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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稀玉一身威严的武官袍服,已经横剑挡在了面色惨变的成坤帝面前。
  百里天机,点染斑驳血迹的小脸上,肌肤白的剔透,一双漆黑的眼眸,仿佛叙满了天真的笑意。
  但又有种说不出的邪里邪气。
  她咯咯一笑,“又是你,君昔让我杀你,我没找不到你,那边今日杀了你吧。”
  说完,她猛然欺身上前,一双白皙如玉的手,仿佛蒙了光彩一般,忽然变的刚硬无比,就算对上楚稀玉手中的三尺青峰。
  也丝毫不曾避让,反而越发的悍勇。
  “狗皇帝,拿命来。”
  又是一声叱呵,就见一道猎猎的黑影,冲天而来,她虽一身男装,却依旧遮掩不住那骨子里的飒爽之气。
  她正是被全城通缉了两日的秦毓质。
  只是她往日总是洒脱的眸光,今日格外的犀利,尤其在看向成坤帝时,眼底氤氲着满满的仇恨。
  “狗皇帝,还我父兄命来?”
  “你父兄的命?哈哈哈……”成坤帝仰头大笑,“看来,秦克那老匹夫早就已经死了,你秦王府区区残臣,也敢造反?”
  秦毓质切齿般冰冷一笑,“我父兄就算不在,我秦王府的女儿,也足可反了你冬月。”
  言罢,秦毓质瞬间直刺向前,她武功本就高强,加之禁卫多半都被百里天机与太子钳制,她几乎没费什么劲,就冲到了成坤帝的跟前。
  “父皇!”
  君怡不知从哪冲了出来,一下挡住了秦毓质的剑锋,成坤帝虽躲过一劫,但却也吓的面如土灰。
  却见他忽然阴狠一笑。
  第249:先废了你
  “别以为朕就不知道你们早有勾结……还不快动手,先诛杀了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
  成坤帝一声低吼。
  那原本一直守护在君昔身侧的护卫,长歌,眸中愧色与狠色一闪,然后瞬间拔剑,就横在君昔的脖子上。
  “太子殿下,对不住了。”
  而随着他的拔剑,周围一圈的护卫,竟都瞬息拔剑,场面再次变的不可控制起来。
  君昔微微一愣,他倒是着实诧异于,自己最中心的护卫,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临阵倒戈。
  但君昔却并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无比可笑的望着长歌。
  “你敢叛我?”
  他一字一顿的道。
  长歌虽是成坤帝的人,但他跟随君昔多年,多少被君昔的狠辣嗜血手段所威慑,出于一种天生的奴性,就算冰刃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他一时也不敢砍。
  因为在他的眼里,君昔就是妖魔。
  “殿下,你布防在外面的人,已经被属下撤了,你如今孤掌难鸣,束手就擒吧,或许陛下还会网开一面。”
  “哈哈哈……哈哈……”
  君昔却是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魔魅的容颜,仰天大笑,尖利的嗓音,犹如地狱那冰冷的锁链,发出的颤响。
  恐怖异常。
  “君昔!”
  百里天机担忧的回头,就见有人将刀架在了君昔的脖子上,她登时急了眼,她怎么舍得旁人伤君昔一根汗毛。
  转身就想来救。
  却被君昔一记冷眼瞪了回去:“杀你该杀的人。”
  “哦。”
  百里天机染血的脸上,犹如妖魔,但神态却异常的乖巧。
  却也在这短短走神的空挡,她的肩膀猛然受了楚稀玉一剑,登时割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笨蛋!”
  君昔恼怒的暗骂了一句,转而不屑的道。
  “长歌啊长歌,你跟了我这么久,却还不知我的脾性吗?本太子怎会单一的只信任一个人。”
  “啊……”
  长歌突然一声惨叫,肚子上不知何时被开出了一条血窟窿,而那在他身后开窟窿的人,更是个想不到的人。
  竟是戚族王子巴布尔。
  只见他黝黑黝黑彪悍的面上,在没了初见时的憨笑,而是满面的凶横,如野兽一样,不过这头野兽,确是臣服在君昔脚下的。
  “小小戚族,敢儿?”
