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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金主爸爸来了,宁秋秋对于资方的印象实在不算好,上次那个安总,跟她扯什么和宁父认识,后面她问了宁父,宁父说只在一次酒会上见过,交换过一张名片的情谊。
  不过基本礼貌还是要保持的,宁秋秋跟他们一起过去,却在看到来人时顿了一下。
  来探班的不但有金主爸爸,还有金主爷爷——展清远。
  不过大家只认识金主爸爸,并不知道这个背后的大金主,安总给大伙儿介绍展清远,成功把剧组的人都亮瞎了: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展氏当家人,好年轻好帅气好有气质。
  “我过来探探我好友微凉的班,打扰到大家了。”展清远被众人围绕着,彬彬有礼地说,他和季微凉的关系没公开,所以对外说是好朋友。
  大伙儿顿时羡慕嫉妒地看向季微凉,且不深究二人关系,光是让展氏集团的董事长亲自来探班这点,就已经够让人艳羡了。
  “你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不带这样搞突袭的,弄得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季微凉嗔怪道,让大伙儿对她和展清远的关系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一般人和展总结交,舔都来不及,哪里还敢怪他。
  “那我赔罪,”展清远从善如流地说,“今天中午我请客,地方你们挑,怎么样?”
  大家当然说好。
  “那让展二少破费了,”季微凉笑着说,“外面晒,去里面坐吧。”
  宁秋秋在一边看了全过程,觉得有点好笑,展清远一出现在剧组就出手阔卓,给季微凉涨足了脸,季微凉这阵子大概都过得不怎么愉快,这会儿终于扬眉吐气了。
  她一方面厌恶宁秋秋这种用钱办事、动不动用钱装逼的有钱人,另一方面却还是要依靠展清远这种有钱人的钱来办事装逼,也不知道她的脸会不会疼。
  不过在季微凉的心中,她这种因为有钱而抢走了她名次的坏人,和展清远这种人有本质上区别吧。
  既然是展清远,宁秋秋就懒得去捧场了,回了自己的休息室,之后又有剧组的工作人员送了一盒个大饱满的车厘子过来,说展清远带了满满两大箱,请剧组的人吃的。
  “不就车厘子么,谁请不起似的,”等到工作人员出去,小池气呼呼地说,又端起那盒车子里,说,“这个我扔啦!”
  宁秋秋被小池的嫉恶如仇都逗到了,说:“没必要这么夸张,这是展清远请的不是她请的,尽管吃,不碍事。”
  小池突然想起来自家艺人好像之前喜欢展清远来着,顿觉自家艺人好惨,她见宁秋秋的神色好像并没有什么不悦的样子,试探性地问:“秋秋,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早放下了,车厘子你拿去洗了,我也想吃。”
  “哦,好。”
  小池领命去洗了,休息室顿时安静下来,宁秋秋看这形式今天上午应该是不能拍了,她伸了个懒腰,刚要躺下休息一会,休息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请进。”
  宁秋秋只当是剧组的谁,就没去开门,让来者自己进来了,却在看到进来的人时后悔了。
  展清远见宁秋秋脸上的不快都懒得掩饰了:“这么不欢迎我?”
  宁秋秋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说:“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
  “......”
  展清远被她噎了一下,其实这阵子,因为他哥的事情,他想了挺多,觉得以前他对宁秋秋确实存在很大的偏见,主要是这位的性格太不讨喜了。
  可如今他哥要醒来了,他必须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他其实是有意和宁秋秋和解的,两个人又没深仇大恨,没必要闹到见面就掐的境地,可宁秋秋这个态度......
  “这个是冯姨炖的汤,爷爷让我带给你的。”展清远把手上的保温饭盒放在桌上,宁秋秋很喜欢喝冯姨炖的汤,展老爷子知道他要过来探班,非要他给她带。
  “哦,”宁秋秋没想到展老爷子这么好的,心下感动,坐飞机不让带液体,这估计得托运吧,宁秋秋态度稍微好了点,“辛苦你带了,谢谢啊。”
  展清远嘴角扯了扯,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来,问:“宁秋秋,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哥恢复得很好,估计很快要醒了。”
  宁秋秋摊手:“继续做我的展夫人啊,难道你们展家利用完我,就想一脚踹开我。”
  展清远皱眉:“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哪知道你是哪个意思,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展清远:“......”
  小池端着一盒的车厘子回来,急急地说:“我刚刚看到展清远从我们这边出去,脸色很差,你们......”
  宁秋秋实诚地说:“被我气走的。”
  展清远那小崽子实在不禁气,她也没说什么呀。
  这次探班只是个小插曲,并没有激起什么涟漪,一个月后,《飘摇》的外景拍摄全部结束,众人返回a市市郊的影视基地,那边场景刚好搭建完成,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拍摄都在那里。
  宁秋秋结束了两边飞的状态,以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医院了,刚好她给展清越喂的符纸也用完了,还要再画了养一些。
  距展清越被检查出来开始恢复意识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的情况虽然一直在好转,可好像一直都没醒来的迹象,医生说这种事情急不得,何时醒来还要看病人的恢复状况。
  宁秋秋半个多月没回来了,回去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展清越喂符水,她现在已经知道怎么给植物人喂水了,不用像第一次一样让展清越喝她口水。
  她用镊子夹着沾过符水的棉球刮擦展清越的牙齿,让棉球上的水顺着他的嘴流进去,等她喂到第三次的时候,展清越微微张开的嘴忽然合住了,宁秋秋听晶晶说现在展清越会有一些反射性的动作,也没放在心上,伸手捏他下巴让他张开来。
  她一手捏着人家的下巴,一手夹着棉签正要送人家嘴里时,床上从来都是毫无动静任人摆布的人,忽然动了一下。
  宁秋秋还是第一次见展清越动,愣了一会,随后忍不住笑了笑,晶晶跟她说过展清越会有一些条件反射的动作,最近越来越频繁,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她捏着镊子,正要继续喂水时,床上的人忽然毫无预兆地睁开眼,把宁秋秋吓了一大跳,夹着棉球的镊子一下失了准度,戳进人家鼻孔里去了。
  宁秋秋:“......”
