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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么,心里闷得很。”太子见太子妃习惯地将手臂伸过来,便靠在她的肩膀上给凤弈看……从前看着堂弟总是揽着自己的妻子,仿佛有个媳妇很了不起一样。如今太子终于成亲,自然也要炫耀给堂弟看一看,自己也不是孤身一个了。
  见太子妃顺着自己靠过来,一边撑着他,一边给他轻轻地抚摸心口,给他顺气,太子拿手臂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叫妻子累着,只将额头抵在太子妃香软温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心里挂念你。”
  这话弱弱的,带着几分可怜,太子妃强忍着没有摸一摸太子的头,只抚摸着他的心口柔声说道,“我多陪陪你。”
  太子便微笑起来。
  唐菀呆呆地看着太子与太子妃低声说话,回头看了看凤弈,又看了看大公主。
  太子夫妻感情这么好的样子,她觉得怪脸红的。
  只是不知怎么,她总是觉得太子有些得意洋洋的样子。
  可怎么可能呢?
  太子那么厚道,怎么会对凤弈露出得意洋洋的样子呢?
  凤弈便冷笑了一声。
  娶了个太子妃可把太子给得意上了天了。
  “过来歇歇。”他觉得太子如今娶了太子妃便十分猖狂,生怕别人不知他们夫妻感情和睦似的,且见太子妃这样温柔妥帖地照顾着太子,对他这样体贴纵容,凤弈便对唐菀招了招手,不叫唐菀去看这么叫人心里不悦的样子。
  他脸色阴沉,唐菀便对大公主无奈地眨了眨眼睛,乖乖地坐在他的身边靠着他的手臂,甜甜蜜蜜地说道,“一时都离不开阿奕呢。”她甜甜软软的,叫凤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哼了一声。
  太子咳嗽了两声,温和地笑了笑,仿佛对凤弈得意的样子并没有看到。
  不过他抬手,握住了正给自己抚摸心口的手,轻轻地握了握,亲了亲手里的柔软温暖的指尖儿。
  太子妃脸颊微红,却还要努力端庄持重,便十分辛苦。
  唐菀正忙着哄自己的郡王,哪里看得到这些,除了皇后越过众人笑着看了一眼,也没有旁人留意到。等到了下午的时候,唐菀觉得累了,太后又叫了太医过来诊断了一次,见唐菀如今胎像极好,太后便放了心叫唐菀与凤弈夫妻出宫去。
  等唐菀坐到了回家的车上,算着就要到家的时候,才突然对凤弈问道,“唐芝被送到天牢去,是太子殿下的吩咐么?”她突然这么问,凤弈不由看了她一眼说道,“我还以为你的心里太子一直都是好人。”
  “把唐芝送到天牢去,太子殿下依旧是个好人呀。而且我觉得太子殿下如果这样做了,那就是更好的人了。”
  唐菀蹭了蹭凤弈的脸颊,眯着眼睛说道,“难道做好人,就要叫自己的妻子受委屈么?那一天唐芝那么进了宫,如果太子殿下依旧厚道宽容地真的把她放走了,那对太子妃来说是最大的伤害吧?为了做一个好人,就要牺牲自己的妻子的感受还有尊严么?我觉得那不是好人,而是更恶心人才对。”
  真正的好人,会护着自己的妻子,而不是委屈了妻子选择宽恕那些意图伤害妻子的人。
  不然还算什么好人?
  就算是厚道,也应该对自己的妻子厚道,而不是对别人。
  就如凤弈,他只对她一个人好,对别人很坏,唐菀却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是大英雄。
  她的话叫凤弈忍不住垂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摩挲着她的手臂低声说道,“你说的对。会叫自己的妻子儿女,亲人受委屈的,只不过是伪君子而已。”
  他的嘴唇是炙热的。
  唐菀觉得她已经许久都没有这么与凤弈亲密了。
  打从要安胎静养,凤弈对她就小心翼翼的,就算是亲亲她,抱抱她,也大多克制得不得了。
  “阿奕,你再亲亲我。”唐菀怀念被凤弈亲吻的那段欢喜幸福的时光,仰起头小小声地要求。
  她这样眷恋他,凤弈的心里微微放心自己没有失宠,正遵命缓缓垂头去亲吻她香软的嘴唇,却只听见一声楚楚可怜的哭声一下子撞入了车厢之中。
  车子顿时停住,凤弈气急败坏地双手护住了唐菀免得她摔倒,眼睛一片血红。
  唐菀晕晕地伏在凤弈安稳的怀里,只觉得这哭声叫自己耳朵疼。
  她觉得在外面哭的人真是胆大包天。
  不然,怎么敢阻拦郡王府的车驾呢?
