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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老板笑眯眯地接过银子,回答:“哎呀,没事儿没事儿,你们天天为国训练就已经很辛苦了,这些够了够了。”
  “那这里谢过老板了。”
  周宗翰领着定闵军走了,周旭将已经快歪掉的面皮稍稍整理一下,和太子一起拉着手出了门,看清楚周宗翰离开的方向后,两人相视,同时点头,心里都有了计较。
  和太子一起要了两个房间,让夜七看着周围,确定没人窃听后,周旭问太子:“想从哪里下手?”
  “镇南王和定闵军的关系下手,你呢,觉得可行吗?”
  将易容的面皮摘下来,周旭又恢复成那个看着稍微有点瘦弱,却异常妖冶的男人。
  “我也这么想。”
  两人之后又仔细聊了一下之后该怎么走,尤其是在镇南王和定闵军关系上,到底该从哪里突破这一点。
  最后两人还是决定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毕竟现在他们只是找到了方向,可是对双方的具体关系是哪种也没有很好的把握。
  第二日,周旭、太子和夜七扮作卖菜的货郎,跟着打听的消息去了定闵军的军营后备区。
  这一区域非常容易混进去,而且因为常年不打仗,光练兵,所以当兵的也没什么警惕心,看到是送菜的,简单一盘问,就算过关了。
  一人拉着一排车青菜,三人分三个方向去了。
  走了没多远,周旭就遇到一个士兵。
  “哎哎哎,那个送菜的,这是往哪里走?”
  周旭易容的货郎佝偻着身子,满脸疤痕,看上去又可怜又可怖,他嗓音沙哑,就连说话时的语调都和原本的周旭没半分相似。
  “大人,我是送菜的,第一次来,不知道往哪边儿走,大人若是知道,请给小的指指路吧,小的腿脚也不太好,能少走一点也是好的。”
  “哦,我就说你一个送菜的,怎么往我们大将军的住处走呢。你过来,我指给你看,往这边走,前边看到个大帐,大帐那里往右拐,就是了。”
  周旭看向士兵指的防线,似乎有点费劲,最后他摇摇头,说:“大人,我眼神不好了,看不清,您要是有时间,能不能给我带个路,我怕我这要是再走错了,说不定冲撞了哪位大人,这可咋办。第一次来,也没人给我说。”
  “行吧,我送你过去。”
  “谢谢大人啦。”周旭拉着木车跟士兵往前走,边走,周旭边问,“大人呀,你们这里有多少人哪,要是人多,下次我们在多送点菜来。”
  “哦,我们这里有将近两万多兵呢,你这一车菜,肯定也就是个零头。”
  “对对,那肯定是零头,我们这是自己家种的。唉,挺好的,以后我们可以多种点,到时候都卖给你们,还能多攒几个钱。”
  “嗯,您种吧,我们将军从来不亏待农人。”
  “是呀是呀,真是好人呢。对了,你们要粮食吗,我们家还有些粮食想卖掉。”
  “这个你还真问对人了,我们不仅要,还有多少买多少,价格也出得很合理,听我们将军说,过段时间可能就要打仗了,所以粮草是能多屯一点就是一点。”
  “真的吗,太好了,这样我可以让左邻右舍的都把粮食卖了,太好了。”
  “是吧,回去后就招呼招呼,一块卖给我们。”
  “那你们粮仓在哪里?我们怎么找啊?哎呀,小人是个粗人,什么都不知道,大人你可不要急啊。”
  “不急不急,粮仓在那边,看到了吗,不过你们可不能过去,就算卖粮食,也要找我们设在闽南的收购点,可不能直接来找我们粮仓呀。”
  “哈哈哈,对对,看小人笨的。大人,你可真热心,以后一定能成为大人物的。”
  “借您吉言了。我们到了,就是那边了,去吧,直接找宋管事就行了。”
  “好的,好的,大人慢走。”
  找到宋管事的时候,夜七也已经到那里了,太子还没有。
  宋管事又瘦小又干瘪,整个脸上仿佛只剩下粗糙的一层皮,不过即便是瘦成这样,也似乎很有精力,说话声音也很浑厚,和他干瘪的身体完全不同。
  “哪儿的呀,我怎么不记得上头说还有菜。”
  周旭佝偻的身子弯一下腰说:“大人啊,我们也不知道咋回事,第一次买菜遇到直接给我们一锭银子全买了的客人,买完后他啥也没说,就说送到这里来,这不我刚才还差点走错地方呢。”
  “哦,付钱了啊,既然付钱了,那就卸下来吧。哟,这菜还真挺新鲜,自己种的呀,不是贩的吗?”