  成坤帝一时也愣了,说实话,他从未将这前来送礼的戚族王子看在眼里,或者说,冬月压根就没将那偏远的蛮夷看在眼里。
  没想到昔日被他看做蝼蚁的种族,今日居然都敢跳出来与他作对。
  “哈哈……”
  巴布尔凶悍一笑,“冬月的蠢皇帝,你以为我戚族还是百年前那个对你们卑躬屈膝的吗?我族在北漠吹了几代的风沙,早就看上了你冬月肥硕之地,也想做一做你那金銮宝殿,如何?”
  “岂有此理,杀了这敢叛贼,”成坤帝直觉的脑子充血,他发誓,一旦料理完君昔,必然要发兵征讨这胆大妄为的蛮夷之地。
  但是他又怎么会想到,他已经没机会了。
  因为秦毓质的长剑已经狠狠的刺在了他的胸前,虽然没有刺到心脏的位置,却依旧让常年养尊处优的成坤帝,受了重伤。
  为此,秦毓质也狠狠的挨了一刀。
  但是这一刻的秦毓质,却是笑的非常开怀,多少午夜梦回,她都恨透了冬月皇室,恨不得一刀一刀的杀了他们。
  自从入京,她就在这些仇敌面前,强颜欢笑,伪装洒脱。
  “哈哈哈……”
  “秦毓质你找死,”君怡大怒,乘秦毓质受伤,他就想要赶尽杀绝,因为他知道,今日一旦放虎归山,秦王府的造反的声势必然更大。
  “秦毓质!”
  这时头顶一声断喝,就见一名面蒙黑京的男子已经冲到了她的近前,要将她救走。
  “你……”
  秦毓质张狂失落的面上一愣,尽管对方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但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
  花千叶。
  该死,“谁让你来的?”
  这趟浑水关花家什么事。
  “你是我的女人,我便不能看着你死,你们布放在外面的人,已经被禁卫军攻破了,再不走必死无疑。”
  花千叶冷冷一语。
  这还是他这个自诩风流的公子哥,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口子跟女子说话,过去,他总是或圆滑,或轻佻,或玩世不恭。
  但是今日他脱下了所有的伪装,他在意这个与他有过一次的女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从她第一日入京,那英姿飒爽的鲜爽绿裙,也许是慕容府,那总是坐在墙头上的傲娇孔雀。
  也许是她总是整日的洒脱来去,却只有偶尔坐在墙头上,旁人看不到的时候,会自言自语的露出不为人知的伤感。
  花家虽说没必要淌冬月的浑水,但他花千叶不是拖头乌龟。
  “走。”
  不由分说,他带着受伤的秦毓质就跳出了皇宫的围墙,这也是第一次,他在冬月动用自己花家的力量。
  “太子殿下,情况怕是不好。”
  巴布尔看了君昔一眼,似乎也有了退意,反正,今日他们也不是夺位而来,这千疮百洞的冬月王朝。
  迟早有他自生自灭的一天。
  冬月的公主,他巴布尔虽然喜欢,但却不眷恋,更不稀罕。
  君昔冷漠一笑,“要的便是不好,这冬月,这江山,本太子压根就没看在过眼里,他们喜欢,送给他们又何妨,我君昔今日只想告诉这帮虚伪之徒,想废我,哼,那我便先废了你们。”
  言罢,君昔转身就在护卫的拥簇下要离开。
  巴布尔一愣,“那个白衣服小姑娘呢?”
  他一直知道,君昔的手上有个非常厉害诡异的小姑娘,杀人十分的狠绝,看他将楚惜玉与一干禁卫军,杀的节节败退,便知她的悍勇。
  就连巴布尔这个大男人,心里也是自愧不如的。
  君昔闻言,微微的一侧头,望着那正浴血奋战,犹如妖魔一般的女子事,他冰冷一笑,“不必理她。”
  从容忍这个女人留在他身边那一刻起,不就打算让她做他最快的一把刀嘛,将冬月杀个片甲不留。
  最好两败俱伤,最好。
  他恶毒的想着。
  第250:乱世之端
  仿佛感觉到了君昔的目光,百里天机百忙中竟还朝他傻傻一笑,白衣染血,周遭尸骸遍地,不停有陌生的血花飞溅在她的身上。
  旁人视她为可怕的邪魔,但她却笑的如天使一样好看。
  “君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