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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原核真漂亮,适合给萌萌当玩具。”他几乎痛到昏死,却不得不被迫听到他的声音,在原核脱离身体的那一刻,肉身的疼痛达到了顶峰,连同着破碎的自尊,毁灭一般的挫败感让敖钦狂喷鲜血。
  濒死的时刻,身体也化成了青龙,在龙先生没有任何波动的目光中,一点一点的化成了血沫。
  牧弯弯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些,心中爽快之余,看着半空中满袖血雨,伫然长立的龙先生,却觉得他应该是有一些悲伤的。
  毕竟,他也真的将敖钦当成过朋友。
  等她好起来,一定要做一些好吃的投喂她的龙,安慰他。
  如果被龙先生知道了她的想法,一定会笑。
  若是曾经的他,或许会难过,但现在,他不仅不难过,还慢悠悠的把敖钦的灵魂抽了出来。
  这样就让敖钦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夫人断臂的痛楚,他要他亿万倍偿还。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视线转到了一边心如死灰,面色惨白的巫尧身上。
  他一手捏着敖钦的原核,带着月牙的指甲尖往下滴滴答答的流着敖钦的血。
  他颇为嫌弃的甩了甩手,那些血便溅到了眼球突出的巫尧面上。
  比千万把直接来的刀刃还让他觉得恐惧和疼痛。
  龙先生看着他恐惧的样子,红润的唇弯起了好看的弧度,却是毫不留情将手放在了他的头顶。
  “我听说,”他慢慢说着让巫尧胆颤的话,“巫族是有母虫这种东西的?”
  早在之前打上门时,他便想对巫族首领搜魂,只可惜当时实力不足够。
  神识像是被撕扯般疼,那些巫族隐瞒了数千年的秘密和恶心的勾当,悉数浮现在了龙先生眼前,包括混沌长达百年的痛楚和消失前苍老濒死的模样。
  唇角落下,等他回过神来,巫尧的身体,包括他体内的母虫,已经在他手下化成了湮粉。
  大批巫族族人也随着母虫的死亡,当场去世。
  “呵。”龙先生冷笑一声,将企图自爆的巫尧灵魂捏在了手里。
  混沌经受了百年被吸食的痛苦,全都是巫族的过错。
  他闭上眼,强大的力量辐散开,在众人面前,这一次,不再自卑的化成了原型——
  传承考验通过的那一刻,他便接受了庞大的传承知识,也能读懂那些牢记在脑海里的,混沌刻在石壁上的字。
  他知道,他不是杂种龙,他不是没人要的孤儿。
  他是弯弯和混沌眼里,最好看的龙。
  天地间唯一一条五爪金龙。
  那些龙和巫在他的眼里,渺小至极。
  被禁锢灵魂的敖钦,发现他一身金灿的鳞片,比金龙族大上数倍的躯体,自己做梦都想要拥有的龙角,临近七阶的灵魂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开始从最深处一点点溃散。
  他不接受!
  他不相信!!
  这是假的!都是假的!他才应该是龙族血脉最高贵的龙!!
  悠悠的龙吟响彻,牧弯弯听懂了他的情绪,笑了起来。
  而那些原本还维持着原型撕咬的龙族和巫,便随着这声龙吟,在震惊和后悔中,一点一点的化成了粉末。
  金龙族大长老临死之前,望着那条他妄想血祭的龙,在湮灭之前,看见了他藏在腹下,传说中才会有的第五爪,阖上了巨大的眼。
  原来他真的不是杂种龙,早知道,他就不欺辱他了。
  白幻临死之前,懊恼的想。
  几百条龙和上千个巫族一齐消失的场景很是壮观,将原本洁白的冰原都染成了血色,只有牧弯弯所在的那一小片地方才是干干净净的。
  好像龙先生那颗心里,藏着的最后一处柔。软。
  ……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众人收拾妥当,回了伊法城。
  那些为了丹药赶来帮忙的战士,大部分都还活着,被迟烟和摩藤安排在伊法暂时休整。
  他们其中许多人的诅咒因为大半巫族的死亡直接消失了,还有一些还需要等牧弯弯换好身体后炼制丹药。
  陈叔将这些人的名单全都记了下来,摩藤以闲情阁的名义和他们定下了契约。
  海玖等人也还没急着走,九倾听那个任性的小公主咬牙切齿的说,要看看牧弯弯原本的身体长得是什么样子,不然实在不甘心。
  她只是笑笑,海玖的心思不算坏,就算牧弯弯本身长得不怎么样,她估计也不可能真的对她口中“又变成了最强伴侣”的龙先生做些什么。
  不过,弯弯本来的样子啊,她也还有些期待呢。
  至于萌萌——
  萌萌还在涅槃,据龙先生的话说,没个三五月出不来,说不定还要重新孵化,只是不会有生命威胁,牧弯弯只要安静的等待便好。
  不会感知到疼痛,但身体已经到了极限,需要转生的牧弯弯,半躺在龙先生的怀里,看着一屋子人,颇有些无奈。
  “我要开始了。”花婶握着她的手,“你不要怕。”
  花婶话音落下,牧弯弯便觉得眼前视线花了一瞬,她用力眨了眨眼,对上龙先生湿润的眼,那睫毛上还挂着泪花。
  “夫人。”
  他声音哑的不像话,听的牧弯弯一阵心酸无奈——
  唉,真是的。
  都已经是一条那么强大的龙了,怎么还喜欢掉眼泪。
  她又不是活不过来了,花婶都说了,木灵转生最多一周,就能再和他见面了啊。
  九倾有点嫌弃的看着龙先生,半响又失笑,或许愈是珍惜,便越是不舍分别,哪怕是一刻,也不愿意。
  “开始了。”实在有点受不了的花婶打断了哭唧唧的龙,开始将木灵从体内取出。
  牧弯弯努力朝哭包龙笑了笑,看见自己被握着的右手一点点的消失,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