  “不是贩的,自己种的,可新鲜了。”
  这时太子也来了,他也打了个哈哈,就这么过去了,根本没人怀疑,而后备处更是没个多问的,反正只要不让他们付钱,什么东西他们都照收不误。
  送完菜出来,三人回到住处后,将各人打探的消息一综合,然后发现这个定南军的将军对待部下非常宽松,对百姓也算是不错,虽然当个将军确实不合格,可也不算个完完全全的坏人。
  “另外,我还探查到一点。”太子说。
  “什么?”
  “这位将军是个情种,他之所以和镇南王关系这么僵,是因为他和镇南王儿子看上了同一个歌姬。”
  “哦?”周旭来了兴致。
  “那歌姬名唤阮画,据说生的貌美如花,每月只出来演唱四天,初一、初七、十三、二十二,这四天将军和镇南王世子必然会去,两人为她争得面红耳赤,经常大打出手。”
  “既如此,就好说了,两人中总会有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到时候我们就坐收渔翁之利便好。”周旭说。
  “嗯,我也这么想,不过阮画不一定好说话。”
  “交给我。”周旭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这日过后,正好是初七,周旭易容成一个翩翩公子,拿着几锭银子和几张银票就去了阮画所在的怡红楼。
  怡红楼有一艘画舫,不过有钱的公子自然可以出钱带着心爱的歌姬出去游玩,然而同时有好几个公子愿意出钱的情况下,就是歌姬自己选人了。
  此刻,阮画一身桃红色衣衫站在画舫上,而那画舫旁边定闵军大将军和镇南王世子正横眉竖目地盯着对方。
  周旭单手扶额,怪不得阮画选不出来呢,一个矮胖如南瓜,一个细高如竹竿,矮胖那个一脸麻子,细高那个一脸痦子,两人加起来正好可以凑一个词“歪瓜裂枣”。
  因为他俩在,其他想要点阮画的人,也没人敢过去,结果就是阮画一脸郁闷地站在画舫上,看上去好像是她苦于不知选哪个似的。
  周旭悠悠然走过去,漫不经心的样子倒是更显出一分高贵。
  一身大红牡丹襦裙的嬷嬷抬手将周旭拦住:“哟,这位公子呀,那可是我们怡红楼的头牌姑娘阮画,你要是过去,先拿两百两出来,而且先告诉公子哟,就算阮画姑娘最后不愿和你一起游玩,这两百两也概不退还哟。公子可想好了?”
  微微一笑,周旭打开一把折扇,随后拿出两张银票递了出去:“周家钱庄的银票,随时可以兑换,可以吗?”
  嬷嬷的胖脸一下笑开了花,抓过周旭的银票就让路道:“哎呀哎呀,公子赶紧请,我们阮画姑娘可是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希望你被选中啊。”
  折扇收好,周旭用折扇推开嬷嬷刚才挡着的手臂,走到了将军胡跃和世子秦钟面前。
  胡跃和秦钟一看到周旭,瞬间脸就变了,因为他一举一动都是气度,一颦一笑都是风范,他俩怎么可能和周旭比,于是两人瞬间成了同盟,只是他俩再如何,阮画已经被周旭吸引了。
  阮画的丫鬟在画舫上说:“那位蓝衣公子,阮画姑娘请你上船一叙。”
  周旭拱手对剩下两位说:“两位公子,承让了,阮画姑娘,今日就让我陪着好了。”
  说罢,周旭悠悠然走上了画舫,剩下两人人,如小丑一样,看着画舫慢慢远去。
  隔着纱帘,阮画问:“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声音温婉动人,隔着纱帘也能看出那端坐瑶琴后的女子,定然是有出尘绝色。
  可周旭完全不理会这点,直接掀开纱帘进去。女子有点惊讶,开口就要说什么,可是周旭却快速送进她嘴里一粒药丸。
  “五毒丸,三日皮肤溃烂,五日耳聋眼瞎,七日手脚化脓,十日脏腑衰竭而亡。”
  手脚发凉,光那一个皮肤溃烂就已经让阮画崩溃,她惊恐地看向周旭:“你……你……你是谁?”
