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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靠谱的朋友啊,还有那些大药店问的啊......你什么眼神,妈买的都是超贵的,还有托人在国外带回来的,不是那种忽悠人的传销保健品,错不了的。”
  宁秋秋哭笑不得,想到温玲其实也是为了展清越好,也就没做评价了,只是说:“现在清越哥哥吃的东西用的器材都是医生那边严格限定的,您买了他现在也用不着。”
  “现在用不着以后,我这不是心意么,买给我女婿我乐意。”温玲无所谓地说。
  宁秋秋:“......”
  唉,算了,宁秋秋也不试图能够改变温玲这属性了。
  她开心就好。
  温玲知道展清越醒着,开心地进屋找他聊天去了。
  展清越在温玲面前,又摆出他正经的一面,不过较于之前对待季微凉的态度,少了点客气,多了几分谦和。
  “岳母,”展清越面不改色地称呼她,“请坐。”
  温玲知道他们说开了,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叫自己,顿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哎,最近身体好点了吧,我听秋秋说你恢复得很好,都能坐着了。”
  “嗯,”展清越说,“让您挂,心了。”
  “最挂心的还是我们家秋秋,”温玲趁机给自己的女儿刷好感,“在你昏迷的时候,她可尽心地照顾你啦,我这女儿,从小锦衣玉食,饭来张口,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她对你,天地可鉴。”
  宁秋秋:“......”
  亲妈,你吹牛都不会脸红的吗?
  “是么,”展清越看了一边已经佛系得快要立地成佛的宁秋秋,轻笑,“那谢谢,秋秋。”
  宁秋秋面无表情:“不用谢。”
  温玲眉飞色舞地跟展清越聊了好一会儿,大概是上次宁秋秋不在的时候,展清越把温玲嘴里的话都套光了,这次聊天居然中规中矩,一个陷阱都没给温玲挖,就陪她说些杂七杂八的无聊话。
  聊了小半天,宁秋秋见展清越面露倦色,知道他坐久了不舒服,便和温玲说:“妈,时候不早了,您早点回去吧,清越哥哥要休息啦。”
  “哎,好,那你好好休息啊清越,我和她爸过些时候来看你。”
  “好,”展清越不着痕迹地捧了一下温玲,说,“和您聊天,很愉快,秋秋有趣,是从小,在您身边,熏陶?”
  温玲被这么一捧,十分高兴,说:“对呢,秋秋从小就是我自己带,深受我影响。”
  宁秋秋已经不想吐槽了,她帮温玲拿起包,准备送她出去。
  “秋秋很厉害,”展清越说,“小时候,有高人指点,吧?”
  宁秋秋:“???”
  她想阻止温玲,已经来不及了,温玲笑道说:“哪里有什么高人,她很小的时候,差点被人贩子拐走了,以至于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都不敢让她和陌生人接触,哎,我说这个干嘛,我先走了啊,你好好休息,别累着了。”
  展清越看了眼宁秋秋,含笑道:“好。”
  宁秋秋彻底佛了,展家和宁家是世交,关于宁秋秋差点被人贩子拐走这么大的事情,展清越肯定也听说过,所以她之前跟展清越说她会画符是小时候受了高人的指点,其实出现了漏洞,他故意没在之前戳穿她,现在让宁夫人说出来,显得铁证如山,她想圆都圆不过去。
  太可怕了这男人,宁秋秋突然觉得,说不定在她以为蒙混过关,甜甜蜜蜜地让展清越养符喝符水时,人家已经冷眼旁观她这撒谎精了。
  等下她回去,展清越肯定又是一顿质问,非要把她的老底扒出来才甘心。
  而且她的老底,在展清越看来,估计也是谎言。
  毕竟一切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想到这里,宁秋秋心里一阵冷意。
  展清越这种人,心思极深,她根本玩不过。
  展清越见宁秋秋送走了温玲,回到病房,就开始动作很重地把自己留在医院的东西往包里扔,微皱眉问:“怎么?”
  “我不跟你玩了!”宁秋秋把背包的拉链一拉,恶狠狠地说,“我要离婚!”
  25、
  展清越没想到就这样把宁秋秋惹炸毛了。
  在他看来,说谎的人,除非你有完全的法子保证自己的谎言不会被看穿,不然一开始就要做好被戳穿的准备,这般恼羞成怒,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他寻思着,这会儿如果说我们根本没结婚,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这个反应必定不会亚于最厉害的核武器,他现在半身不遂的,还是不要体会微妙,故而展清越从善如流地说:“抱歉,是我不对。”
  宁秋秋是真的生气了,一点不吃这套:“道歉也没用,看破不说破你懂么,展先生!”
  看这理直气壮的,展清越一挑眉:“宁和,不要我帮,忙了?”
  “不要了,”宁秋秋负气地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凭我的条件,找个能救我们家的男人嫁了还不容易?”
  “......”
  展清越被噎了一下,又听到宁秋秋说:“你这人心机太重、手太黑,玩人跟猫玩小老鼠一样,注定没朋友!”
  展清越:“......”
