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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念瞪了瞪眼,“爷,这样不好吧?”
  “去做就是。”
  段念叹了口气。
  门外,秋收轻轻敲了敲门,“段哥,殷管事来找您。”
  段念眉一挑,多福的爹?他来干嘛?
  “知道了,让他门外等着。”段念道,随即出了书房,还没出院子,便见多福哭着跑了进来,一出院子,只见殷管事候在门口,一脸疲惫。
  赖明明这会儿正在厨房里喝着杏仁露,见了捂脸而泣跑进来的多福,连忙起身问道:“多福,你怎么了?”
  “我爹不给我在疏竹斋做活了,我爹要我离开你,他不让我跟你在一起……做活!”多福哭得厉害,鼻涕都吹出了一个大泡泡。
  赖明明忍不住戳了一下,觉得有点脏,又在多福衣衫上擦了擦,“为什么呀?”
  “我爹要我娶媳妇!”
  “娶媳妇是好事呀,而且,你娶了媳妇和你在疏竹斋干活也不冲突啊,为什么不给?”赖明明不解道。
  “多福不想娶媳妇!”
  赖明明摸了摸下巴,“也是,我也觉得你爹有些着急了。”多福今年不过才十六岁啊,虽然他长得有点着急,看起来像二十六的。
  “小福,我爹让我听你的,你告诉我爹,你不想我这么快娶媳妇好不好?”多福拉着她的袖子哀求道。
  “这样吧,我去劝劝殷管事。”赖明明安抚了多福,朝门口走去,留下多福边哭边喝杏仁露。
  门口,殷管事正和段念苦口婆心地说着话,像是在哀求着些什么,赖明明过去的时候,殷管事才停了下来,拭了把辛酸泪。
  段念背着手,轻轻叹了口气,“罢了,如果多福也要走的话,我们疏竹斋也不会勉强。”说完转过身,看了赖明明一眼,这才入院。
  赖明明上前,劝道:“殷管事,多福在这儿做得好好的,也不用那么快给他说亲吧?”
  “小福啊,我家三代单传,到了我这儿,我四十岁才得了多福这么一个儿子,我、我就想当爷爷啊!”殷管事紧紧抓着她的袖子。
  赖明明连连点头,“我明白的!”
  “你不明白啊!要是多福还呆在这儿,我就永远当不了爷爷了!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殷管事,你这么一说,我真的不明白了。”赖明明困惑道。
  “爹!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小福!”多福跑了出来,“小福在哪我就在哪!你之前还说让我听小福的话的!小福也不想我离开他!”
  “你、你个不孝子!咱们殷家就指望着你传宗接代了!”殷管事气急败坏,习惯性地四处找棍子。
  多福害怕了,条件反射地躲到赖明明身后,殷管事这边很快从地上捡到了半截竹子,就准备打人了。
  赖明明连忙按住他的手,劝道:“殷管事,冷静冷静啊!多福已经长大了,要说亲了,快当爹了,你不能再打他了!”
  “当爹?他要是能当爹,让我减寿十年都行啊!”殷管事仰天长叹,看着赖明明,“你说你要是个姑娘就好了啊!”
  赖明明莫名中箭,心中是“咯噔”一下,只能讪笑道:“殷管事,您可真会开玩笑。”
  “小福你要是个姑娘,我就娶你!”多福道。
  赖明明的脸差点没憋成猪肝色。
  “你瞧瞧,你瞧瞧他说的话!”殷管事气得直拍大腿,可谓恨铁不成钢。
  “可是小福不是姑娘啊!”多福一脸失望。
  “所以我们还是当兄弟吧!”赖明明机智地接话道。
  “好啊!”多福一听,眼睛都亮了,手在赖明明肩膀上一按,赖明明当场就对着殷管事跪了下去。
  殷管事吓得后退一步,昨夜他做了个恶梦,梦到多福成亲了,新娘子盖头一打开,却是小福!此时此刻,仿佛昨夜拜堂时的恶梦重现啊!
  赖明明正想起来,多福按着他,“小福,以后我们是兄弟了,我爹就是你爹!你快叫爹啊!”
  赖明明憋了半日,才道:“我爹还活着呢!”她不想随便认爹。
  “那怎么办啊?”多福急了。
  “我们结拜成兄弟就行啦!”赖明明拽着多福的手站了起来。
  殷管事怀疑地看着二人,难道这是他们的把戏?想借兄弟的名义暗通款曲?
  无奈之下,殷管事只能使出杀手锏了,他悄悄转过身,偷偷塞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入口中,再转过身后,突然仰天喷出一口血来!
  “爹!”多福嚎啕大哭,当场跪下,“爹你别死啊!”
  “快,快送我去看大夫!”殷管事揪住多福的衣襟。
  “我知道了,爹你要挺住啊!”多福公主抱起殷管事,头也不回地跑了。
  二人走后,赖明明蘸了蘸地上的“血”,放至鼻下嗅了嗅,一股烂番茄味。
  看来殷管事也是个演技派,她甘拜下风。
  赖明明悄悄回到书房的时候,见屈檀栾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贵妃榻上,不过这会儿书房里关着窗,显得光线有些暗,她只当他和平时一样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想看看他热不热,谁知走进一看,便见屈檀栾睁着眼看着屋顶,眼睛一动不动。
  赖明明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当场“扑通”一声跪下,惨叫道:“少爷!来人……”
  “你想吓死我啊?”屈檀栾的头突然扭了过来,淡定骂了她一声。
  赖明明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后退,人差点没吓傻,“少爷,你没死……事啊?”赖明明硬生生扭了个音。刚刚她差点吓尿了,一走进来发现假少爷这样子,看着就像是死不瞑目啊!
