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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正是初一,叶羡晚之前便约了酒砂今儿早上去上香,临出门前她不忘去看了婆孙二人,那小姑娘已经退烧了,只是还没醒,老婆婆还有些余烧,想来休息两天便能好了。
  叶羡晚仔细看了一下,小姑娘脸上还有一些半深不浅的红疹,似在慢慢消退了,撇去那脸上的红疹,仔细一看,这五官模样倒是精致得很,叶羡晚心下便觉得这小姑娘不像是个普通的乞儿。罢了,等她上完香回来再细问吧。
  叶羡晚前脚刚走,叶慕阳后脚便过来了,他等一下要去国子监上学,出门前有些不放心,便来看看二人情况。他问了守夜的婆子一些问题,便让她下去了,让晓青过来守着,另外开了药,交代厨房做一些清淡的吃食,这才放心地去国子监了。
  另一边,沉曦刚下朝准备前往大理寺,一出宫门口便见府上的一名侍卫候在了宫外,沉曦会意,二人上了马车。
  侍卫回禀道:“主子,前日在灵隐寺遇到的那位老妇人,似是无因大师旧识,二人在屋里密谈了许久,那老妇人连夜离开,却在林中迷了路,直到昨日早晨她才遇到一个樵夫,顺利下了山。属下等觉得,她在林中迷路似是想借机甩掉我们的人,前晚那么大的雨,她在林中躲雨表面上看起来似是误打误撞,实则有较强的生存技巧。她下山后直奔城西一处破庙,然后就疯了一样寻她的母亲和儿子,昨日白天寻了一天,昨夜才回到破庙休息,早上天不亮又出门去寻了,奔波了数日也不曾病倒,只怕是有些身手,深藏不露。”
  “那她可有母亲和儿子?儿子可曾患病?”
  “有,他们三人约莫是五日前来到帝都的,其母年纪很大,估摸有七十来岁,儿子年纪小,不过十来岁,是个哑巴,似乎患了一种传染病,全身生满红疹,又不似麻疹。”
  沉曦点了点头,侍卫又将婆孙二人先后高烧最后被叶慕阳带回府中等事说了。沉曦沉吟片刻后道:“知道了,继续盯着她们。”
  沉曦思虑,那妇人儿子会偷对症的草药,说明他懂医,可是叶慕阳先前给了他一两银子,他转头买了两个馒头就跑了,也不知要找钱,要知道,两个馒头也不过才两文钱,真正的小乞儿哪会这般不懂银钱?在叶慕阳送他去医馆后,又立刻派人回府叫了个丫环过去,他猜测,这小乞儿其实是个小姑娘。
  三个不同年纪的女子突然横空出现在帝都,年幼的不谙世事,老妇人又乔装打扮,身手不凡。沉曦心中已有了答案,这三人,很有可能是叶慕阳在百花谷遇到的三人,想来是他们的误入惊扰了她们平静的生活,那妇人定是个极其谨慎之人,是以不敢怀着侥幸心理,干脆弃谷而逃,可是她们出谷后却入了耳目最多的帝都,妇人又跑去找了无因大师,想来是无因大师那儿有她极其牵挂之事,才会让她如此冒险。
  这个妇人若是江湖之人,只怕有不少仇家,可是真的只是江湖恩怨么?似是又不是。罢了,小舅子的小舅子,他就多操点心吧,沉曦唤来侍卫,吩咐了下去。
  这边,酒砂和叶羡晚上完香后,二人一起回了叶府准备用午膳。马车刚在叶府门前停下,酒砂便收到了沉曦派人捎给她的话,沉曦说让她在叶府呆着,下午他散值后过来一起用晚膳,酒砂觉得有些奇怪,沉曦向来不爱在家里以往的地方吃饭,不过转念一想,陌儿与羡晚的婚事只剩一个多月来,想来此次过来是与婚事相关吧。
  酒砂没再多想,和叶羡晚手挽手踏入了叶府,一入叶府,府里的丫环便匆匆赶了出来,同二人行礼后,对叶羡晚道:“小姐,那小姑娘醒了,哭得厉害,想要出府去,可是少爷吩咐过了,不能让她出去吹风,我们找了会手语的一个大娘来,也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叶羡晚一听,忙快步赶了过去,也没有瞒着酒砂,在路上将婆孙俩的事和酒砂说了。酒砂听了,低声道:“慕阳是习医之人,所谓医者仁心,他救人我不反对,可是以你说的情况,我觉得给些银子,将这婆孙二人托给医馆的人照料便可,不当带到府中来,毕竟人心隔肚皮,又是不知根底的陌生人,怎么随便往家里带。”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慕阳做事向来分寸,或许当中还有什么情况,只此一次,以后我会和他说的。”她弟弟阅历尚浅,她怕他被人骗了。
  “嗯,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偶尔吃些亏,也能长长记性。”酒砂道,只要代价不是太大。
  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房门口,一踏进去,便见一位十来岁的小姑娘蒙着面纱,耷拉着脑袋坐在榻上,闷闷不乐。小姑娘听到外面传来声响,无精打采地抬起头来,见到叶羡晚后愣了一愣,紧接着便整个人跳了起来,似有些欢喜地朝她跑了过来,可是跑到她面前后又拧了拧眉,歪头疑惑地看着她,一会儿后,伸出手拉了拉她的袖子,又抬手摸了摸她头上的簪钗。
  叶羡晚被她一连串的举动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退了一步,轻声问:“你做什么呢?”