  只是这哭声有些耳熟。
  “二姐姐,求你帮帮我吧!我与景王爷没有私情,我是清白的,别叫我去服侍王爷去!”
  便听外面绝望而委屈的少女的哭声可怜得不得了,又哭着说道,“若是二姐姐愿意帮帮我,我愿意结草衔环,一辈子服侍二姐姐!”
  听着她的哭声,唐菀呆呆地愣住了。
  一辈子侍奉她?
  这是什么意思?
  第105章
  也不知是不是有孕以后人就变笨了。
  她竟然觉得自己的反应迟钝了,如果是从前,她早就跳下去给唐芝一巴掌。
  又不是没有打过人。唐萱之前还挨了她的巴掌呢。
  唐菀现在只求助地看向凤弈。
  凤弈也看着她,顿了顿便问道,“这是不是送上门的?”
  “诶?”唐菀歪了歪头。
  凤弈俊美的脸上露出几分讥讽的笑意。
  “总有人不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总有人要本王杀鸡给猴看,才知道本王的厉害。”唐菀有孕的这段时间,他时常陪着唐菀,可却也有时会出门。
  在他出门的时候,有些人想给他送一两个美人侍奉,还鬼鬼祟祟地说什么“一定不叫王妃知道”这种无耻的话,凤弈早就已经把这些人家的大门给打碎了,因此其实这京都最近很是因他闹出了一些风波。
  不过是没有叫唐菀知道烦心而已。
  可就算是如今在京都闹成这样,早就有人看出他对纳妾的厌恶,可是有些人心里蠢蠢欲动,总觉得他会憋不住……是啊。一个皇家郡王,在妻子有孕刚刚开始的时候或许还能忍得住。
  可是这一忍就是快要一整年。
  一个皇族郡王凭什么,又有什么耐心为妻子忍耐一整年的时间。
  正是有这些小人揣度着凤弈的心思,因此心里还想等过些日子,等凤弈熬不住的时候送妾室进门,凤弈也就顺水推舟。
  那些人只在心里想着,凤弈也没法子在人家没动手的时候去砸门。不过好在唐芝既然撞上门来,他正好就叫人看看,胆敢给他做妾,做侧妃的女人的下场是什么模样。
  凤弈的嘴角勾起冷笑。
  长平侯夫人竟然能把唐芝给放出来,还知道在他们夫妻的王府门前这样大声哭嚷,不就是为了叫唐菀烦心么?他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告诉唐菀自己的心意,也好叫这笨蛋更加安心,也叫好久没有八卦憋得都跟大公主恋恋不舍的笨蛋看看热闹。
  他勾了勾嘴角,见唐菀呆呆地看了自己一会儿,乖乖地靠过来依偎在他的肩膀上,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说道,“也叫人看看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
  他这话叫唐菀的心里更欢喜起来。
  她心里甜滋滋,欢欢喜喜的,又好奇地歪头问道。,“你想怎么做呢?”她十分好奇,凤弈却摇了摇头,只叫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声音冷淡地叫外面的人说道,“把她捆起来。”
  外面清平王府的侍卫听到,顿时蜂拥而上,将惊叫了一声的唐芝给捆了起来。
  “二姐姐,你要害死自己的妹妹么?!”唐芝惊慌了起来。
  她从前在长平侯府的时候一向自诩美貌,从来都是淡然的,总是觉得自己的美丽可以叫自己得到所有想要的。
  因此,她也其实不大看得起自己的姐姐唐芊,觉得唐芊过于殷勤对待二皇子。
  做美人,做绝色美人的,不都应该矜持地等待着自己得到男人的疼惜么?
