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穿越历史 > 贵女明珠 > 第116节
  他是与靖北侯完全不同的人,叫人打心眼儿里喜欢。
  “你高兴就好。”明珠不过是看了杨容一眼,就觉得很没有兴趣。
  “贵府之中……”顾怀瑜在前头声音清朗地问道。
  “此事我知道了,就不必叫家中知道。日后就算有事端,也只来叫家中问我。”
  告诉杨容也就罢了,若叫杨家全都知道,就算明岚依旧嫁过去,那也是会叫人看不起的。杨容垂目都不必考虑的,淡淡地说道,“娶妻的是我,我什么都知道就足够。若日后家中容不下她……”他抬眼,安静地看着脸色发白的顾怀麒,冷淡地说道,“我并不是长子,也不袭爵,分家出来就是。”
  顾怀麒动了动嘴角,已经感激得无可复加。
  “此事到此为止,天色将晚,该回家了。”杨容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说些好话,干巴巴地起身就往外走,只是走到半途,他又驻足沉默了一会儿,垂目轻声说道,“我很感激你,与我说了这么亲事。”
  他再也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只留下了呆滞的顾怀麒兄弟,眼见这屋里没有外人了,明珠方才与明岚一同出来,斜眼看明岚娇羞的样子。
  “二姐姐还出家么?”她哼哼唧唧地问道。
  明岚脸红了,羞涩地摇了摇头。
  “如此,我就放心了。”顾怀麒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明岚,叹气说道,“总算没有误了二妹妹的终身。”
  只是顾明玉这东西实在是太愁人了,明岚之后还有两个妹妹来着,他觉得太对不住妹妹们了,心里突然有一种明玉若死了就天下太平的想法。只是这想法叫他惊恐得浑身一颤,努力压制住,这才从自己的衣袖底下翻出了一个不小的匣子来。他一打开,就见里头是十分难得的三套头面首饰。
  “这个给二妹妹,多打扮着好看。”他与明岚和声说道。
  明岚下意识地接过,然看着里头的首饰,却见首饰底下,压着一张地契。
  她拿出来看了,顿时露出诧异之色。
  这是一张京中三进宅子的地契。
  “二哥哥?”三进的宅子,也是要花不少银子的,明岚急忙推还给顾怀麒。
  “拿着给你添妆,当嫁妆罢。”顾怀麒笑了笑,将匣子又推回去,见明岚眼眶红了,便笑着说道,“原是我对不住二妹妹。”
  “哪里有这样的说法儿呢?”就算没有明玉,可是明岚有靖北侯那么一个亲爹,前程只怕也是要够呛的。
  她见顾怀麒把一切都背在自己的身上,心里酸涩又怜惜他,忍不住轻声说道,“二哥哥不要逼着自己往前走,并不是二哥哥的错。”她红着脸说完了这个,却不再推辞将地契与首饰都收好。她见明珠正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便抿嘴小声儿说道,“也多谢六妹妹。”
  不是明珠三番两次为她筹谋,她只怕与杨容也是无缘的。
  “好好过日子就是。”明珠垂着小脑袋恹恹地说道。
  “日后无事少上门。”齐凉不如明珠博爱,心里是十分厌倦没事儿就出来刷一刷存在感的靖北侯府众人的。
  他本心中没有多少的良善,就算靖北侯夫人母女真的万分可怜无辜,然而在他的眼里,也不过都是些麻烦罢了。
  明岚却对齐凉的厌烦并不感到难过,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堂妹。
  顾怀瑜秀目流转,看着对明岚颇不假辞色的齐凉,却忍不住温和了眉眼儿。
  比从前凌阳郡王刻意讨好的时候,还要温和亲近多了。
  顾老三素来都很古怪,齐凉感到了这视线,却只是冷哼了一声,侧头,与明珠告状道,“你三哥怒视本王!”
  顾怀瑜优雅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片刻绷住了脸,扭头不去看跟自己有仇的凌阳郡王了。
  天可怜见的,要不是这王八羔子护住了自己的妹妹,三公子非叫他滚蛋不可!
