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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软凉薄的薄唇轻轻地擦过她纤细的指尖儿,香甜柔软。
  他忍不住轻轻咬了一下。
  唐菀就跟被烧了尾巴的猫儿一样,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她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地看着抬头,用疑惑目光看着她的凤弈。
  “你,你,你……”她不知怎么,指尖儿的酥麻叫她一下子不知说什么了。
  “你什么你,扶我起来,我们去给太后请安。”凤弈一只手紧紧地攥在衣摆里,努力地忍耐才没有把这个目光一下子变得潋滟起来,瑟瑟发抖得叫他差点忍不住一口咬住她脖子的笨蛋吞到肚子里去。
  看着唐菀又慌乱,又怕得退后了两步,仿佛自己是洪水猛兽,清平郡王默念来日方长,算了算还有多久才能大婚,这才露出了不耐,仿佛不过是漫不经心,并没有异样的态度对唐菀说道,“快点!”
  他看起来刚刚不过是不小心。
  而且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样子。
  哪怕刚刚一下子灼热的呼吸透着叫唐菀心里害怕的侵略的气息,可是此刻清平郡王的光风霁月,叫唐菀一下子自责极了。
  清平郡王是多么正直的大英雄。
  可是她刚刚,刚刚却把他当做登徒子。
  “好呀。”她检讨了一番自己,又对正用疑惑和茫然的目光冷冷地看着她的凤弈讨好地笑了笑,见到他并未在意,越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殷勤地扶着凤弈起身,见他依旧如同从前那样靠在她的肩膀上,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又急忙说道,“我,我刚才只是有些怕。”
  她两辈子加在一块儿都没有被男子这样亲近过,自然是很害怕的。
  那些夫妻相处她也从不明白,可是她却也知道,咬住指尖儿这样的事,也并不是每一对夫妻都这样做的。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凤弈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冷淡地说道。
  他俊美的脸依旧凛冽如同寒冰。
  唐菀却抖了抖。
  她觉得这句话也很怪。
  “你说的对。大概是我的错吧。”她习惯温顺的模样了,虽然面对长平侯夫人母女这样的人,她会一下子强硬起来,可是对于凤弈这样爱护她,爱惜她的人,唐菀依旧是温顺而且柔软的。
  她仰头对凤弈露出了一个柔软信任的笑容,那一刻,就仿佛懵懂的幼崽对信任的人类露出自柔软的腹部一样。凤弈看了一眼,攥紧的手才微微放开,将嘴里的蜜饯囫囵吞了下去,淡淡地说道,“这蜜饯不错,明天还要这个。”这蜜饯甜得叫他的心里都柔软起来。
  唐菀乖乖地应了。
  她扶着凤弈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正见他们两个过来,看着凤弈一副虚弱地靠着唐菀的样子,笑了笑。
  凤弈虽然是重伤,不过以凤弈从前强硬的心性,一向是重伤也不会露出虚弱的模样。
  做武将的,只流血不流泪,哪怕受伤自然也依旧坚强,怎么可能会摆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不过见凤弈这样亲近唐菀,她还是高兴的。
  “你们来得倒是巧了。”太后就对唐菀笑着说道,“得跟你们说个好消息,阿穆叫人送了信儿来宫里,说是他母亲的病情有好转,阿穆说是你劝的。阿菀,你是个好孩子。”
  叫凤弈占占便宜就行了,别得寸进尺欺负软乎乎又善良的小姑娘,太后便在凤弈微沉的目光里把唐菀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拍着她的手柔和地说道,“阿穆也说,是你的话叫他母亲想通了心结。虽然我不知她的心结是什么,可是……我觉得阿菀就是皇家的福星啊。”
  她这话就有些厉害了。
  唐菀忙起身诚惶诚恐地说道,“我怎敢当太后娘娘这样的夸赞。”
  她何德何能做皇家的福星。
  “真的是福星。”太后想到昨日太康大长公主叫人传到宫中的信儿,眯了眯眼睛,面上却对唐菀温煦地说道,“而且你还兴旺皇家。你看,才把你赐婚给清平郡王,阿奕就平安而归。如今,你又令广陵侯太夫人恢复了健康,我似乎也比从前精神了好些,身子也康健起来。”
  她这话叫唐菀有些迷茫,不由转头求助地看向凤弈。
  凤弈虽也露出几分疑惑,不过太后既然这么说必然是有用意的,便对唐菀说道,“既然是娘娘的夸赞,你就受着。难道你还受不起不成?”他顿了顿,偏头淡淡地说道,“至少我能活着回归京都……你这也算是旺夫了。”这笨蛋叫人死了都不敢闭眼睛,谁敢死?