  小姑娘有些急,口中“啊啊”直叫,手一直指着外面。
  一旁的酒砂不由得打量起她,小姑娘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容,可是她却觉得她一双眼睛看起来有些眼熟,似在哪里见过。
  叶羡晚柔声问道:“你想出去?”
  小姑娘连忙点头。
  “出去做什么?”
  小姑娘又开始手脚比划起来了。
  叶羡晚不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又问道:“你识字吗?会不会写字?”
  小姑娘想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叶羡晚让丫环们准备文房四宝,待纸墨笔砚备好后,小姑娘拿了笔还没沾墨便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可哪里写得出来墨迹呢?她有些急,用力划了下去。
  叶羡晚忙唤住她,指了指桌上的砚台,“还没蘸墨呢。”
  小姑娘恍然大悟,蘸了墨后便落笔,一落笔……酒砂和叶羡晚二人顿时看得面面相觑,这小姑娘身量和模样看起来都十分秀气,可是写出来的字怎么能这么大呢?别人写一个字,小的如同小拇指指甲片儿一样大,大的也就如大拇指的指甲片儿,她一个字,都快顶上一个小孩子的拳头大小了。一页纸,人家能写上百个字,她的写了六个字就满了——我要去找我孃。
  “你要找你娘?”叶羡晚问道,是这么个意思吗?
  小姑娘连连点头。
  叶羡晚听了,低声提醒道:“‘娘’字如今不是这么写的了……”终究是有些忌讳的,她说着重新拿了张纸,一笔一划写了个规矩的“娘”字出来,边写边道,“你这个字是前朝的写法,如今……”
  小姑娘一听,双手一僵,反应过来后连忙将她先前写的那张墨迹还未干的纸抢了过来,以极快的速度揉烂它,塞进了怀中。
  叶羡晚愣了一愣,却见小姑娘已经吓得双目通红,泫然欲泣,低着头不敢看她们了。
  惨了,暖暖心忍不住一沉,她一定闯了大祸了。她们知道她是前朝的人了,娘说这个秘密要是被人发现,她们三个人都会被抓起来砍头的!出谷的时候,娘便再三叮嘱过她,不能让人看见她的容貌,所以她服了小果子周身起红疹,谁知道病了一场醒来后身上的小红疹全没了。出谷前,她娘还再三和她解释了公子和姑娘的不同,她知道了公子和姑娘的区别就是,公子会长三颗肉瘤子,姑娘是不会长的,而且公子是喉咙鼓鼓有颗东西会滚来滚去,姑娘是没有的,不仅如此,姑娘的声音还尖尖细细的,她娘让她扮成公子,可是又怕她一开口说话就会被人知道她是个姑娘,便给她服了哑药,同时也将解药给了她,可是解药不知在什么时候给她弄丢了,这会儿她也说不了话,谁曾想刚写了几个字就被她们发现了她的秘密!想到这,暖暖无声哭了起来,不管酒砂和叶羡晚二人怎么哄,她都不肯提起笔来写字了。
  “这是……怎么了?”突然,门口传来了一个熟悉而温润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暖暖:qaq 我闯祸了。
  第70章 19.1
  暖暖抬头一看, 登时吓得止住了哭,来人正是叶慕阳。她的眼睛在叶慕阳和叶羡晚二人脸上来来回回地看着,一脸呆滞,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好像门口那个才是她认识的公子?公子有喉结,里面这个没有, 还有声音, 他们两个人的声音好像也有些不一样, 公子声音温和,里面这个好像还要更细软一些, 对!里面这个像是一位姑娘!暖暖的目光又落在叶羡晚下身处,那她应该没有肉瘤子了。
  “姐!”就在暖暖有些明了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一声轻快的少年郎的声音,“诶,你们都在这儿干嘛?”来人正是酒陌, 是和叶慕阳一起从国子监回来的, 只是来得稍迟了。
  暖暖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又迷糊起来了, 她觉得自己好笨, 娘不是教过她了吗?公子和姑娘是不一样的, 她之前明明都很容易都辨认出来了, 可是这会儿却是傻傻分不清楚了,为什么会有公子和姑娘长得一模一样啊!
