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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娘微笑道:“多谢叶姑娘。”她心中猜到了一二,叶姑娘这般提醒自己,想来是在这吃食里面夹了……银票,银票最少也是五十两起,算是不菲了,她有些难为情,不过……她既然这般委婉,她也不好拂了她的心意。
  “谢谢叶姐姐!”暖暖开心道,里面一定有好多好吃的,闻着都好香呢。
  几人从侧厅里走出来的时候,酒砂正坐在太师椅上笑盈盈地喝着茶,忽见外面急速奔进一名侍卫,侍卫单膝着地,抱拳对沉曦道:“大人,宫中急诏!请速入宫!”
  酒砂一听,手忍不住一颤,茶盏在高几上没放稳,一下子就打翻了,半杯茶水都洒了出来,丫环们连忙上前收拾。
  沉曦拧眉,“何事?”
  侍卫压低声音,“圣上出事了。”虽然已经放低了声音,可周遭的人却都听到了,酒砂更是脸色一白,听到急诏她已心生恐惧,生怕如前世那般,可偏偏……还真是圣上出事了?
  沉曦立马站了起来,轻轻捏了捏酒砂的手,“别怕,我进宫一趟。”
  “不要!”酒砂立马起身紧紧抓住他的手,呼喊出声,她怕,哪怕此时是青天白日,可她也怕他会如前世那晚一般,她哀求道:“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吗?”她不想离开他。
  沉曦还未回答,侍卫便道:“大人,圣上急诏,请速行!”
  沉曦道:“砂砂,我需快马加鞭入宫。”沉曦凑近她低声道,“事发突然,圣上并无召唤你,就算你入了宫也是无法面圣。”到时她一个人在宫中,会更危险。
  酒砂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对不起。那……那你快去——可是,一定要小心些。”她握着他的手都有些发抖。
  沉曦郑重点头,“你呆在这儿,我让酒陌来陪你。”
  “好。”酒砂点了点头。
  沉曦走后,叶羡晚也有些担忧,上前来低声问道:“砂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吗?”听说圣上出事,她不敢直问。
  酒砂袖下的双手紧紧绞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转身对身后的丫环朝云道:“你去外面打听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低调些。”
  “奴婢遵命。”朝云快步退下。
  “娘?”暖暖忽然叫唤了一声。
  暖娘动作一僵,“怎么了?”
  “我们……要走了吧?”暖暖纳闷,娘怎么杵在这儿呢,还听得十分入神。
  暖娘一怔,唇张了张,“是啊,要走了。”
  暖娘又与酒砂和叶羡晚寒暄了几句,却也寻不出什么借口留下来,就在这时,刚出去不久的朝云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府里的两个婆子,朝云快步上前来,“夫人,已经打听到了,圣上之事外面已经传来了,这两个嬷嬷早上出门采买,正好目睹了事件经过。”
  酒砂一惊,连忙道:“快说。”
  两个婆子福了福身,其中一个穿葫芦纹的先开口道:“今儿早上圣上微服私访呢!可是圣上走到茶楼门口的时候突然被一公子给撞了一下,当场就倒下了,还吐了一大口血可吓人了!”
  “是啊是啊!”另一婆子附和道,“自个儿都爬不起来!”
  “然后那公子想跑,有人揪住他,说要抓那公子见官!那公子就怕了!就在这时有一个老大夫跑了过来,给圣上把脉后说是什么重伤不为小公子之过,是圣上思虑什么过重!伤了……伤了什么东西!”
  “伤了寿元!”
  “对对对!然后那老大夫还说圣上活不过两年!”
  “然后这个时候,有位大人突然跑了出来,对着圣上跪了下去,我们才知道原来这贵人竟是圣上!那位大人斥责那老大夫是庸医,要把他抓起来,结果发现那老大夫原来竟是……竟是……”
  “竟是什么?”酒砂急问道。
  “张仲春!”婆子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张仲春,前朝时便被世人尊称其为医圣,多年来云游四海,救治过之人数不胜数,行医多年,从未诊过错脉,他救活过已经停尸三天的死人,也断言病愈之人活不过三日,可以说他断人寿元比阎王爷还准!