  “给你两条选择,听我的,或者死。”
  第40章 第三个世界 打脸庶子和穿越女
  “我,我听你的。”
  阮画已经彻底吓瘫了,想她一个柔弱女子,而且还是歌姬,此生最大的烦恼莫过于在一群歪瓜裂枣中找一个不那么歪的,一起游玩说笑,现在倒好,一下就到了生死边缘。
  可怜她还觉得终于有个又有钱又不那么歪的公子出现了,然而这公子竟然是来要他命的。
  “你先写两封信,我说你写,一封送给胡跃一封送给秦钟。”
  “好。”
  “今日晚间应该他俩就会来赎你,到时候你无论选择哪个,都要再给另一方一封信,也是我说你写。”
  “好。”
  “另外,被接去之后,第二日晚间可能有人去抢你,你跟着抢你的人走,照旧,留信一封,还是我说你写。”
  “好,我都听公子的,只要公子给我解药。”
  “第三日晚间,有可能会再发生一次抢人事件,也有可能没有,不过如果有这次就不走了。你假死,我会给你第一阶段的解药。”
  “如果,公子,我是说如果,如果他们不按你的计划来呢?”
  周旭微微一笑,如沐春风,“你只需演好你的戏,其余事情,你无需担心。”
  “是。”
  周旭这边刚和阮画说完他的计划,那边一个月白色的身影就落入了画舫,手里一柄长剑,寒光闪烁,佩剑之人气质非凡,那份尊贵仿佛与生俱来,这凡间一切皆入不了他的眼一般。
  “你又是谁?”
  “阮画问。”
  “和你无关,是我的客人。”周旭含笑看着来人,问道,“怎么,不放心我?”
  太子长剑本已出鞘,可是看到周旭的刹那,所有的寒光瞬间收敛干净,“来看看你。”
  “行了,我对女子从来就没兴趣,过来,陪我喝杯酒,这是闽南的桂花酿,味道香醇,很不错。”
  太子坐到周旭对面,阮画不得不挪到角落,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因为这两人,她分明哪个都惹不起。
  两人喝了几杯酒,接着就开始行动了。
  首先,周旭让阮画写的两封信内容相似,无非就是自己在嬷嬷手下受尽苦难,而她也不愿继续这种生活,很喜欢收信人,希望他能救自己出去,出去后她无论是妾是奴都会好好爱那位收信人。
  当然,这所谓的收信人,有两位。
  当日晚间,镇南王世子提着银子就到了怡红楼,而胡跃却被周宗翰拦了下来。
  又矮又胖的胡跃其实功夫不差,尤其力气惊人,虽然为人略显愚钝,但是在个人技艺上确实是可以当个将军的。
  “将军,三皇子让我来,就是让我来帮助你,希望你能更加严于律己。为了一个勾栏院的女子,你竟然罔顾军规法度,想要半夜出去。”
  “嗬,三皇子给你个位子来看着我,我就得听你的?笑死我了,这定闵军跟了我四年,就没有一个人敢说我什么,你算老几?还有,什么叫勾栏院,周宗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母亲也是勾栏院出去的,你怎么好意思说的?真是可笑。”
  周宗翰平生最讨厌别人说他的出身,咬紧牙关,他说:“将军,请你三思,否则我会修书三皇子,到时候,你这将军之位可能保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