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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环一经过,陶织沫立刻从背后打晕了她!
  不对!打晕了她还怎么问她?陶织沫差点被自己蠢哭了,连忙拍她的脸,“你醒醒啊!醒醒啊!你知不知道雍王在哪里呀?”
  可是无论她怎么拍,小丫环都已经晕死过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陶织沫忙将她拖到草丛中,又想着自己身上这身姨娘的衣裳实在不好在府中行走,又迅速和她换了衣裳,扮作一个小丫环的模样。
  她学着小丫环的样子,低着头走路。
  突然,迎面走来了两个巡查的侍卫,陶织沫心一惊,想躲起来已经晚了,他们已经瞧见她了,只能硬着头皮朝他们的方面走去,见到他们时,陶织沫低着头福了福身,那两个侍卫倒也没有怀疑她。
  陶织沫经过后厨时,忽然被一个婆子唤住了,“小桃?”
  陶织沫顿了一下,又返了回来,仍是低着头。
  那婆子也是年纪有些大了,眼神不好使,“你是新来的小桃吧?”
  “是。”陶织沫低低道。
  “你等会儿将你家主子这燕窝粥给她送去。”婆子说着,便回内厨里端了托盘出来。
  陶织沫接过,福了福身便走。
  “错了错了,这边!”婆子忙将她揪了回来,“香苑在这边呢,对了,你走到前面得绕一下,现在雍王爷住那儿,别惊扰了贵人。”
  “是……”陶织沫迟疑了下,又小声问道,“前面哪里得绕一下?”
  “傻了呀你!就竹林那里呀!”
  “是是!奴婢有点晕了,谢谢嬷嬷指点。奴婢告退了!”陶织沫连忙退下。
  “唉!现在新来的丫环,记性真差!”婆子连连摇头。
  果然,往前走了一段路,便看到了一片竹林,竹林里边,依稀能看到有不少侍卫守着。陶织沫心跳不禁有些快了起来,不知不觉便忘了婆子的提醒,经过了竹苑前。
  “什么人!”竹林里有侍卫见她形迹有几分可疑,大步走了出来质问。
  “奴婢小桃!要、要给主子送燕窝粥……”陶织沫一下子紧张得汗流浃背。
  “小桃?你主子是谁?你是哪个院子的?”这侍卫生得一张方脸,眉宇之间十分凌厉,陶织沫也不敢看他。
  “奴婢……奴婢是香苑的……”陶织沫咽了咽口水.
  “得了周辰,一个小丫环,别吓到人家。”又有一个圆脸侍卫从里面走了出来,拍了拍这方脸侍卫的肩膀,冲她笑道,“你下去吧。”
  “是是,谢谢官爷。”陶织沫连忙转身退下。
  陶织沫不知,她官爷二字一出口,这两个侍卫就立刻对视了一眼。
  这个丫环,不是府中的人。他们也不是府中的人,而府中的人也从来不会称他们为官爷……
  “也许,只是新来的丫环……”圆脸侍卫吴巳道。
  周辰冷瞪他一眼,吴巳叹了一口气,“那我跟上瞧瞧。”
  吴巳正欲跟上,身后忽然有清淡的声音响起,“让她走。”
  二人闻言立即转身,抱拳恭敬道:“未羊大人。”
  这未羊年约二十,面白无须,一袭白袍,乍一看还觉得颇有几分书生的文弱气质,可是只有他的手下才会知道……他的手段之残忍!在他们心中,他根本就是恶魔的化身!可是偏偏,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意。
  他们十二人,均是从千名杀手中脱颖而出的奇才,可是无一例外的,对这未羊大人皆是又敬又怕。
  主人手下有四大杀神,这未羊大人便是其中之一。其中之二,是这未羊的双生弟弟亡羊,亡羊与他生得一模一样,若是未羊收起脸上的笑,几乎没人能辨别清他们二人,是以亡羊总是一袭黑衣,而且终日冷清着脸,不苟言笑,他们也从来没有人见他笑过。可是他们却都一致地觉得,那冷冰冰的从来都不笑的亡羊大人,比这爱笑的未羊大人,和善多了。
  “我和你们两个说件事。”他微笑,面色十分柔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多么和善的主子。
  吴巳和周辰皆禀住了呼吸凑了过去,他们毫不怀疑,这只比恶狼还狠的笑面羊会微笑着在下一刻扭断他们的脖子。
  未羊在他们耳边轻轻交待了几句,声音很轻,只有他们才能听到。听完后,他们二人神情都缓和了一些,下意识地朝陶织沫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次未羊大人交待的任务,实在是莫名其妙得很呀。
  ☆、第29章 峰回路转(二更)
  陶织沫这边越走越快,可是也不知道这香苑在哪,只能随便乱窜了。
  只是很快,她又被人叫住了。
  “你谁呀?哪个院的?”叫住她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面上涂抹着胭脂,看装扮像是府里的姨娘,身后跟着两个丫环。只是看着陶织沫的眼神,却是十分不善。这是哪来的丫环,生得这副狐媚样,要是让老爷看见还得了。
  “奴婢,”陶织沫咽了咽口水,“奴婢小桃,是香苑的。”
  “哧!”那女子嗤笑一声,“小桃?我怎么不知道我院子里又多了一个小桃?这是哪来的刺客吧!”女子神色立刻凌厉了起来,“还不快叫人把她抓起来!”其实,她是不是刺客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张脸得毁掉才行!