  明珠才不理会这个呢,她哼唧了一声,见齐凉阴郁地坐在自己身边,似乎有一点小小的委屈,偏头,哼哼着说道,“你伤势还没有痊愈,被怒视,会伤心的。”
  她并没有露出偏心的样子来叫兄长不要怒视自己的仆人,只是她一双眼睛一瞥一瞥地,“意味深长”地看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的兄长,还与齐凉十分在意地说道,“你护着本县主,吃了很多苦头。”
  顾怀瑜声音清越,忧郁地叹了一口气。
  怨不得古人说的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这还没嫁人,水都已经泼出去了。
  “本王从不与人一般见识。”齐凉觉得自己胜利了,用胜利者的眼神去看自己的手下败将顾三公子。
  他俊美的面容如同明月生辉,颜色夺目,甚至压过了顾怀瑜的姿容。
  显然是心情好,精神好。
  “此间事了,你也不必再胡思乱想,好好备嫁就是。”顾三公子是个颇有心胸的人,信奉的乃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知道明珠目前待齐凉超过一切,也不与齐凉争锋,只与急忙点头的明岚温煦地说道,“就算有外头的事,还有二哥在,不必你一个姑娘家遮风挡雨。”他并未将自己与顾怀峰包含在内,显然是不会处处照顾的。然而明岚对顾怀瑜,却只有感激的份儿。
  “旁的,珠珠也烦了。”顾怀瑜微微一顿,见明珠一脸厌倦,秀目之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冰冷。
  顾明玉,叫他家珠珠,废了太多的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9章
  明珠偏头,看了看自己的兄长。
  顾怀瑜的眼神有些冰冷,有些厌倦,又有些说不出来的东西。
  上一次叫顾怀瑜露出这表情的,明珠还记得很清楚。
  就是在靖北侯府时,那个偷偷儿说她是个病秧子的丫头。
  顾怀瑜也是用这样的眼神,把那个丫头拖到了院子里亲看着打死。
  “为什么看他?!”齐凉见明珠看着顾怀瑜似乎定住了,顿时大怒!
  他一把扣住了明珠的手腕儿,把个正从主人手腕上探头探脑,十分觊觎桌上点心的斑斓的小蛇给整条蛇都扣在了手中。
  小蛇顿时喷泪,觉得今日大概就是蛇大人的忌日了。
  做条死蛇可以有,可是至少叫做条饱死蛇呀!
  明珠感到手腕上有青年的手微微用力,一低头,就见小蛇伤心地卷着尾巴尖儿默默流泪,见自己看过来,还跟自己用眼神告别了一下。
  “走吧。”顾怀瑜见齐凉竟然醋心这样大,心里也觉得这郡王大概有病,只是他素来温和,掩住了心中的腹诽,又带着众人一同出了这酒楼。
  才走到门口,就见齐凉还在与明珠对坐彼此目光凝视,他无奈地抿了抿嘴角,这才和声说道,“珠珠怕疼。”他见自己这一句话以后,齐凉的手顿时就收回来了,越发满意,继续说道,“且珠珠素来娇养,可吃不住郡王的力气。”
  明珠小胳膊小腿儿的,一用力,还不折断了?
  “疼不疼?”齐凉不理睬顾怀瑜,只看着明珠问道。
  “不疼。”明珠摇着头诚实地说道。
  疼极了!