  若不是景王这件事,唐芝还会更矜持,而不是如眼下这样不顾形象地在清平王府门外,拦住唐菀的车子哭着求救。
  这对于一个绝色美人来说多丢脸啊。
  可是唐芝也没有办法。
  与其碍于那些流言蜚语嫁给景王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中年皇族,还不如打着报恩的名义嫁给清平郡王。
  太子那里她是不用想了,太子刚刚迎娶太子妃,正与太子妃新婚燕尔,就算是还能想得到自己,那时候她也只怕被流言逼迫嫁给景王了。
  如果是那样,她宁愿来勾引清平郡王。
  好歹唐菀如今有孕,清平王府正空虚着,一个柔弱无助,被流言蜚语伤害走投无路的美人等待英雄的拯救,这……多么像是清平郡王会喜欢的对象啊。
  她也受到了流言蜚语的伤害,也是落了难的可怜女子,柔柔弱弱,清平郡王眼下无人侍奉,本就需要纳一个侧室来陪伴自己的漫漫长夜的吧?
  想到自己偷听到长平侯夫人的那些话,知道清平郡王其实喜欢的是无依无靠的姑娘,唐芝想想自己刚刚那哀哀的求救,再见到这些清平王府如狼似虎的侍卫把自己给捆了,便觉得这是唐菀在忌惮自己,便哭着说道,“二姐姐何必要把我置于死地?我要见郡王!”
  唐菀听着外面的哭闹,蹭了蹭凤弈的肩膀。
  唐芝果然是在打凤弈的打算。
  “我生气了。”她闷闷地说道。
  她知道凤弈对自己一心一意。
  可是一想到别人打凤弈的主意,还敢闹到自己的面前,她就觉得气闷不已。
  凤弈见她不开心,垂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只叫她靠着自己,掀起帘子看一眼外面的兴趣都没有,声音却微微大了起来,叫外头都听到自己的声音。
  如今唐芝这番哭闹,只怕惊动了许多人。
  这些人听到他的声音,自然不会再觉得他之后做的事都是唐菀自作主张。
  “把她挂在王府门口。”他的声音透着冰冷的意味,冷笑着抬高了声音冷冷地说道,“服侍我家王妃?你也配!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下流东西,也配服侍我的王妃。”他这话羞辱人到了极点,本期待地看着没有掀开车帘的车厢,希望能看到清平郡王的唐芝一下子就苍白了脸的时候,便听到清平郡王冷峻的声音继续吩咐说道,“就把她挂在王府门口,挂上十日。本王今日就叫人都知道。敢攀附本王王妃,敢阻拦本王王妃车驾,闹到王妃眼前,敢打着所谓姐妹的旗号出现在本王王妃面前,敢打本王主意的女人,日后都跟她一个下场。”
  所谓挂起来,唐菀便呆呆地看着凤弈问道,“什么叫挂起来啊?”
  “你想看?”凤弈却先摸了摸她的心口问道,“还难受么?”
  唐菀却觉得外面唐芝的哭声再一次尖锐传来,看着凤弈只看着自己,心里的烦闷慢慢地好了。
  “好多了。”
  “那就看看。”车子也不进王府,凤弈顿了顿,掀开了一个帘子的角落给唐菀。
  唐菀趴在车门处看过去,便看见王府里几个下人正抬出好大的一个木架子来,将惊慌失措,求救连连的唐芝大字型地给绑了上去。
  大大的木架子就架在王府的大门口,上头还捆着一个呜呜地哭起来,此刻狼狈不堪,一张美貌无双的脸都涕泪横流,被羞辱得不知该怎么见人的唐芝。她呆呆地看着这么大一个木架子,又看了看此刻在许多人的惊骇的围观之下被挂在上头的唐芝,回头看着凤弈问道,“这是什么架子啊?”
  她觉得有点惊悚的感觉。
  “天牢里挂犯人用的。”凤弈托着下颚漫不经心地给她挑着帘子看。
  “挂犯人用的。”唐菀呆呆地重复了一句,又看向外头,看着唐芝那狼狈又可怜的模样,低低地说道,“我不同情她。”所有想和她争夺凤弈的女子,无论被凤弈怎么羞辱,她都不会同情。
  她甚至觉得唐芝十分可笑……难道觉得自己只要在外面哭一哭,就能逼得她把她给收到王府里来?什么服侍她这个做姐姐的,能叫嚷出这样的话,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所谓服侍她,就是与她娥皇女英?
  二皇子喜欢这个调调,可是凤弈却绝对不会喜欢。
  唐菀也更厌恶这样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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