  陶织沫心想遭了!立刻就将托盘往女子身上一抛!
  “啊!”女子尖叫了起来,那整盅燕窝都泼洒到了她的身上。陶织沫手疾眼快,立刻就放倒了她身后两个柔柔弱弱的侍女,顿时几人乱成一片。
  惨了惨了,只怕等下府里要大乱了!陶织沫此时此刻也顾不得找南宫辞了,只想尽快逃出府去,免得等下被人当场打死了。
  她急急地拐了个弯,岂料狠狠撞入一人怀中。
  陶织沫看也不看就想放倒那个人,谁知双手反而被他擒了住。
  “是你!”陶织沫叫了起来,随后便被他捂住了嘴。见她闭了口,他一手提起她的腰,施起轻功,飞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陶织沫欣喜若狂,幸亏撞到了他。
  “叫你等我,你偏不等。”他冷冷道。今日的他,仍是穿着一件黑色连帽斗篷,他戴上了帽子,连眼睛也挡住了。
  “我、我着急嘛。”陶织沫有些不好意思,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没事吧?伤好了吧?”她刚刚,好像又狠狠撞了他胸口一下。
  他没回答,很快,他便带她飞过了一片竹林,入了其中的竹苑。
  “这是、这是阿辞住的地方吗?”她突然忍不住有些激动了起来。她还以为,她就要这样地走了,谁知道却能够峰回路转折了回来。
  “阿辞?”他低声问,“阿辞是谁?”
  “这……”陶织沫一时语塞,阿辞,阿辞,她在心中唤过千万遍的名字,竟一时不留神说了出口,“不是,这是谁住的地方?”她装傻问。
  “你不是要找雍王?”他反问。
  “我……”
  突然,有人过来了。他忙抱起她,飞身掠入其中一间竹屋。
  可是不巧,那人偏偏往竹屋这里来了,他又拥住她,躲入衣柜中。
  这衣柜本身就不大,又挂了一些衣服,他抱着陶织沫躲入后,衣柜门竟有些关不上。陶织沫不得已,只能拼命往后挤,他也抱住她往后压了一压。衣柜的门总算勉强合上了,可是她的后背同时也紧紧贴住了他的前胸。
  二人紧紧相贴,几乎粘在了一起,没有一丝空隙。
  陶织沫一下子便感觉自己笼罩在了一个陌生男子的气息下。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草味,有些清新,又带着几分冷清。可是他的怀抱,又偏生是炙热的。
  而且他抱自己抱得这般紧,一只手紧紧地收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又环着她的肩膀。她微微仰起头,头顶便直接抵上了他的下巴,简直就是整个人都被他全方面包围住了。这动作,实在是太过亲密了!
  就在她想挣扎的时候,却听到有人推开竹门的声音。听脚步声,似乎是有两个人。
  一会儿后,又响起了椅子移动的声音,还有茶杯碰撞的声音……
  他们在喝茶!
