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穿越历史 > 我主后宫 > 我主后宫 第310节
  这么一说,宋妈妈倒也有了主心骨,她手脚麻利的整理好,上前一步搀扶住许元姝的胳膊。
  “走,去看看。”
  宋妈妈半低着头,听见身边的许贵妃嘴里轻轻吐出四个字儿来,“忍辱负重。”
  宋妈妈立即便明白什么意思了。
  许元姝才往前走了两步,刚绕过屏风,就看见太后跨过门槛进来。
  “太后娘娘。”许元姝笑道:“臣妾有孕在身,礼数不周全,还望娘娘见谅。”
  这叫什么不周全,她根本就连弯腰的意思也没有,甚至前头那句娘娘,也没多少恭敬的意思。
  太后眉头一皱,道:“才四月头上,你就行动不便了,你这孩子可不太妙。”
  许元姝刚得了宋妈妈这样一个助力,心中正是高兴,只是听见太后咒她孩子,还是闪过一丝不快。
  “太后娘娘放心,我这孩子好的很,至少比您当年的那个好。”
  太后眼睛要滴出血来,许元姝甚至觉得她下一步就要扑过来了。
  只是自己虽然有孕,可才两个月而已,身手依旧灵活,她都能躲开要抓她的陛下,更别说一个六十来岁,基本不太活动的老太婆了。
  只是要不要再伸脚拌她一下呢?
  说起来这样虽然不成体统,可是想一想就叫人觉得心情畅快,也可比吵来吵去的爽快多了。
  兴许是太后也想起来她年纪大了,又或者上次崴了脚的痛还没太过去,她先退缩了,叫许元姝有点遗憾。
  太后视线猛地转向宋妈妈,“你做什么!要背主不成?还不快给哀家滚过来!”
  宋妈妈抖了两抖,应了声是,只是还没来及动作,她的手就被许元姝按住了。
  “太后娘娘这么着急做什么?臣妾有孕在身,宫里也没个老妈妈,心中难免不安。思来想去,这宋妈妈不仅仅生产过,还当过奶娘,不知道太后能不能忍痛割爱。”
  许元姝脸上带着浅笑,松开压着宋妈妈胳膊的手,往自己肚上摸了摸,“我这肚里也是太后的孙辈,太后娘娘难道就不为自己的孙儿想一想?”
  她这手一松,宋妈妈立即便逃回了太后身边,只是太后心中又气又恼,还有几分担心,当然最多的还是觉得一个宫女出身的贵妃,怎么就敢在她面前得意。
  所以最后太后手一扬,重重在宋妈妈脸上打了一巴掌。
  连许元姝也给吓了一跳,
  只是太后扇完巴掌自己也有点后悔,稍稍看了宋妈妈一眼,道:“走!回慈宁宫!”
  “娘娘不喝点茶?”许元姝还不停地说,“宋妈妈年纪也大了,臣妾原想叫她伺候完这一胎,就叫她出宫的,也算给她一个恩典。”
  “娘娘,您慢点走,仔细脚下。”
  她的声音清脆极了,又特意拔高了,显得有点尖利,太后一直走到慈庆宫门口,耳朵里都还仿佛在嗡嗡嗡地叫个不停。
  “贱人!”太后狠狠骂了一句,又看了一眼宋妈妈,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方才许元姝已经给了提醒,宋妈妈小心应道:“她问奴婢如何挑奶娘。又问奴婢能不能来她宫里当个管事儿,若是奴婢愿意,她去求皇帝。”
  太后冷笑一声,“她倒是长了能耐!她如何敢放心用哀家的人?怕是到了她宫里两三天,就得寻个错儿撵出去!”
  “娘娘。”经历这一遭,宋妈妈头上也是一圈的汗,太后道:“先去洗漱了吧,你年纪也大了,免得着凉。”
  宋妈妈退下,太后又撵了湘君出去,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哀家这是休养生息,哀家这是养精蓄锐!”
