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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今后吏部之事就交给过几日上任的右宰相吧!吏部选贤任能,如此重要,若是叫宰相又一次识人不清提拔了几个奸邪之徒,岂不是要乱了朕的江山社稷?”至于林儒海肯不肯就任右宰相,从不在皇帝陛下的考虑范围内。
  如今朝中实行六部制,这六年来六部尚书从不将事务呈给陛下决断,而是直接对章宰相负责,章宰相要是没了掌管吏部的权力,想要笼络人心,可就不像往日那么简单了。
  若是换做以前,想要章宰相交出吏部的掌管权,那可能比登天还难,但现在出了赵昌这事,章宰相声望大跌,也就不得咽下这口闷气……
  终于压了章宰相一头,皇帝陛下高兴得紧。一回到御书房就看见一心先生在跟姚燕燕说话。
  “娘娘这一招妙!”封元赞道:“既获得了太后娘娘的支持,还打压了章宰相的风头,真可谓一石三鸟!”
  一石三鸟!这么厉害的吗?皇帝陛下十分吃惊,早就知道爱妃聪慧,没想到竟然聪慧到如此地步!
  姚燕燕也和陛下一样吃惊呢!不过她惯来会装模作样,见状便微微一笑,故作高深道:“那先生说说,为何不是一箭双雕?本宫可不记得自己还做了别的?”
  封元笑道:“章宰相平日里惯会做表面功夫,看似对他那些门生极好,其实为人最是冷血无情。如今赵昌锒铛下狱,他又丢了掌管吏部的权力,定然不会去救他出来。这样一来,就算他极力安抚,那些追随他的门生瞧见了,也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不用咱们出手,便自己……从内部瓦解了。娘娘果真高明!有您当陛下的贤内助,陛下、还有大齐,必然能更进一步。”
  姚燕燕当时绝对没有想那么多,她当时只是觉得不能放过那个敢打探她隐私,说不定真觊觎她美色的家伙,顺便黑一把章宰相而已。不过她自然也不会傻得当着封元将这些心里话说出来,当下便笑着谢过先生夸赞,然后问道:“那赵昌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肯定没胆子做出这种事,定然是章宰相在背后指使,指使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是啊!这宫里的衣裳都是有讲究的,外头仿得再像,也只是仿个样子,而且这制式每隔一两年便会改动一下,让熟悉这些衣裳的宫女瞧上一眼,就能辩出真假。章宰相为何要让人打探贵妃的喜好,还从宫中拿走贵妃制式的衣裳?
  封元露出沉思之色来。这时候,皇帝陛下走了进来,封元正要同陛下说出他的猜测,下一刻,就听外头传来内侍的禀报。
  “陛下,林大儒来了。”
  封元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他走近几步,对陛下道:“陛下,林大儒为人面冷心热,最是吃软不吃硬,您只需记住臣同您说过的那些话即可。”
  皇帝陛下闻言,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姚燕燕躲起来之前,朝着陛下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得到陛下的回应后,立刻赶在林大儒进来之前,躲进了屏风后头。
  封元也从容退了出去。
  姚燕燕扒着屏风,就见到一位拄着手杖、华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进来,他看上去有七八十岁了,双眉中间凝着深深的皱纹,明显是个习惯皱眉的,而且面色严肃,不怒自威,瞧着就是个不好相与的老头子。
  姚燕燕心道:看起来比章老头还凶呢,也不知道陛下能不能把他骗到手,啊呸,是拉拢!
  她眼睛凑到屏风上一个镂空小窗格上,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林儒海一进来就想跪下行礼,立刻被陛下上前两步搀扶住了。
  皇帝陛下看着眼前的老人,道:“先生德高望重,又是父皇恩师,合该朕向您行礼才是。”
  林儒海却面无表情道:“君臣之礼不可废。草民现在只是一介平头百姓,当不起陛下的礼。”他看起来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跟着就说自己年事已高,早已不适合待在官场,请陛下收回成命!
  他这次进京,也是为了当面拒绝陛下。
  皇帝陛下又劝了两次,见他不肯应下,叹息一声,开始讲起小时候的事情。
  “朕其实,自幼便有过目不忘之能,当时,身边的宫人都夸赞朕天资聪颖,将来必有成就。”
  闻言,林儒海看着小皇帝的目光不由起了几分变化。毕竟能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就算悟性差,也能算得上天才了!只是既然这小皇帝如此聪慧,何至于这么多年都被权臣辖制?