  暖暖一脸委屈,在几人脸上看来看去, 酒砂忍不住失笑,敢情这小姑娘是从来没有见过双胞胎?可是没有见过,也当听说过吧。她这迷糊的神色像极了一个幼儿——有些三四岁的小孩子,第一次见到她和陌儿时也是这样的表情。
  “小姑娘,你别急。”酒砂莞尔一笑,来到她跟前给她一一介绍着,“这是昨日将你带回来的叶慕阳叶公子,这位是他的姐姐,这位是我的弟弟,他叫酒陌,也是这位叶姐姐的未婚夫,他们下个月就要成亲了。”
  暖暖有些迷糊地点了点头,姐姐跟弟弟就会长得一模一样吗?一下子她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你叫什么名字呢?”酒砂想诱她继续写字。
  暖暖犹豫了下,还是不肯拿笔。
  “暖暖。”叶慕阳开口替她回答了,他走到暖暖跟前,“你张口,我给你看下嗓子。”
  暖暖听话地张开了口。
  叶慕阳点了点头,确认她嗓子没有问题,那便能对症下药了,“伸手,我再给你把一下脉。”
  暖暖摇头,不肯伸出手来。娘说男女的脉搏是不一样的,大夫要是一把就会知道她是个姑娘了。不对!刚刚那个温柔又漂亮的姐姐叫她小姑娘啊!那可怎么办?她怎么什么秘密都被他们发现了!
  酒陌见了她时而惊吓时而惊讶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哈哈,这小姑娘真逗!”他仔细看了看她,“眼睛倒挺大的,好像谁呀?”酒陌凝神细想了一下,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酒砂也觉得她这双眼似曾相识,却也想不起来,只夸奖道:“眼睛生得真漂亮。”
  暖暖被二人说得有些难为情,她将叶慕阳拉到了角落里,似乎想和他说悄悄话,可是一抓起他的手,又迅速松了开来,娘亲说男女有别,不能有肌肤之亲。暖暖苦恼了一会儿便有了主意,她拿了手帕覆在他掌心上,竖起食指在他掌心写起了字,叶慕阳低头认真看着,她写的是——你能不能别让人知道我是个姑娘?
  叶慕阳失笑,低声道:“可是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姑娘了。”见她眉都皱了,他连忙道,“你放心,我们都会为你保密的,不会让外面的人知道。”
  暖暖这才有些放心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来让叶慕阳为她把脉。叶慕阳把脉后道:“你嗓子无碍,就是体内有余毒未解,我会尽快给你配配解药,到时就能开口说话了。”
  暖暖连连点头,又抓起他的手写字,叶慕阳低声问道:“你娘在破庙里等你们?”叶慕阳想了想,“那我派人去找你娘,找到你娘就把你娘接过来,好不好?”
  暖暖听了他的话开心极了,忍不住跳了起来。
  叶慕阳见她终于笑了,也朝她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暖暖见了,有些害羞地缩了缩脖子,奇怪,她可能发烧了,脸有点烫。
  中午的时候,众人一起午膳,暖暖因为不敢让他们看到自己的脸,只能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吃。
  叶羡晚用完午膳来看她的时候,正好遇到婆子收了碗筷出来,叶羡晚瞥了托盘上的餐具一眼,竟见上面连一粒米和半滴汤汁都不剩,不由得一愣。
  婆子小声抱怨道:“小姐,没想到这姑娘个子看起来那么小,饭量倒挺大的!还真能吃呀!”这还是个风寒未愈的病人呢,要是胃口好那还不把半个厨房都给吃了。
  叶羡晚听得掩嘴一笑,“那晚膳你给安排多一些就是。”
  婆子福身应了。
  下午,叶慕阳去国子监前来和暖暖打了声招呼,道:“我已经派人去了庙里,可是并没有找到你娘,许是你娘出去吃饭了,我让他们在那儿守着,等你娘回来,一定第一时间把她接过来。”
  暖暖听得有些失落,点了点头。
  叶慕阳走后,老婆婆才醒了过来,可是暖暖这会儿开不了口,老婆婆眼睛看不见,也不识字,二人沟通不了。暖暖连忙叫了门口一个婆子进来,婆子将她们现在的情况和老婆婆说了,老婆婆也不敢多说话,只一个劲儿地说和婆子道谢。
  最后,暖暖喂她吃了一碗粥,二人吃完中午这帖药后,药效一发作又睡着了。
  下午,沉曦散值后来到叶府,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众人等候已久,他一来便立刻开了饭。
  众人正安静吃着饭,门外突然探出来一颗小脑袋,沉曦第一个看了出去,那小脑袋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酒陌抬眼一看,看见了门口被夕阳拉得长长的身影,不由得探头问道:“谁在外面呀?”