  吴巳和周辰二人相当无语,衣柜里那人躲也不躲好,别说他们内力超乎常人能听到她心跳如雷了,就算他们是普通的侍卫,只要不瞎也能看到那夹在柜缝上的裙摆吧。
  只是二人,都充当聋子和瞎子,慢悠悠地喝起了茶。
  过了许久,陶织沫心跳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可是,她能感觉到她整个耳朵都是发烫的。他的怀抱很宽厚,很温暖,而且将她这般紧紧抱住,竟让她莫明地有了一种安全感。就算是躲在这么漆黑的衣柜中,就算外面有要抓她的人,她都不怕。因为有他在,有他结实的怀抱……想到这,陶织沫的心就突然如小鹿般乱撞了起来!
  天啊!她在做什么!她在发情?这怎么可能!她忽然想到南宫辞,赶紧睁大眼睛,不敢再胡思乱想了。话说,这莫忘南不知他要是刮掉这胡子,会是什么模样呢?
  不,阿辞,不知道他的伤势怎样了,有没有人在他身边仔细照顾他?
  陶织沫的心来来回回纠结着,连莫忘南双臂将她收紧了些也没发现。
  许是陶织沫这几年来常常侍弄花茶,如今身上倒带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浅而清。而且她身上有一股自带的体香,说不清是什么味,但让人闻着就觉得心里特别舒服。这股味道,是洗去花香味后的一股体香,在她脸上,脖间,发上,他都能闻到。他忍不住微微俯下了头,贪婪地闻着。
  她的发,怎么这么香,她紧贴着他的身子,玲珑有致……他的脑海中忽然浮起了一些往昔的画面,凤目中不自主地闪过了一丝*。
  如今软香温玉在怀,莫忘南第一次发现他的身子有些不自控起来。该死的,这个女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这般轻而易举地挑起了他的*。又怕被她发觉,他的下身不由得有些心虚地往后挪了挪。
  真是郁闷!外面的人怎么喝个茶喝那么久,而且还一句话也不说!都只是静静地喝着茶,就在她好几次以为他们走了的时候,又蓦地响起了清脆的杯盖碰撞杯身的声音。
  什么情况?陶织沫等得心急,忽而又觉得腰后有什么东西抵住了她。
  这个莫忘南,腰间估计别了一把匕首,碍于外面有人在不好开口,她微微蹭了蹭身子,可是那匕首似乎又抵得多了些。
  她皱皱眉,反正她手是有空的,忙轻轻抬起了手,往后一探……准确地绕到了腰后——抓住了那把匕首,几乎是同时,头上的莫忘南呼吸一滞。
  陶织沫顿了一下,她碰到莫忘南的伤口了?可是,刚刚仿佛也只是她的错觉一般。陶织沫连忙将那匕首往旁边挪了挪,这匕首抵得她有些难受,总觉得咯得慌。
  可是这一挪,反倒抵到了她腰窝上。什么东西嘛!陶织沫手还未用力,突然被莫忘南按住了肩膀,他将她抱得紧紧的,几乎将她的手夹在了腰后,动弹不得。
  陶织沫不明所以,可是,手被他这样用力别着,肩膀扭得很痛啊,再这样坚持下去她感觉手都要脱臼了,陶织沫连忙使劲将手抽了出来,谁知抽得太过用力,一下子打到了柜壁,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撞击声。
  几乎是同时,外面喝茶的两个人突然开始猛咳嗽,剧烈的咳嗽声似乎掩盖住了刚刚的声音。
  陶织沫心中庆幸,可是——她的手好痛!打到木头了能不痛嘛!都怪那莫忘南。
  没过了多久,那两人似乎离开了,陶织沫还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忙抬起头看着莫忘南,在黑暗中冲他眨了眨眼。
  他只看到,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是夜里的星辰一般闪烁着。
  “没人了吧?”陶织沫轻声问。
  “嗯。”他应了一声。
  陶织沫忙推开衣柜,跳了出来,大口地喘着气,憋死她了,挤在那么小的空间。
  莫忘南紧接着也踏出了衣柜,理了理微皱的黑袍。
  “我说你腰间能不能别藏那么多东西呀!”陶织沫抱怨道,之前放那些瓶瓶罐罐就算了,什么东西都往衣服里藏。
  “藏……藏什么?”他有些不明白。
  “匕首啊!”她下意识摸了摸腰后,“刚刚你那个匕首一直堵在我腰上!”
  莫忘南面色微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对了!你看我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防身,你看你武艺这么高强,要不你把匕首送给我防身如何?”陶织沫眼巴巴看着他。
  他微微别过脸,伸出手摸了摸眉毛,仍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