  婆子有些夸张道:“听说他老人家今年已经一百零八岁了,可是看起来绝对不超过六十岁!那眼神可厉害了,说话也清楚!”
  “对对,就是少爷说的耳聪目明!还有呀,说话那个中气十足,一喝我们都吓一跳!像是还能再活多六十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个婆子声音一个比一个大,酒砂只觉得听得头有些晕,可她还没倒下,门口那儿却有人先倒下了,只听得暖暖惊叫的声音响起——“娘!”
  沉粑粑:娘子我知道你是心疼我的,我吐血了,酷爱来疼爱我qaq
  在此之前——
  杀手导演:现场准备,番茄汁捣好了没?
  道具师(还是杀手):导演,番茄被暖暖吃光了qaq
  杀手导演:那给皇桑含一口枸杞再喷吧!
  233以上这个梗来自于某剧用撒枸杞代替血浆,度娘撒枸杞有图有真相。
  镜头切换到沉曦的深夜独白——
  话说,我准备开个妇产科,设个部门专门研究剖腹产。
  第73章 19.1
  酒砂和叶羡晚望去, 只见暖娘倒在了暖暖怀中。
  与此同时,叶慕阳从门外迅速踏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听到了暖暖的叫声。
  叶羡晚有些讶异, 弟弟怎么回来了?可是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她连忙吩咐婆子们将暖娘安置在侧厅的榻上。
  叶慕阳迅速上前为其把脉,诊脉后, 他拧了拧眉。
  暖暖急问道:“我娘怎么了?”
  “没什么大碍, 就是血气有些不足, 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叶慕阳说着瞄了她一眼,可刚收回眼, 又有些诧异地看了过去,“你背着包裹做什么?”
  暖暖唇张了张,有些闷闷不乐道:“我们要走了呀。”
  叶慕阳闻言站了起来,“不是说下午再走?”
  “本来是下午的,可是娘说下午再走等到了郊外天都黑了, 怕投不到客栈, 所以又改成早晨了。”
  叶慕阳听得眉头一皱,还好他提前回来了。
  “慕阳, ”叶羡晚这会儿才有机会问道, “你怎么回来了?”这个时辰国子监还没下学。
  “我……”叶慕阳有些心虚, “我今日没去国子监, 请假了。”
  “请假了?”叶羡晚诧问。
  “我去找我师父了,师父说他下午可以过来给婆婆看一下眼睛。”叶慕阳道,婆婆眼睛看不见, 他前两天曾帮她看过,可是他学艺尚不算精,便去请教了他师父。
  叶羡晚听了,没说什么。
  叶慕阳看向了暖暖,道:“暖暖姑娘,你也希望婆婆眼睛能看见吧?”
  “这是当然啦!”暖暖连连点头。
  “那你们……”叶慕阳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你们可以先留下来,让婆婆治完眼睛再走。”治眼睛这个,时间是极为漫长的,若是有得治,短则数月,长则数年。他真不能让她这样走掉,他看过她的身子,虽然没人知道,可是天知地知,他的良心也知。暖娘执意要离开,他也寻不到别的借口将她留下,只能暂此一试,看能否将她们一行三人留下。
  “这样啊,我也觉得可以啊。”暖暖听了有些摇头晃脑,“就是我娘很想回乡下呢,她说帝都这里呆不太习惯。不过,等我娘醒后,我和她说说便是。”
  叶慕阳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道:“暖暖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可以啦!”暖暖想也不想便点了点头,他和她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呢?
  叶慕阳做了个“请”的手势,暖暖随他来到窗边,叶慕阳低声道:“冒昧问一下,令堂是不是易容了?”
  “令堂?”暖暖眨了眨眼,“你是说我娘?”
  “正是。”
  “易容啊?”暖暖缩了缩脖子,娘说易容的事不能说出去的,她犹豫了一下,咬了咬手指,支支吾吾道,“好像没有吧。”弱弱的声音无一丝底气。
  叶慕阳盯着她闪烁的眼,“可是我看她气色十分不对,和脉象对不上。”
  “那我……我也不知道啊。”暖暖低头不敢看他,嘟囔道,“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呢?”