  酒陌话一落音,众人都齐齐看向了门口,丫环们正打算去看下究竟,便见门边探出了一个头来,来人眨着一双圆溜溜又有些愧疚的眼睛望着他们。原来他们在吃饭呀,她都吃完好久了。
  “暖暖?”叶慕阳一见,放下了筷子。
  暖暖这才从门边踏了出来,也不敢跨进门去,只是双手背在身后,有些不好意思。
  沉曦双目一敛,盯着她一双有些闪烁的眼睛。这双眼睛,似曾相识。
  叶慕阳站起来,迎了出去,“你吃完饭了?”
  暖暖点头,一双大眼睛有些迫切地看着他。
  叶慕阳知她在担心什么,压低了声音道:“你娘还没有消息,这样,等下我吃完饭,陪你一起去庙里看看好不好?”
  暖暖点点头,又从叶慕阳身侧探出头来,对着正在吃饭的众人咧嘴一笑,摆摆手走了。
  酒砂会心一笑,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却仿佛能看见她的笑似的,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估计要是能开口说话了,便会像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了。
  用完膳后,几人在侧厅里商量起了乔迁新居之事,沉曦带了两间宅邸的图纸过来,不一会儿,沉曦自然而然起身,“你们看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整修的,我先去洗个手。”
  酒砂点头,这是沉曦的习惯,碰完书画一定要洗手,便是晚上躺在床上看书困了,也得起来洗个手再睡。
  沉曦出门后往偏院走去,仔细聆听,听得花园里传来秋千摇曳的声音,他走到景墙漏窗下,看见暖暖坐在树下荡着秋千。
  在秋千斜对面,有一株枝叶茂盛的凤凰木,沉曦绕到另一边,施起轻功轻松翻入园中,藏身于枝叶中,他手执一颗刚刚从地上捡到的小石子,精准丢了过去,小石子打成秋千杆上,发出“咚”的一声,暖暖听得头上传来声音,连忙抬起了头,好奇地望着天空。
  几乎是她抬起头的一瞬间,沉曦迅速折下一片树叶射了过去,暖暖脸上的面纱立即掉了下来。沉曦力道精准,暖暖只觉得脸上似有什么东西滑落,待反应过来是自己的面纱后吓了一跳,连忙跳下秋千拾起面纱。
  在看到她清晰面容的那一瞬间,沉曦的心陡然一惊,仿佛遭了雷击。小姑娘很快蒙上了面纱,可是她的脸却像刀刻般地印在了沉曦心中。沉曦呆滞许久,终于缓缓垂下了一双双凤眼,掩住了自己动容的神色,而他抓住树干的那只手,早已指骨泛白。
  待回到侧厅的时候,沉曦神情还有些恍惚,他在门口立了一会儿,才踏了进去。见他回来了,酒砂轻拉起他的手,可一拉起来,便轻轻“呀”了一声,低声调笑道:“怎么去洗了个手,还将手给洗脏了。”
  沉曦低头一看,只见他指节上沾染了一点黑黑的东西,想来是刚刚手握住树干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酒砂眉眼带笑地看着他,难得看到他也有弄脏自己的时候,她的眸色半是取笑,半是宠溺。沉曦微微一笑,并没多做解释,酒砂低头,拿起自己的帕子体贴地给他擦着手。
  叶羡晚不敢看这二人,酒陌则看得咧嘴直笑,叶慕阳轻咳了一声,目光落在图纸上道:“这些我没意见,你们作主便可。天色不早了,我要出去了,得带暖暖去找她娘。”
  叶羡晚想到弟弟才刚被人绑架完不久,自然是不放心,对酒陌道:“要不,你陪慕阳一起去?”那小姑娘看样子不像是骗子,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保不准她也被人利用了呢。
  酒陌还没来得及答话,外面便传来了小厮的声音,“少爷。”几人抬眼一见,见叶府的小厮正恭敬地立在门外。
  叶慕阳一见,立马起身朝他走来,“可有消息了?”
  “嗯,”小厮回禀道,“那大娘已经寻到了,这会儿正在二门外候着呢。”
  叶慕阳一听,心里顿觉松了一口气,道:“你派个丫环,将大娘送到姑娘院里去,让她们母女相会吧。”他吩咐完,自己也想跟去,叶羡晚有些不放心,也跟了过去,酒陌自然也是一起。
  “姐,你和姐夫在这儿等会儿啊。”酒陌说完,立马就跟着叶羡晚走了。他知姐夫向来喜爱清净,不喜掺和这些八卦之事,而姐姐又老爱陪着姐夫,便没有唤他们二人了。
  沉曦和酒砂二人在圈椅里坐着,酒砂托腮看着他,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