  只听皇帝接着道:“朕兄弟众多,朕虽是最年幼的,却一直不得父皇喜爱。那个时候,朕才六岁,天真好胜,一心想将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展露给父皇看,却被朕的生母兰妃阻止了。”
  御书房中,四耳瑞兽香炉上烟云袅袅,一片静谧的气氛中,皇帝将过往娓娓道出。
  “知道我要去父皇面前展露本事,我的生母就将我关进了寝殿内,一遍遍告诫我要韬光养晦,一遍遍告诉我:‘你只是个卑贱宫女生下的孩子,你不能跟那些兄长相比。只要你不同他们争,身为皇子,就能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当时年幼,我一心想让父皇认可我,疼爱我,不肯认同生母的话,一次次跑出去,想冲到父皇面前告诉他我的本领。却一次次被我生母抓了回去,每一次,生母都恨我不争气,用藤条一遍遍抽打我,企图以皮肉之痛令我屈服。”
  听着皇帝不再自称“朕”,还将这些隐秘的过往说出来,林儒海的目光中不由浮起了两分动容。
  皇帝目光放空,不知看向了何处,继续道:“可我年幼倔强,一旦身体恢复,就又会跑出去。在第四次被抓回来后,我的生母当着我的面,打死了和我最好要的一个小太监。”他苦笑道:“我当时不理解,可我生母一遍遍告诉我,过目不忘不是什么能帮到我的本事,而是一把能捅死我的刀,若是我不管不顾将这事暴露出去,引起了别人注意,就会有人要来害我。相反,只要我能一辈子做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游戏度日的纨绔皇子,就能一世富贵安稳。那个时候年纪小,母亲跪在我脚边苦苦哀求,我又怎能弃之不顾?索性便不再向学,只一心做个生母眼中、外人眼中的纨绔皇子,受尽他人的奚落与挖苦,父皇对我亦更加厌恶,就连缠绵病榻时,都不愿多见我一面。”
  “时间长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只是个纨绔,不堪造就,只要会吃喝玩乐便好。可世事难测,兄长们争了一辈子的皇位,竟然会落到我的手里。”
  “我登基时尚且年幼,又无人教导,这朝政便渐渐落到了宰相手里,可章宰相的为人,想必先生也清楚。我虽纨绔,但既然坐上了皇位,便要对这江山社稷负起责任,便要对大齐诸位先贤负起责任。草木卑微,犹不忍见其遭人践踏,更何况是这朱家祖祖辈辈打下来的江山?若是落到章宰相那小人手中,我就算下了黄泉,也难以面对大齐列祖列宗。纵观这大齐,惟有林大儒德高望重,能与章宰相抗衡。”说着,皇帝朝着林儒海深深一揖,“还请大儒帮我!”
  林儒海躲避不及,生生受了陛下这一礼,他不禁抬起手,拖住陛下双臂,对上那少年皇帝清澈双眼中的恳求和隐隐泪光,林儒海也不禁心中动容,目光微红道:“陛下快请起。”
  皇帝倔强道:“先生不肯帮我,我就不起!”
  林儒海叹了口气,道:“君以国士待我,我亦当以国士报之。老朽行将就木,能得陛下如此信赖与看重,实乃我此生大幸。承蒙陛下不弃,老朽愿接掌右宰相一职,为陛下扫除奸佞。只要老朽一日活着,便辅佐陛下一日!”
  听着林儒海斩钉截铁的声音,皇帝陛下感动得双目含泪,君臣二人都朝着对方深深一揖,又商议了片刻后,林儒海才告辞离开。皇帝陛下极为看中这位大儒,见对方要走,还送到了御书房门口。
  这边是先帝在时,林儒海也从未受过如此礼遇,见皇帝陛下这般礼贤下士,他心中也更加动容,发誓就算拼着这把老骨头不要了,也要尽心为陛下效力!
  等到林儒海走远,御书房的大门也关上了。姚燕燕才红着眼睛从屏风后头出来。
  见到爱妃哭了,皇帝陛下吓了一跳,连忙问她怎么了。
  姚燕燕擦了擦眼泪,心疼又难过道:“陛下,臣妾没想到你小时候竟过得那般苦。”
  皇帝陛下眉头一皱,不悦道:“胡说,朕小时候过得可好了,谁跟你说朕小时候日子过得苦?”
  姚燕燕伤心道:“你刚才说的啊,陛下,我才知道你小时候那么惨,你应该早点跟臣妾说的,我来疼你啊!”
  皇帝陛下听了“我来疼你”这话,耳根悄悄红了下,他揽住爱妃细腰,安慰道:“爱妃莫哭,刚才那些假的!都是朕骗他的!”
  “什么?”姚燕燕愣了下。
  皇帝陛下道:“一心先生不是说林大儒面硬心软吗?朕就编了些东西骗他,嘿嘿,没想到这么管用!”