  叶慕阳心中了然,看来暖娘是易容了,既然她们有心隐瞒,那他也不勉强,便道:“我知道了,暖暖姑娘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哦。”暖暖低低应了声,她没有承认吧?
  “你、”叶慕阳犹豫了下,“你先留下来吧。”
  “好啊!”暖暖一口答应了,可是话一落音,又有些作不了主,“我得问一下我娘。其实……我也挺舍不得你的。”暖暖说着冲他笑了一笑。
  叶慕阳脸一热,低下了头,他知道以她的心思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可还是有些窘迫。
  午前,酒陌赶了过来,想来是从国子监快马加鞭而来,到叶府时都出了一身汗。
  “姐,你没事吧?”酒陌入屋后先打量了她一下,见她好好的这才放了心。
  “我没事,”酒砂有些急切问道,“外面怎样了?”
  酒陌看了看,命闲杂人等退了出去,这才压低声音道:“圣上重病之事瞒不住了,如今圣上已经回了宫,接下来就看他旨意了。”
  圣上今年四十有一,可是模样生得俊美而年轻,看起来不过将近而立,整个大满朝的人都知晓他身强体壮,谁知突然便到了强弩之末,今日之事,不免让百姓们人心惶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前朝。前朝皇帝便是这样,于病榻弥留之际被先帝攻入帝都,推翻皇朝,如今他们大满朝的皇帝也是如此,难道这是报应吗?前朝余党得知了,岂不是痛快又振奋了士气?要是前朝余党趁机合力谋反,那可如何是好?改朝换代,受苦的还是百姓啊!如今天下才安定了数十年,难道又要动荡了吗?
  不过百姓们还是有希望的,前朝国破时,那前朝太子不过十岁,自是无力扶大夏于将倾,可是他们大满朝不一样,大满朝如今国泰民安,太子殿下已年近弱冠,而且文武双全,他在百姓们心中的形象丝毫不亚于仁德贤淑的皇后娘娘。若是他在此关头能及时继位,那便能极好地安抚人心。
  连酒砂一介妇人都知道,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圣上退位为太上皇,让元礼承登基为帝,可是若元礼承登基了,那她和沉曦该怎么办?这一切来得太快,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好在圣上还活着,元礼承是个孝顺的人,只要圣上还活一日,他便绝对不会忤逆他。是以现在,他们还不至于到了绝境,只是也岌岌可危了。
  想到这,姐弟二人都皱了眉。
  下午的时候,沉曦派人从宫中传来消息,让她安心,可以先回府等他,他要晚些回来。
  话虽如此,可酒砂哪里安心得下来,酒陌不放心,送她回了沉府,还留下来陪她,可是直到二人用完晚膳,沉曦也还没回来。
  酒砂知酒陌这阵子忙得很,便催促他先回去了。
  沉曦这边,直到月上西窗才匆匆赶了回来,酒砂正在榻上躺着,见他回来了,连睡鞋也来不及穿便朝他奔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身上还带着一种清新的花香味,显然是刚沐浴完。
  “下来,”沉曦轻轻推着她,“我身上臭。”他赶回来一身汗。
  “不下。”酒砂摇头,搂着他脖子,一点都不嫌弃他的粘腻,“你还要进宫吗?”
  “不用。”
  酒砂松了口气,颇有埋怨,“那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吓人!”她还以为他像前世那样,匆匆赶了回来又要入宫去。
  沉曦勾唇一笑,“我怕你担心我,便快快回来了。”
  酒砂闻言笑了出来,这才松开了他,“那快去沐浴了,好臭呢。”她轻轻捂了捂鼻,如今这天气热,确实有一股汗味。
  沉曦笑,转身入了净室,酒砂跟着进去了,伺候他沐浴。
  沉曦泡在池里,酒砂跪坐在一旁,给他绞了帕子洗脸。
  酒砂忍不住问起了宫中的事,沉曦淡声道:“圣上没什么大碍,夫人放心,一切如常。”见酒砂仍拧着眉,沉曦拉了拉她袖子,眸带笑意望着她,“夫人,下来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