  就算是死了,也得从地底下爬回京都,好好地看着她。
  “旺夫。”唐菀的脸越发红润。
  她并不是一个八面玲珑的性子,因此此刻被凤弈这一个“旺夫”都已经羞得手足无措。
  太后便微笑着看她说道,“没错。最旺夫的就是你了。”
  她正夸着唐菀的时候,大公主便高高兴兴地进来。
  见她一脸眉飞色舞的模样,那笑容从眼底散开,仿佛天光都映照在她的眼底,唐菀不由心里也高兴起来。
  她还想问问昨日分手之后大公主有没有去见南安侯呢,因此见了大公主便有些坐不住。
  太后便笑着对她说道,“你们姑嫂俩去说悄悄话吧。”她放了唐菀快活地和大公主一同去说亲近的话,且见大公主身姿高挑,唐菀柔弱纤细,这两个女孩儿亲亲蜜蜜地凑在一块儿叫人忍不住由心里欢喜,太后便摇头笑道,“真没有想到大姐儿竟然亲近阿菀这样的姑娘。”大公主是个厉害倔强的性子,本来最不喜欢的就是软弱无能的人。
  如二皇子凤樟,大公主就很不喜欢凤樟的软弱。
  可是大公主却和唐菀十分投缘。
  “阿菀的骨头是硬的。”凤弈便淡淡地说道。
  甚至……能愿意为一个死人守寡,有这样的决心的姑娘,本就不该用软弱来形容。
  凤弈想到这里,不由想到自己唇齿之下那柔软的,散发着比蜜饯还甜蜜气息的指尖儿。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又觉得这个举动并不是他习惯的,便对正兴味盎然地看着自己的太后问道,“今日您为何总是说她有福气。”
  “京都里有些传闻,你姑祖母叫人传了信来宫里给我知道,我自然是要先赞赞阿菀的。”
  “什么传闻?”凤弈俊美的脸顿时一沉。
  “你看看你,还是一副急性子。”见凤弈冷哼了一声,太后便温和地说道,“不过是几家勋贵不甘你的婚事被阿菀得到,又瞧着阿菀出身唐家旁支,因此想踩她一脚。你也知道,唐家无人给阿菀做主,他们就以为阿菀没有人护着。”她顿了顿便对面沉似水的凤弈说道,“那些勋贵豪族之前才赞了阿菀的人品,自然不能自己打自己的嘴说她人品有问题。不过他们这一回拿阿菀丧父丧母说话,说她命硬,克双亲不说,担心日后克了你。”
  “无耻。”凤弈的脸色不由难看起来。
  按理说他身为武将,本就是刀头舔血,应该最忌讳的就是这种忌讳。
  这些豪门不仅是要踩唐菀,简直就是诛心,是诚心叫唐菀在清平王府的日子不好过啊!
  “若她命硬,唐家怎么还没有死绝?更何况我也命硬。他们是指着和尚骂秃驴?这不是冲着阿菀,而是冲着我来!”