  姚燕燕:……
  第52章
  姚燕燕没想到自己又一次被陛下的演技骗过去了, 看着陛下脸上那得意洋洋的表情, 她竟然觉得有点心塞。
  林大儒一走, 候在外面的封元就进来了,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小小的起居舍人, 要是陛下恳请林大儒留下来辅佐时他在旁边看着,总归是不好的。
  封元进来,主要是跟陛下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姚燕燕本来想留下来听一听,不过没等封元开口呢,侍女青壶就进来说太后请娘娘过去。姚燕燕只好离开御书房, 往慈和宫去一趟。
  姚燕燕一走,封元就对陛下道:“陛下, 看来林大儒已经相信了您编的那个故事, 接下来, 咱们就坐山观虎斗,只要把章宰相逼急了, 早晚会露出他那条狐狸尾巴!”
  皇帝陛下嘿嘿笑了一下。其实心里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开心。
  时间回到上早朝之前, 一心先生早就知道林大儒要到了,他告诉他, 林大儒满身文人正气, 看似严苛孤傲, 其实面硬心软,皇帝如果用寻常方法恳请林大儒留下来,或许行不通, 但是如果编个凄惨经历装装可怜,再对林大儒礼遇一些,肯定能将他拿下。
  皇帝陛下当时有些疑惑,“林大儒年纪这么大,见过的人那么多,朕这样做就能引起他的同情?”
  封元当时摇着扇子,淡笑道:“其他人或许不能,但是陛下您忘了一点,您是天子,堂堂一国天子,愿意在他面前揭开伤疤,那般诚恳地请他留下辅佐,任何人都要动容,更何况是林大儒?”
  皇帝陛下觉得一心先生说得有道理,便道:“好,那就请先生帮朕编一段吧!”
  一心先生摇头道:“臣对陛下还不算了解,还是刚刚来到宫中没多久,但林大儒不同,他辅佐过两任帝王,也曾多次出入皇宫,若是由臣来编,说不定会被林大儒识破,届时只会适得其反,所以还得陛下来。”一心先生觉得陛下这般心机深沉聪慧过人,莫说只是编个故事,就是写上一本书,自然也不在话下。
  皇帝陛下却拧起了眉,想得脑壳痛都编不出来。不由有些着急起来,这些可怎么办?万一编不出来,林大儒不肯应下征辟,那章老头岂不是又要得意了?皇帝陛下坚决不肯给章老头得意的机会。
  编不出来咋办?那要不,从现实生活中取材?皇帝陛下于是努力转动脑筋,开始挖掘自己的记忆。努力寻找自己觉得很惨的事情,然而自从和爱妃在一起之后,他觉得每一天都过得非常开心,哪里有什么惨事可以代入哟!
  这可怎么办?皇帝陛下表面淡定,心里其实急得团团转。要不找爱妃来编,爱妃那么聪明,肯定能编出非常凄惨的故事。
  可是不行,爱妃昨天太累了,现在还没醒呢,不能去吵醒她。
  皇帝陛下于是开始往童年搜罗,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段勉强算得上惨事的童年经历。他把这个同一心先生说了以后,一心先生果然露出了赞赏之色,还很快就写出了一篇小文章,还为他整理了一番言辞。
  皇帝陛下于是就将这段童年经历搬到了林大儒面前,原本过去这么多年了,皇帝陛下早就不将这事放在心上了,但是在跟林大儒说起时,却越说越伤心,越说越觉得自己童年真是过得凄惨,原本装出来两分,最后也成了真情实感的十分了。
  皇帝陛下想到童年被娘亲扒了裤子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抽打,就觉得屁股又痛了起来,而且还很丢脸。想想都觉得相当凄惨。
  当送走林大儒往回走的时候,皇帝陛下还抹了把眼泪,哎,没想到朕的心这么大,朕童年竟然过得那么凄惨!朕真的太惨了!爹不疼娘也不爱!
  然后他就看到了红着眼睛的爱妃。皇帝陛下顿时心神一凛,朕现在可不是那个被娘亲押着抽打的小孩子了,朕现在是一个妻子的丈夫,未来还是孩子的爹,朕是妻子和孩子的依靠,朕是要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朕怎么能让妻子为自己伤心难过呢!
  于是皇帝陛下又一次骗了爱妃,说这都是编的,是假的,是用来骗林大儒的。
  看着爱妃变得有些不高兴了的样子,皇帝陛下心里叹息:让爱妃气朕,也好过让爱妃为朕伤心难过。哎,朕可真是伟大!
  ……
  “陛下,陛下……”
  陷入回忆中的皇帝陛下被封元的呼唤喊醒,他回过神来,就见封元看着自己,问道:“陛下,您觉得臣方才的提议如何?”
  方才的提议?方才一心先生有说话吗?
