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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她发现她自己毕业太久,把知识都还给老师了,措辞语句实在贫乏,只能用很小学生的叙事方式:我觉得开个娱乐公司挺好的,理由如下巴拉巴拉的。
  宁秋秋这么写了一段,回过去看,差点被自己的文笔气哭了。
  说是小学生作文,大概还侮辱了小学生。
  于是宁秋秋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一上午过去了,文档上只有几个字:关于开娱乐公司简案。
  “......”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她到底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啊啊啊,明星做的不快乐吗,豪门太太做得不爽吗,手上的钱不够花吗?
  宁秋秋扣了电脑,决定下去走走,或许就有灵感了。
  她走到楼下,刚好一个人从书房里面出来,是一位40岁左右的女士,穿着休闲西服,头发挽着,看起来利落帅气。
  她应该是展清越的客人,说不定是生意上的伙伴,刚跟展清越谈完。
  那女士也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宁秋秋,冲她礼貌地点点头。
  宁秋秋也冲她笑了笑。
  对方并没有交谈的意思,这时刚好管家过来,先和宁秋秋打了招呼表示礼貌,随后又对那位女士说:“潘医生,我送您。”
  原来是医生,宁秋秋纳闷了一下,展清越见医生,为什么要在书房。
  不过她也没多想什么,展清越本来就比较特立独行,就跟好端端地养了只愚蠢的哈士奇来消遣一样,她这种凡人是猜不透对方心思的。
  她走下楼,走到茶几旁边打算找杯水喝时,看到茶几上有一张名片。
  她好奇地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潘念云,心理医生。
  “......”这是什么情况?!
  29、
  宁秋秋一瞬间想了很多。
  展清越这种人,看起来就皮糙肉厚,内心强大,大概......不需要心理医生吧。
  嘶,也不好说。
  他们家公司这个烫手山芋,是个实打实的烂摊子,现在已经岌岌可危了,按照书里面的时间线看,破产“指日可待”。
  展清越原本就躺了两年,脑子在这两年里面思考能力几乎为0,可能都锈掉了,加上受了伤,脑力估计也不如从前。
  在这种情况下,要他帮忙,确实有点强人所难,说不定表面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但是吧,宁秋秋又觉得展清越的心态,就是尽我所能帮你,要是帮了你还不行,只能说明你运气不好,我也无能为力,这不足以给他造成压力。
  可除此之外,宁秋秋找不出他找心理医生的理由了,难道是为了咨询一些不是他的心理问题?!
  那可咨询的品类就多了,宁秋秋迅速分析了一下展清越最近可能碰到的事物和人,做了个排查。
  展老爷子、展清远是他最亲的人,目前没有家庭矛盾,不可能,展家人都怕他更不可能,其他的,他也只接触了医生护工,见过一两个重要的朋友,还有助理周扬......好像,这些通通都可以排除掉。
  那么只剩一个人——她自己。
  她......她好像在展清越面前已经没有什么马甲了吧,除了穿越这点,可是展清越和之前那个宁秋秋,接触几乎为0,不大可能出现这种怀疑,除此之外,她这人智商和常人一样,不逆天也没有缜密的心思,心机更不是像其他穿越重生女那样深沉,步步为营。
  她好像挺好懂的吧。
  应该......也不可能是她。
  “你在做什么?”背后突兀地传来展清越的声音,把宁秋秋吓了一跳。
  “吓死我了,”宁秋秋抚胸,控诉道,“展先生,出现要制造点动静是基本礼貌!”
  展先生表示很冤枉,他坐着轮椅,轱辘的声音存在感已经够强了,宁秋秋想得太入迷了,没听到而已。
  不过展清越从善如流地说:“谨遵展夫人教诲。”
  “......”宁秋秋对于展夫人三个字已经免疫了,她直接问展清越,“你最近......碰到了什么大麻烦么?”
  展清越:“为什么这么问?”
  宁秋秋晃了晃手中的名片:“我刚刚看到这位姓潘的心理医生从你书房出来。”
  这样,展清越一笑:“看心理医生,不是有钱人必须的消遣方式?”
  “......”宁秋秋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枪,她不配做有钱人。
  不过好像......也没毛病,什么私人律师、私人助理、私人财务经理,以及这新出现在她认知里的心理医生,都挺符合有钱人的装逼要求的。
  就好像古人养门生一样,可能没有鸟用,但必须有,才能体现身份地位。
  “真没问题啊?”宁秋秋再次确定。
  “你要做排忧解难的,红颜知己的话,我可以有点问题。”展清越轻笑说。
  宁秋秋:“......滚吧。”
  她信了邪才会去关心展清越是不是有心理问题,这种人大概只有把别人搞出心理问题的份,说不定是把哪个倒霉蛋气出心理疾病了,咨询一下医生怎么拯救那倒霉蛋。
  宁秋秋气呼呼地想,同情了那个倒霉蛋一秒,抬头看到展清越衣着整齐,看着整个人都精神帅气了几分,问道:“你要出门?”
  “下午过去做复健。”
  展清越现在每天都要做大大小小的各种复健,有的可以在家里完成,有的则要借助疗养院的先进设备和专业人士的指导,所以时不时需要过去。
  宁秋秋听说这些的复健设备是国内顶尖的,很多东西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黑科技那种。
  宁秋秋对此充满了好奇,今天刚好可以借机过去看看,于是果断抛下了刚刚的不愉快,说:“我陪你一起去。”
  展清越看她:“你提案写完了?”