  “我能有什么事?”屈檀栾冷着脸,默默转回了头,继续望着屋顶发呆。
  赖明明直擦额上的冷汗。
  当晚,赖明明洗完澡后,如往常般回屋睡觉,正要睡着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敲门,是春生,“小福,少爷叫你,快点去!”
  “哦哦,我知道了!”赖明明连忙起身,手忙脚乱穿好裹胸。
  “快点啊,别让少爷等了。”春生急急敲着门催促道。
  “来啦!”赖明明踩了鞋子就跑,出了门口忽然脚步一顿,她好像落下了什么东西?
  “快点啊!”春生不满道,用手肘推了她一下。
  “好好!”赖明明连忙往屈檀栾屋里跑去,也不去想她落了啥了,但是,感觉像是很重要的东西呢?
  赖明明到了寝室后,便见屈檀栾穿着一身白色的中衣,坐在榻上,她鲜少见屈檀栾穿白色,白衣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文雅了许多,倒不像白日里那个不可一世的纨绔子弟了。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呀?”赖明明屁颠颠跑了过去。
  “我有点伤风,白菱说晚上用醋泡下脚好,你去给我端洗脚水来吧。”
  “好咧!”赖明明连忙去打水,很快就提了桶热水过来,又加了半瓶白醋。
  “这么大的桶?”屈檀栾看了一眼道。
  “爷,这泡脚是有很大的学问的,光泡到脚是没用的,要泡到膝盖以下,小腿这儿才是好的。”赖明明讲得头头是道,“水温呢,只要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也是热一点好。”
  “你倒挺有研究的。”屈檀栾看着她,脸色有些冷淡。
  赖明明并没注意到他和往日的不同,这会儿麻利地将他的裤腿卷到了膝盖上,同他唠嗑着道:“是啊,我以前经常给我奶奶泡脚。”赖明明说完这话,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连连咳嗽了几声,仿佛想要掩盖掉刚刚说出的话语。
  “奶奶?”果然,屈檀栾问道。
  “不是,我说错了,是我爸。”
  “‘我爸’是什么?”
  “我又说错了,是我爹。”赖明明苦着脸道。
  “别整些有的没的,快点泡,泡完爷要休息了。”屈檀栾也不为难她,逼着她,也只能逼她说谎罢了。
  “哦。”赖明明如蒙大赦,这会儿试了试水温,抬起屈檀栾一只脚,拨了点水到他脚背上,“爷您看温度可以不?”
  “还行。”
  “好咧!”赖明明轻轻拨着水,先后将他两个脚放入水中,水正好浸到他小腿上,赖明明又道,“爷,这个泡脚呢,泡到后背微微出点汗就好了,你要是觉得差不多了就喊我。不过,您要不要来个脚底按摩呀,保证通身舒畅!”赖明明在水中或重或软地按着他的双脚。
  “脚底按摩?随你。”屈檀栾懒洋洋道,反正她折腾的都是有趣的事。这会儿她认真而殷勤的态度让他很是受用,而且,被她双手揉按着双脚,好像有种舒服而异样的感觉自脚底慢慢传来,渐渐凝聚到了……丹田之处。
  “那小的就给您来个脚底按摩啦!”赖明明笑道,好歹主仆一场,他对她很是不赖,就免费赠送个按摩吧。
  屈檀栾微微歪头,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嘴巴一张一合,一张小脸也被热水熏得红扑扑的,她边说边笑,笑起来两颊鼓鼓的,分外可爱,屈檀栾忽然觉得口有些干,连忙收回眼,有些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茶水。
  赖明明很快起了身,搬了一个小竹杌过来,还有一张与竹榻差不多高的竹凳,又在竹凳上铺一两层棉布。
  她坐在小杌子上,将屈檀栾的左脚抬起架到竹凳上,拿棉布轻轻擦拭着小腿上面的水。
  不对,这假少爷的脚底怎么好像有点脏,哪来一条黑线呀?赖明明眯了眯眼,像是有些眼花,猛地凑近一看——只见脚底一排竖着的黑痣!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七颗黑痣!
  赖明明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鼻子都快碰到他的脚底了。
  “你干嘛?”屈檀栾收回脚,她这模样像是要吃了他的脚。
  赖明明嘴巴都合拢,一只手颤抖地指着他的脚,“脚、脚、脚……”
  番外有云——
  听说逍遥王左脚脚踏七星呢,七颗星子排成一列,相士说这是天命所归,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有什么东西在赖明明脑海中炸开了!逍遥王!他居然就是那个未来的逍遥王!
  屈檀栾一声冷笑,身子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只用一根食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眸中带着寒意,“我的脚怎么了?”
  除了他身边亲近的人,没人知道他脚踏七星一事,他也本该瞒着她,可今日突然就心血来潮,不想挣扎开来。
  果然,这安小福不是普通人么,那便留不得了,又或者是,只能紧紧地留在他身边了。
  “少爷!”赖明明突然起身,猛地一把抱住他的膝盖,脸枕在他大腿上,“小的愿意跟随在您身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小的以后就是您的人了!”
  您以后建了逍遥王府一定要带着我去里面做工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你还不快回你的单人宿舍?
  第25章 19.6
  屈檀栾眉毛一跳,就在这时,窗外传来春生夏长他们有些慌张的呼喊声,“走水啦!走水啦!”屈檀栾心中“咯噔”一下,他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毕竟她才刚刚和自己“投诚”,不过,想到她想拿着他赏赐的一百两和大福双宿双飞,他心中的这份愧疚立刻就淡了下去,一点也不过分!
  “少爷您放心!”赖明明“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按住他肩膀,“小的会保护您的!”妇代会发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