  这话说得展清越好好地反省了一下自己,他父亲身体不好,叔伯对于他们家企业虎视眈眈,他很年轻就开始被作为继承人培养,故而年纪轻轻,就在商场摸爬,自然深谙生存规则,深知摁人就要彻底摁死的生存之道。
  如今不小心就把这个习惯也用在了揭穿宁秋秋身上,好像确实很不妥。
  毕竟对方身份不同,而且是个女孩子,对待方式也要区别,这样子对她,她肯定下不来台的。
  于是展清越说:“那我,改。”
  宁秋秋一脸我看你怎么改。
  “这事,不提了。”展清越抛出一颗大甜枣。
  “......”可以。
  “以后,随你养,符。”
  展清越毕竟智商在线的,宁秋秋之前跟他说,她画的符,只要在他身边放几天,就可以沾染他身上的灵气,已经让他产生了怀疑。
  之后宁秋秋熟练地把符塞在他床周围,这种动静,在他昏迷但有意识的时候,出现过数次,再结合刚才宁秋秋扯的什么阳刚之气,展清越迅速得出一个结论:宁秋秋画的那些符,怕是确实要在他身边放几天,才有作用。
  虽然这一切都很不可思议,甚至超越了常人的想象,可是么,这东西,他都亲自体验到它的用处了,那自然就有它存在的道理。
  所以,即便现在宁秋秋说自己是一个什么妖或者什么女鬼,他大概都不会惊讶了。
  宁秋秋之所以愿意嫁给他,为了家里的事业这种话很扯淡,毕竟如她所说,她的条件,想嫁个对她家有帮助的,轻而易举,对方再怎么差,也比植物人好。
  所以宁秋秋嫁给他,估计也和他拥有这种体质才有关系。
  他抬眼看到宁秋秋听到这句话时,眼睛一亮,已经证明了他的猜测,果然......
  但既然对方不是为了害他,“养符”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目前看来,这符一批又一批地在他身边养了那么久,也没出现吸人精气这种情况,那就随她吧。
  展清越打定主意,嘴上更加跟抹了蜜一般,说:“秋秋,不生气,了。”
  宁秋秋:“!!!”
  怎么突然说起了人话。
  “乖。”敌人火力再次加强。
  宁秋秋顿时被这个字哄贴心了,她保留最后一丝傲娇,说:“那你得保证。”
  “我保证,一言九,鼎。”
  宁秋秋得到了大好处,内心美滋滋,表面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包一放:“看在你这么有诚心的份上,原谅你一次。”
  展清越一笑:“多谢展夫人,大人有大,量。”
  宁秋秋:“......”
  踏马......你就知道我喜欢听什么捡什么好听的来说吧!
  两个人之间的第一次“矛盾”,由双方共同作出让步而息战,事后宁秋秋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的行为幼稚得过分,跟三岁小孩闹矛盾一样,关键是展清越居然也愿意陪她闹。
  她以为,她提出离婚之类的,展清越会毫不犹豫离婚,甚至轻飘飘地说一句“我们什么时候结过婚了”来结束这段关系。
  毕竟他不喜欢的,看他对贾晴那副绝情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不会勉强自己的。
  然而,他非但没不犹豫地同意,还让步哄她了,这是不是代表......
  可是,她好像,真没感受到对方的什么爱意。
  更大的可能是,展清越还“贪恋”她的符,毕竟他现在,还半身不遂呢,医生说完全复健好,最快都要半年时间,甚至不止,既然可以走捷径,展清越当然选择少躺一天是一天。
  不过没关系,宁秋秋握拳,迟早让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哼,男人。
  ......
  由于要去外地住一段时间,在此之前,展清越提出想回家住几天,虽然他本体在家躺了一年了,可在他记忆里,已经好久未回去了。
  他身上现在不用插任何管子仪器了,回去并不麻烦,所以这个想法很容易被满足了。
  展清越在医院低调醒来,除了绝对的亲人,其余“闲杂人等”一个不知道,主要是怕访客太多影响展清越休息。
  这次出院,却忽然大张旗鼓起来,当晚,请了一干亲戚来家里吃饭。
  展家这些亲戚......外戚比较亲的,展母那边的已经基本没有来往了,基本就是展家这边的叔伯兄弟,由展老爷子的兄弟和堂兄弟衍生出来的后代,零零总总算起来,也有六房人了。
  展家这边的亲戚,除了两房跟他们关系好的,其他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无论是展父当初去世,还是展清越出问题,都给他们家制造了不少的压力,幸好展家无论是稳重的老大,还是浪荡的老二,都是争气的,才没让他们家这么大的家业会旁人分杯羹去。
  展老爷子兄弟的儿子展明朗,和他堂哥的大孙子展清枫是第一个到的,二人在门外碰了个正着。
  二人客套了一番后,展明朗说:“怎么他们家突然请客,老头子生日也还没到吧,又搞什么鸿门宴?”
  展清枫轻哼一声说:“谁知道,他们家不是向来看不起我们这些‘落魄兄弟’么,说不定是跟着落魄了找我们讨教一下落魄人士的生存之道呢。”
  展明朗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家再落魄,也还威风。”
  “二叔,您这就错了,别看他们现在威风,其实底子已经烂透了,只要展清越一天不醒,展清远那败家子,迟早把他们家败空。”
  展清远二世祖的形象深入人心,加上“登基”才两年,要先解决外患,还没有太多精力去动自家的内忧,只给了他们小教训,让他们不敢对他们家伸手。
  所以他们就觉得展清远不行,展明朗闻言笑道:“他们家厉害的,病死一个残一个,也是天要灭他们,好惨哦。”
  两个人把展清越他们家耻笑奚落了一番,直到二人内心都快乐而满足了,才敲门进去,却在看到客厅堂堂正正地坐在轮椅上的展清越时,差点吓得活活背过去。
  卧槽←这是两个人的第一心声。
  一定是他们进门的方式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