  “没有,但不耽误吧,”宁秋秋振振有词,“让我在房间憋我也憋不出来,出去走走或许能有灵感呢。”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展清越也就随她了。
  吃过午饭,她和展清越,还有晶晶陈毅一起去了疗养中心。
  这个疗养中心无论是设施还是服务,都是一流的,他们又是大客户,一路走便捷通道,都不需要自己操心,就有人专门给他们服务,一口一个贵宾地叫着,态度尊敬,十分爽利。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宁秋秋已经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
  今天展清越做的是四肢康复训练,他虽然手能动了,但还不是太灵活,脚也是,到目前为止仅能抬起来,距离站起来还有非常远的一段康复旅程要走。
  宁秋秋以前在医院的时候,也见过几次展清越做复健,过程虽然无聊,但尚且可以接受,可这次,却没那么简单了。
  只见展清越被放在他们专有的康复仪器上,被机器引导着慢慢完成所需要做的动作,有点复杂,很考验人的毅力,展清越不一会儿,额头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开始变得紧促起来。
  他微皱着眉,似乎整个人都很难受,不过没有出声,默默地忍受着这令他极度不舒适的康复治疗。
  “这个强度是不是有点不对啊,我看他很不舒服的样子。”宁秋秋和晶晶在十几步远的地方看着,担忧地小声问晶晶。
  晶晶显然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说:“康复都这样啦,展先生已经两年的时间没有动过了,身体机能消退严重,想要完全复健没那么容易的,肯定要吃很多苦头的。”
  “这样......”宁秋秋看展清越痛苦的样子,有点怀疑地问,“可是这样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吗?”
  “不会的,宁小姐放心!展先生很强大的,我以前照顾过的病人,因为复健太磨人,或多或少都会出现心态崩溃的、脾气暴躁等类的情况,甚至很多拒绝康复治疗的,展先生这么大强度的康复训练,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我们都觉得他一级棒呢!”
  晶晶不留余力地拍金主马屁,即便金主爸爸这会儿听不到。
  原来是这样么,听晶晶这么一说,宁秋秋好像知道展清越为什么要找心理医生了。
  什么狗屁有钱人的消遣,他分明也是一边咬牙忍受难以承受的身体复健,一边接受心理上的理疗,才能让他保持心态平稳。
  而且,他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个偶像包袱很重的男人,为了保持他强大的人设,不能在别人面前有所表露他对于复健的抗拒和不适,所以无处安放想崩溃放弃的心,只能通过像心理老师咨询、倾诉,来维持他的人设。
  想到这里,宁秋秋生出几分愧疚,她对于展清越的关心,还是太少了,人家都严重到看心理医生了,她却没发现他的反常。
  但也是展清越这货太能装了,一点破绽都没有。
  晶晶见宁秋秋深情担忧,说:“嘿嘿,宁小姐你要是实在担心,就多给展先生撒播一点爱意,爱情也是理疗的一种重要方式,属于最高级的精神治疗,有了爱,他就会变得跟绿巨人一样强大。”
  宁秋秋:“......绿你个大头鬼!”
  老娘真绿了第一个拿你开刀!
  等展清越做完复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完全汗湿了,好看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薄红,反倒更衬得他容颜明亮,姿□□人。
  旁边几个小护士,看到此景,都忍不住悄悄红了脸。
  偏偏晶晶还臭屁地在宁秋秋耳边吹嘘:“看,展先生魅力好大的,天天把这些小姑娘迷得五迷三道的。”
  宁秋秋冷漠脸:“这对我来说好像不是个好消息。”
  “怎么不是,你看展先生正眼看她们了么!他眼中只有你,千山万阻,都要穿透过去看你一眼。”
  “......你说的是x光吧这么恐怖。”
  晶晶:“哪里,我用的是夸张的修辞手法,为了表达出展先生对你浓浓的爱意!”
  宁秋秋觉得她还是少搭理两句晶晶。
  医生跟展清越聊了几句,嘱咐了他一些注意事项,今天的复健任务便完成了。
  回去的车上,展清越感觉到宁秋秋时不时用一副带着悲悯、同情、欲言又止的目光看着他,要不是刚刚去疗养院只是做复健,没有做检查,他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查出了什么不治之症。
  等到她再一次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展清越转头看她,见她慌忙避开眼,好笑地说:“被吓到了?”
  宁秋秋老实回答:“没见识过,有点不适应。”
  “我没事,别担心。”看把人家吓成这样,展清越难得安慰人家。
  “你看心理医生就是为了这个?”
  “嗯?”展清越没料到宁秋秋还能把这两者联想起来,倒也挺聪明的,他说,“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
  宁秋秋追问:“还有别的原因?”
  “比如,”展清越看着她,淡淡一笑,说,“昏迷期间被喂了很多奇怪的水,以至于对水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这算哪门子心理阴影,宁秋秋理直气壮,“那还不是为了你!”
  “嗯,多谢,”展清越依旧云淡风轻,甚至连语调都没变,“还天天被觊觎**。”
  宁秋秋:“!!!”
  “不是我,我没有!”她哪里觊觎了他的**,她就欣赏他美貌而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不叫......觊觎吧。
  这对话已经歪了,他们坐的是观光代步车,晶晶和陈毅坐在后面,光明正大地听雇主和雇主夫人说起过去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都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没出现在这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