  皇帝陛下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姚燕燕已经到了慈和宫。
  太后今天的精神头依旧不是很好,头发还用布巾裹着,眼神瞧着还是跟昨天一样浑浊。她看着缓缓走进来的姚贵妃,竟觉得她那张妖艳无比的脸庞,变得无比顺眼了起来。不由招手道:“来,燕燕,坐到哀家身边来。”
  燕燕?姚燕燕差点被雷得一个倒仰。被太后这么亲近地叫着,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她走到太后身边坐下,就见太后看着自己的眼神变得无比温和了起来,姚燕燕差点以为自己变成了顾昭容的样子,要不然太后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温柔,难道是因为太后视力下降了,所以看着她的眼神也像带了滤镜?
  姚燕燕心里的吐槽,太后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抬手,握住姚燕燕的手,轻轻拍了拍,分外亲切道:“哀家昨日被那李妃一气,才知道自己真是老了,经不起半点折腾,今后这掌管后宫的凤印,哀家便打算暂时交到你手里。”
  凤印?那不是皇后才能有的东西吗?这就打算交到自己手里了?也就是说,今后整个后宫就是我最大了!姚燕燕没想到太后叫自己过来,竟然打算把凤印交给她!虽然现在在宫里她能横着走,但是跟能直接掌管整个后宫还是不一样的,而且她早就想整顿后宫了,要是能拿到凤印,岂不是就能光明正大地把后宫里里外外犁一遍?那她和陛下,岂不就不用再躲在被窝里说话了?
  姚燕燕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等着她!惊喜得眼睛都放光了!连忙站起身给太后行礼,“多谢太后!”这次她是真心实意谢太后的,行礼也行得规规矩没有半点敷衍。
  至于太后那话里“暂时”两个字,已经被她完全忽略了,反正到了她手里的东西,想再拿回去?门都没有!
  太后近来对姚燕燕已大为改观,自然想不到姚燕燕心里那些在她看来离经叛道的想法。见姚燕燕如此激动高兴,她心里虽然觉得她高兴过了头,但是也没有多想。
  便叫人将凤印取来,交给姚燕燕。
  姚燕燕拿到了凤印,宝贝地摸了好一会儿,眼睛里满是兴奋和得意,哈哈哈,这下子,后宫就全都是我做主了!都拿到凤印了!离本宫当上皇后母仪天下还远吗!
  但是太后现在老眼昏花,啥也看不太清楚,见她捧着装凤印的盒子看了许久,还以为她是在瞻仰这象征皇后权力的凤印,见她到了这个地步也不骄不躁从容有度,当下对她又改观了些。
  姚燕燕拿到了凤印,也不吝啬跟太后说一下她的计划。
  听到姚燕燕想要彻查宫里各个地方那些宫女太监乃至掌事宫人的身家背景,以免又有人被宫外人收买,做出有损皇室清誉的事。
  闻言,太后赞同地点了点头,“出了李贵妃那事,哀家也不知道这宫里究竟还有多少偷奸耍滑、心思鬼蜮的不良之辈,你这样做很好。”又道:“只是这宫里人太多了,一时半会儿也清查不明白,你也别太辛苦了,好好侍奉陛下才是要紧!吴司礼和柳尚宫都是服侍了哀家好多年的,在处理各种杂务上也都是好手,哀家就把这两人拨给你,帮你料理后宫诸事。”
  说着,吴女官和另一个姓柳的女官便一起上前,来给姚燕燕行礼。同时呈上来一把钥匙和几本账册。那是后宫内库的钥匙,后宫中各项用度都是从内库中取用,而每一季度,内库管事都会列一张单子,将下一季度所需报给国库,由国库拨款。
  姚燕燕将这些东西统统收下后,看向太后的眼神就变得更加和善了。太后啊太后,原来从上辈子开始,我和陛下就一直误会了您,我们错了,您是个好人,从今天开始,我向您行礼再也不敷衍了!
  然而姚燕燕这个想法刚刚落下,就看见太后唤了顾昭容到身边,对她道:“你如今要处理后宫诸多事务,又要服侍陛下,想来也是分身乏术,不如找个人帮你分担一些,哀家看顾昭容就不错,她最是温婉良善,绝不会像其他妃嫔一样掐尖吃醋,又有一手好厨艺,一定能令陛下满意。”
  姚燕燕:……
  方才是谁说的让她不要太辛苦,最重要的服侍陛下?
  她错了,太后一点都没变,她还和上辈子一样令人讨厌!只是太后这辈子的手段可比上辈子高明多了,竟然还晓得先给她好处贿赂她了!
  姚燕燕看了看站在太后身边一脸羞涩的顾昭容,再看看手里的凤印。心道:装模作样,我也会!
  姚燕燕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挂上了温柔的笑容,她对太后道:“太后提醒得是,臣妾要处理后宫诸事,又要侍奉陛下,着实分身乏术,现在好了,有顾昭容在,臣妾也能稍稍松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