  17、17(修!)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你,你醒啦!”宁秋秋呆愣半晌,才用带着几分梦幻的声音说,她还偷偷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嘶!”很疼,不是梦!
  展清越真的醒了!
  床上的人目光有点迟钝,眼珠子动了动,看向她。
  他的鼻孔里还塞着被宁秋秋不小心戳进去的棉球,棉球里吸饱的水,因为受了挤压,顺着他的鼻孔留下来,沿着他的脸,没入后颈,乍一看,跟在流某种液体很像......
  睡美人形象全无。
  宁秋秋手忙脚乱地把堵在人家鼻孔里的棉球夹出来,抽纸巾把流出来的水擦掉:“抱歉我刚刚看到你睁眼太震惊手滑了,没戳伤你吧。”
  床上的人只是看着她,没说话。
  不对,这个时候应该叫医生!
  宁秋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忙按了床头的护士铃,还不忘把喂他的符水倒回保温杯里,盖起来。
  展清越醒了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下子展老爷子、展清远、林汐恬和她的父母等人全来了,连宁夫人也闻讯来看自家新鲜出炉的“女婿”。
  “他怎么样了,真醒了?”在众人都围着展清越时,温玲把宁秋秋拉到一边问道。
  “不知道啊,醒是醒来了,但具体怎么样还要等医生那边的检查结果呢。”
  “哎,醒来了就好,”温玲双手合十拜了一下,“谢天谢地,我女儿果然是命好的,这波赌对了。”
  宁秋秋见她跟白捡了个一个优秀女婿一般快乐,好笑又无奈,展清越对她什么态度还不好说呢,也不知道他发现自己无端多出来一个媳妇会是什么反应。
  但愿不会气得再次昏迷过去。
  医生那边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确实是苏醒了,不是一些重度昏迷患者会出现的无意识睁眼一类的情况。
  这个消息另大家都振奋起来,特别是展老爷子和林汐恬他们,忍不住热泪盈眶。
  自从展清越被宣布称为植物人之后,他们就对他醒来就没抱过什么希望了,只想着他活着就行,就算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活着,也比不在了好。
  他现在醒了,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惊喜了。
  时隔展清越出事情,已经整整过去两年了,从满满的希望到彻底绝望,这其中苦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宁秋秋这个“大功臣”看他们哭成一团的样子,想着要不要也掉两滴鳄鱼眼泪应应景,毕竟好像她也应该属于最激动的人之一。
  可她虽然也挺激动的,但实在哭不出来。
  她现在只希望展清越是个不记仇的,不然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好像并不是那么美好,甚至堪称糟糕——展清越现在鼻孔前面的那块肉还有被她用镊子戳出来的红痕。
  就......很尴尬。
  展清越还不会说话,意识好像也还比较迷糊,不过看到他的亲人们,目光明显变了,甚至也有一点星光闪烁,他尝试想抬起手,可大概是太久没控制过自己的身体,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倍加艰难。
  展老爷子忙握住他的手,说:“你身体还没恢复,先别动。”
  展清越被他抓着手,依言不动了。
  他浑身上下最灵活的地方就是眼睛,他目光慢慢地扫视了一圈围着他病床的人,最后......停在了宁秋秋的身上。
  “......”宁秋秋愣是被他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佬我们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
  “这是宁家的丫头秋秋,你们以前也是认识的。”展老爷子顺着他的目光,给他介绍说。
  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宁秋秋是他媳妇这件事情,倒不是对宁秋秋有意见,而是怕刺激展清越,他现在经不起刺激。
  其实抛开冲喜这件事情不说,这阵子的相处下来,展老爷子对于宁秋秋这孩子的印象很不错,他最希望的就是展清越对宁秋秋也是喜欢,愉快地携手共度余生。
  不然要是他也不喜欢宁秋秋,对宁秋秋来说太残忍了。
  然而,宁夫人的脑子没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听展老爷子这样介绍,以为他们要翻脸不认人了,刚要开口给自家女儿正名,被宁秋秋手疾眼快地在背后按了张禁言符,一瞬间哑然。
  “......”宁夫人张了张嘴,一个屁放不出来。
  宁秋秋则笑得一脸无害地冲展清越挥了挥爪子,说:“嗨,清越哥哥,好久不见了。”
  展清越:“......”
  展清越移开目光,又看向展清远。
  展清远刚从公司赶过来,身上穿着一身稍显严肃的西装,把他仅剩的那么一点公子哥气质遮挡得严严实实,俨然一副精英模样。
  ——两年前展清越出事情时,展清远刚好大学毕业,由于家境优渥,又有个优秀的兄长负责继承家业这件事情,他什么都不用操心,无事可干只能负责败家,过得十分浪荡,俨然已经成为二世祖中的战斗机,和现在的样子比,可谓判若两人。
  “哥。”
  展清远在病床跟前蹲下来,他不像其他人一样情绪外露,可展清越醒来,他也是由衷的高兴和感动。
  展清越的目光动了一下,虽然单从目光中判断不出来他此时的心绪,不过看到展清远变化这么大,他内心应该也是欣慰的。
  展清越的精神并不是很好,醒了一会儿就又睡过去了。
  医生说展清越从醒来到康复,也还需要一长段的时间,所以这会儿大家看到人了,放心了,大家也还有事情,所以再在医院留了会,除了执意要留在医院陪大孙子的展老爷子,也就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