  长乐宫里,皇帝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一进门便是,“太后又来闹你了?”
  瞧皇帝这心歪的。
  许元姝笑道:“不关太后娘娘的事儿,是我叫了宋妈妈来问话。”
  第362章 没当皇帝前的心酸
  “没事儿你叫她做什么?”皇帝半真半假的埋怨一句,“有什么事儿你得去找太后宫里的老妈妈?”
  许元姝推他, 道:“陛下快去处理政务, 别没事儿就老往后宫跑。”
  皇帝眼睛瞪圆了,“皇帝也是要吃饭的。”
  许元姝头一偏, 这才发现外头已经是艳阳高照, 太阳升到了头顶上,她一笑,道:“叫太后娘娘顶着大太阳出来,倒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不孝了。”
  皇帝哼了一声。
  许元姝又到了外间,皇帝能听见她隐隐约约的吩咐, “叫太医来给张忠海看一看,太后那一脚可不轻,都给人踢得跌到了。”
  张忠海的声音很是轻松,还带着笑意, “不重,轻飘飘的一脚, 奴婢是故意跌到的, 免得太后失了颜面。”
  听见这样的对话,皇帝便又叹了口气。只是等许元姝进来,皇帝脸上就又有了笑意。
  许元姝的视线跟皇帝对上,心中忽然便颤了一下。
  方才听见宋妈妈说,她还不觉得什么,可是真正看见皇帝……他差点被太后害了。
  许元姝飞快的走到皇帝身边坐下,抱着皇帝的胳膊, 靠在他肩膀上。
  这样的消息……没凭没据不能说,她从戴恩那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等一个好机会。
  另外太后如果能对当时的王爷下手,证明东三所有她的人……会是谁呢?
  只是现在还不能查,得过些日子,寻个什么借口,不能把宋妈妈牵连进去。
  “这又是怎么了?”皇帝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拍,“跟我说说。”
  “饿了。”许元姝的声音有点闷。
  皇帝低声笑了起来,“偌大一个皇宫,所有人都围着你转,你还能饿了肚子?你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许元姝张口便在皇帝胳膊上咬了一口,隔着衣服,她也没用多大劲儿。
  皇帝放任她咬了一会儿,察觉到她松了口,这才抽了手臂出来,道:“瞧瞧!这可是龙臂。”
  许元姝看见上头浅浅的牙印儿,还有微微凹进去的两个小坑,便又把皇帝胳膊拉了过来,“那我再给你舔舔?”
  “又瞎胡闹!”皇帝的呼吸一瞬间急促了,扬声道:“中午叫他们上个冰糖肘子。”说着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要舔要咬都随你。”
  等吃了午饭,两人分别躺着消食。
  皇帝想起他的许贵妃中午一个人就吃了半个冰糖肘子,尤其是那一口的小白牙,尖利的很,不由得心中一痒,叹道:“你这孩子……真跟别家的不一样。”
  “你又看过几个孩子?”许元姝一边说,便一边凑了过来,躺在皇帝胳膊上,拉着他的手,“再说什么叫‘你这孩子’,难道不是咱们这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皇帝看见自己的手被举在她面前,总有种又要被咬的感觉,他道:“我怎么没看过?我那么多弟弟妹妹,我见得多了。”
  话匣子打开,皇帝没忍住把这十几年的见闻都说了。
  “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年端午,赛龙舟赛得好好的,姜嫔忽然晕了,后来发现她怀了身孕,赛龙舟草草结束。”
  “还有宁王——”皇帝叹气,“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吃鲥鱼吗?虽然一路运来是不太新鲜了,可是……”
  “唉……那年据说捕到鱼王了,父皇办了大宴,只是鱼上来没还没动呢,魏妃忽然呕了两声,还吐了。后来就有了宁王,鱼王也没吃成,她吐在席上,谁还有胃口吃东西?”