  小蛇死里逃生终于能喘一口气儿,从主人的手腕儿上扬起自己的小脑袋,控诉地看着讨厌的人类。
  “我给你吹吹就不疼。”凌阳郡王面上不改,抓住了明珠的小爪子抬起到了自己嘴边轻声说道。
  见人类跟自己道歉了,小蛇很满意地舒展开自己方才被折磨了一下的美丽的身躯,意图叫人类给自己全身都吹吹。
  一只大手横抓而下,把个正预备享受一下的小蛇提起来丢到了门口,摔得小蛇七荤八素的,再抬头,却见那人类正捧着自家主人啥事儿没有的小手在吹吹。
  小蛇觉得自己真是被伤害得太深了,悲愤莫名,正要咬死坏蛋,却见优雅的手将自己提着七寸小心地提起来。它就见顾怀瑜正笑得如沐春风看着自己,顿时羞涩地垂下自己的小脑袋,连尾巴尖儿都卷成一朵花儿。
  美人总是叫蛇羞涩的。
  “这蛇似乎胖了许多,怨不得父亲从前要烤了它。”顾怀瑜见这小蛇贼兮兮拿自己冰冷的小脑袋蹭自己雪白的手指,挑眉与堂兄说道。
  还没有二两肉,不够塞牙缝儿的呢。
  顾怀麒干笑。
  小蛇僵硬地绷直了自己的尾巴,利落地偏头吐出了自己的舌头装死。
  顾怀瑜这才觉得有趣儿了,抖了抖着纹丝不动坚决装死的小蛇。
  屋里头,齐凉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冷哼了一声,见明珠抽了抽自己的小爪子,默默地捏住,执着地吹了吹,见明珠的皮肤微微发烫,他忍不住心中微微一荡,却还是绷着脸说道,“日后,只能本王吹。”
  他本想与明珠说一说警惕狼崽子的话题,然而见明珠目光迷茫又纷乱地看着自己,他到底舍不得逼迫她,偏头顺着她的手扶住了她的手臂,扶着她起身淡淡地说道,“以后给你仔细分说。”
  “分说什么?”明珠叫齐凉一口气吹在手背上,心里乱糟糟的。
  “男女授受不亲!”齐凉阴郁地看着这个小姑娘。
  那什么荷包啥的,可不该给狼崽子了。
  明珠目光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真是无声胜有声。
  “本王跟他们不一样!”凌阳郡王觉得自己跟明珠两情相悦何必拘泥小节呢?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确实是不一样。”仆人么,怎么能与寻常凡人一样呢?明珠深以为然地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
  他就知道!
  这小姑娘心里自己是不同的。
  凌阳郡王俊美白皙的面容微微发烫,傲然地冷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了一个炫耀的弧度。
  正抖着已经哭着圈住自己手腕儿求饶的小蛇,顾怀瑜还有心听着屋里的对话。见凌阳郡王还挺有信心的样子,他从小儿看着明珠长大,自然明白妹妹话中是什么意思。
  他忍俊不禁,心情越发地好了,温言叫顾怀麒送了明岚回家,自己便提着小蛇在门口看着,迎着齐凉炫耀示威的目光依旧不动声色,待明珠一脸迷茫地走到了自己身边,他含笑摸了摸明珠的小脑袋。
  “不给摸!”齐凉警惕地扒拉他的手。
  这是不是管的宽了点儿?
  顾怀麒挑眉。
  “就算是兄妹,你也大了。”齐凉用严峻的语气与顾怀瑜说道。
  顾怀麒笑了笑,才不跟自作多情的家伙一般见识呢,他随意地含笑点头,见齐凉满意了,这才护着明珠往酒楼之下走。
  还未走出酒楼,就听见酒楼之外有少女清越的声音在高声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高门贵族,只知道醉生梦死,哪里想过百姓的辛苦与艰难?今日你花了百两银子在酒楼随意吃喝,又可知,这已经是寻常人家的半年的生活之资?!”
  这少女的声音娇嫩清脆,整个酒楼的客人都听见了。
  明珠也听见了,抖了抖自己的耳朵。
  她就见门口处正有一架马车,马车旁,一个穿着云锦宫裙婀娜美丽,头上带着玉兰花羊脂玉簪子,清丽动人的少女,满脸义愤填膺地指着自己所在的这酒楼的大门。
  她的身边,正有一个面带赞赏的俊逸青年,手中握着一把扇子,含笑看着这个姑娘。
  明珠露出了一些疑惑。
  其实这酒楼就是普通的酒楼,并不是什么朱门,寻常进来吃一回,也花不了几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