  凤弈脸色铁青地对微笑着看着他的太后问道,“竟然侮辱皇族。我为朝廷出生入死,背后有人侮辱我命硬?我倒成了不祥之人,成了罪过?这些话是从谁家流出来的,请您一定告诉我。”
  太后见他大包大揽,明明京都非议的是唐菀,谁知道凤弈却抢了场子,心里一松。
  她也是担心凤弈忌讳唐菀的身世。
  若是这些流言蜚语叫旁人传入凤弈的耳朵,那还不如她先看看凤弈的态度。
  此刻见凤弈已经露出了态度,太后自然是欣慰的,便笑着将那几家在京都胡说八道的人家告知了凤弈。
  “你不要闹得太厉害。”太后便对凤弈说道。
  “不闹得厉害,他们就不知何为敬畏,不知何为尊卑,不知阿菀……我的尊荣任何人都不能触犯。”凤弈的声音冰冷,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肃杀。
  太后不过是假假地劝了一句,见他一定要做出不依不饶的样子,便也不劝了。
  凤弈刚刚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转头就有人诋毁他们夫妻,这的确是应该惩治。
  然而唐菀却不知有人背后说自己的坏话,而是跟大公主一同到了一处开阔的湖边凉亭里,顾不得吃茶,只拉着大公主关心地问道,“南安侯……公主心愿得偿了么?”
  第45章
  唐菀一提起这个,大公主就忍不住地笑。
  “我跟他说了,说心里只有他,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如果他不答应我,那我就……”
  “就什么?”唐菀急忙凑过去好奇地问道。
  “那我就亲亲他。”
  唐菀捂着嘴看着热情奔放的大公主。
  “那你亲了么?”她眼睛亮晶晶地问道。
  说起来这样事关清誉的事,大公主本不应该对唐菀说。
  毕竟如果唐菀嘴快,出卖了她,她虽然身为公主对于清誉无关痛痒,可到底是丢脸的。
  可是看着唐菀那双关心的眼睛,大公主便捂着脸笑了。
  “他抢先先亲了我。”当然南安侯之后又跪在地上说什么罪该万死之类的,大公主心里觉得更有趣了,便压低了声音对唐菀说道,“所以他说今日下了朝,等父皇回了宫,就得去父皇面前请死罪去了。”
  南安侯是一个正直的人,因此既然唐突冒犯了大公主,肯定不会藏着掖着,拼着请罪之后被重责也得在皇帝的面前表白。大公主便对也捧着脸,脸都红了的唐菀低声说道,“他说……他想对我负责任。”
  既然亲了她,那就是她的人了。南安侯作为大公主的人,不是那等害怕责罚,之后缩着脖子不敢吭声只希望这件事水过无痕的人。他既然已经亲近了大公主,那就想和她在一块儿。
  “那他是真的喜欢公主呀。”阿菀不由羡慕地说道。
  会忍不住心里的倾慕,拼着被皇帝问罪也要一亲芳泽,以南安侯那样正直的人品来说,真的是喜欢极了吧。
  而且他也的确是喜欢极了大公主。
  如果不是喜欢极了她,怎么会为了她那么多年都没有娶亲,等她刚刚与驸马合离,就迫不及待地要进宫求娶她。
  想到南安侯默默地等待,与大公主两两相望的那么多年的光阴,唐菀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她吸了吸酸酸的鼻子。
  “真好呀。”
  “难道阿奕哥没亲过你么?”大公主见她羡慕得眼眶都红了,不由好奇地问道。
  唐菀的脸顿时红得仿若朝霞。
  她莫名想到刚刚凤弈的薄唇轻轻地略过自己的指尖儿。
  一时之间,唐菀不知道被亲一亲更叫人害臊,还是被咬到指尖儿更叫人脸红。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她羞涩地把脸埋进了衣摆里,只留了一双潋滟若水的眼睛偷偷去看大公主。大公主知道她性子腼腆羞涩,忍不住笑着说道,“没有就没有吧。总是会有那一日的时候。”
  她不由和唐菀相对而坐,一同捧着脸笑了起来。
  唐菀的心里一下子就轻松了,因南安侯这一次这么快就想通了事情,就能来宫中求亲,因此她也不必再担心什么,虽然这一天晚上回了唐家之后,就传出了宫中皇帝不知怎么就气恼了南安侯,命南安侯回家好好地在家里闭门思过,不过唐菀觉得皇帝这样的做法还能够理解。
  不过是闭门思过,也没有打板子,又没有骂人,这对于一个女儿被人即将抢走,听说还被亲了一口的老父亲来说,已经是太温和了。
  皇帝的确是一个温和的性子。
  气得不得了,竟然也只不过是叫南安侯闭门思过几日。
  只怕等南安侯被放出来,就是皇帝要给大公主和南安侯赐婚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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