  许元姝已经是笑得肚子疼了,她伸手在皇帝胸口拍了拍,道:“不怕,你现在都是皇帝了,回头咱们关起门来自己吃,不叫别人知道。”
  皇帝瞪她,只是眼神里不是别的,而是……还没说完?
  “庆王是重阳节查出来的。”
  “十公主是中秋节有的。”
  “安王是正月十五花灯节有的。”
  许元姝忽然知道为什么她说有孕,皇帝会是那样的表情了,敢情他这一年年的就没断过。
  许元姝安慰道:“陛下,您这算不错了,您想想您几个哥哥?尤其是前头的安庆太子还有已经去了的英王,他们可是几十个节都没好好过的。”
  皇帝一愣,等明白过来不由得笑出声,“我怎么觉得你这是笑话我呢?”
  许元姝头一低,脸埋在皇帝怀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况且这些年皇帝也憋了不少,他又道:“我父皇宫里那些娘娘们,的确是不易,有了孩子得找个喜庆的日子,怀着孩子一个个都虚弱得连路都走不了,还挑食挑得厉害,今儿想吃什么,明儿又想吃什么。”
  “等到父皇来看她们,又说是肚里孩子闹得,她们还是很识大体的。”
  皇帝说着就叹了口气,手在许元姝肚子上摸了摸,“咱们的孩子挺好的。”
  许元姝在他手上轻轻一拍,道:“痒。”又道:“孩子现在还太小呢,难道不该是孩子的母妃识大体?”
  皇帝换了个姿势,又问:“你喜欢吃酸的还是喜欢吃辣的?”
  “你也信酸儿辣女这一说?”许元姝问道。
  皇帝稍稍顿了顿,道:“我记得原先她们有孕的时候,一个个都说爱吃酸的,还听人说过,若是一直吃酸的,肚子的孩子就算是公主,也能变成皇子。”
  皇帝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伤感,许元姝故意笑了两声,道:“我原以为你小时候也挺听话的,没想叫你听了这么多事儿。”
  皇帝又瞪她,道:“我母妃性子和善,后来宫里的娘娘有孕,都爱来找她——”说到这儿他微微一顿,“其实是来找我的,说是小孩子眼睛亮,能看见肚里的孩子是弟弟还是妹妹。”
  “那你真看见了?”
  皇帝没直接回答她,道:“说弟弟有金银锞子给我,说妹妹就只有茶点了。”
  显然那个“只有”泄露了皇帝当年的选择,许元姝笑得喘不上来气,道:“那你看看我肚里的是男是女?”
  皇帝也跟着笑了起来,当年的心酸一扫而空,“后来我发现了……说肚里一男一女,得的东西更多。”
  许元姝在他胸口一拍,“你可真贪心。”
  “我都是天子了。”皇帝反诘一句,“不过我一点都不心急,这一胎若是个皇子,那咱们下一胎再生个公主,若是先有了公主,下一胎再生个皇子,都是一样的。”
  “那你可取好名字了?”许元姝靠在他胸口,昂着头看他。
  皇帝伸手拉了被子,“该歇息了。”
  许元姝又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因为头上已经给盖上了被子,声音显得有点闷,“若是孩子出来,你还没想好名字,等孩子长大了我就告诉她,你父皇一点都不想要你。”
  皇帝气得也想咬人了,他抓着许元姝的手放在自己里嘴里,舍不得用尖牙,只用门牙来回轻轻的磨着。
  只是才磨了两下,他的许贵妃就爬了上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小声道:“疼。”
  皇帝又是心口一热,二话不说跳下床来,道:“朝中事务繁忙,下午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一直到皇帝走出长乐宫,他还能听见他心爱的许贵妃的笑声。
  “可真是反了天了。”皇帝一边叹气,一边慢悠悠的往外书房去了。
  歇了中觉起来,许元姝先是吩咐甘巧去了趟宫正司,借口许贵妃有孕,给早上去慈宁宫的几人一人赏了五两银子,一人一匹今年新上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