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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老者关系看上去极好,一般人哪敢对谢正棠随便开玩笑,这位韩爷爷不仅开玩笑,还直接夺走了谢正棠手里的拐杖,自己杵着玩儿,还用拐杖拍了拍自家孙子的背。
  “用来教训我家死小子,正合适。”
  韩爷爷开怀大笑,是个老顽童的性格。
  “我乖孙媳妇呢!”韩爷爷走进客厅坐下来,便嚷嚷着要见谢柔。
  谢正棠陪在边上,抿了口茶,说:“孩子还小,先不说这些。”
  “小什么小,我们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媳妇都娶了!”
  “现在跟以前总归不一样。”谢正棠说着回头:“柔柔,来见见韩爷爷。”
  谢柔连忙三两步下楼来,走到客厅,礼貌地叫了人。
  “韩爷爷好。”
  她望向边上的韩定阳,又生硬地叫了声:“阿定哥哥好。”
  谢正棠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韩定阳一脸正直地点了点头:“柔柔妹好。”
  家长面前,他惯会装。
  相当伪善。
  “好好好!”
  韩爷爷笑得合不拢嘴,让谢柔坐在自己的左边,又让韩定阳坐在右边:“阿定,你要对柔柔好一点,把她当亲妹妹,哦,不,不能当亲妹妹,就当宝贝媳妇儿一样疼,知道吗?”
  “......”
  谢正棠怕自家孙女尴尬,连忙道:“孩子不都还小吗?”
  韩爷爷别了谢正棠一眼,蛮不讲理地说:“反正不管怎么说,柔柔当定我们韩家的媳妇了!”
  谢柔偷偷摸摸地瞅韩定阳,刚好撞上韩定阳看她时,略带笑意的目光。她身体悚了悚,连呼吸都迟钝了许多。
  开饭以后,韩爷爷又让韩定阳坐到谢柔身边去。
  他刚落座,谢柔就感觉到了不自在,靠这么近,两个人吃饭的时候,手臂时不时还会碰到一起,这让她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敏感起来。
  他的袖子仿佛是故意卷起来,要与她肌肤相贴。
  虽然这明显是她多想了。
  谢柔呼吸相当点不顺畅,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手臂挪开,尽量避免和与他触碰。
  然而过了会儿,她又情不自禁地想要挨着他的手臂,汗毛细微地触碰在一起,痒痒的,她的心也酥酥的。
  韩定阳似乎没什么察觉,修长的指尖灵活地夹着筷子,沉默而认真地吃饭。
  一口菜,一口饭,吃得严肃规整,吃出了老一代心目中的优秀后辈的正直风范。
  “阿定,给妹妹夹菜。”韩爷爷提醒。
  韩定阳给谢柔夹了一块五花肉。
  “妹妹,吃肉。”
  “谢谢定哥...不是,谢谢阿定哥哥。”
  一紧张,连称呼都差点忘了,“定哥”是拜老大的社会称呼,不能在家长面前这样叫,家长面前就是“阿定哥哥”,乖乖的,亲昵又懂礼貌。
  韩清和谢正棠在饭桌上忆往昔峥嵘岁月,而谢柔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碗里那块五花肉上。
  阿定夹给她的,说不定还沾了阿定的口水。
  这样是不是就间接接吻了啊?
  谢柔直勾勾盯着那片肉,筷子夹起来,一口吃掉,五花肉嫩滑感在舌尖味蕾蔓延着。
  接吻了……嗷!
  韩定阳见她这副销魂蚀骨的死样子,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戏谑:“色迷迷的,在想什么?”
  “和你间接接吻。”她笑着,无意识地回答。
  下一秒,满桌的人停下了讲话,诧异地望向他们。
  谢柔呆了,而一贯淡定的韩定阳,脸红了。
  几秒钟后,韩定阳给吓成呆逼的谢柔夹了块肉,自然地说道:“妹妹最近学习怎么样。”
  谢柔看着他颤抖的筷子,迅速反应过来:“数学好像有点问题,哥哥帮我看一下?”
  “好的好的,吃完饭我就给你补习。”
  “麻烦哥哥。”
  “妹妹客气,我们相互学习,共同进步,呵呵。”
  “呵呵。”
  家长们终于将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接续刚刚的聊天。
  谢柔重重松了口气,一抬头,韩定阳颇有威胁地瞪她一眼,谢柔咬紧牙关,不敢在多说一个字。
  谢正棠赞同地说道:“年轻人在一块儿,就是要相互学习,这点我相当赞成,人这一辈子,活到老学到老。”
  韩定阳一本正经:“谢爷爷说的对。”
  谢柔:“赞同。”
  韩清眯着眼睛看了俩人一眼,乐呵呵道:“你俩这一唱一和的,还真是要夫唱妇随啊?”
  谢正棠说:“就你老不正经,不怕臊着孩子?”
  韩清说:“我孙子脸皮厚,不怕臊。”
  “那我柔柔还是大闺女,少说那些有的没的。”
  韩清转向谢柔:“阿定虽然丑又没本事,一天到晚就知道跟几个毛小子鬼混玩游戏,不务正业。但有一点,就是脾气好,最听话了,以后家里由柔柔当家,说一不二,工资全部上交!”
  谢柔很会抓重点,反问:“脾...脾气好?”
  恍然想起前两天惹到他,被按在地上逼着叫爸爸的光景。
  作者有话要说:
  谢柔:爷爷您对您孙子的秉性有什么误会?
  ☆、亲吻
  韩爷爷把自家孙子贬得一无是处,谢正棠就听不下去了。
  “就说上次队上组织的射击比赛,阿定连中十环稳拿第一的成绩,几个人能比得上,再说前次的格斗比赛,那不也是全大院第一名...”
  韩爷爷挥手打断:“都是过去的事情啦,毋需再提,现代社会讲究科技和知识,这些拳脚功夫顶不了几个用?”
  “要说科学技术,上次还参加了什么青少年科学比赛,阿定还得了特等奖,这样的孩子不算优秀?”
  “老谢,怎么你比我这个当爷爷的还清楚自家孩子得了什么奖?”
  谢正棠笑了声:“我当然清楚了。”
  毕竟事关自家宝贝孙女的终身幸福。
  知道韩清更看重孩子的智力成绩方面,苏青不动声色开口:“我们禾熙成绩也不错,上学期参加全国高中作文比赛还拿了第一名,英语口语演讲也得了季军。”
  韩清见谢正棠表扬了韩定阳,也连忙要表扬回来:“打小这孩子就不让家长操心,以前跟阿定一个班的时候,我去开家长会,还听到老师当众表扬她,将来也是前途不可限量。”
  谢禾熙挺了挺胸膛,脸上洋溢着自得之色,轻蔑地看了谢柔一眼。
  一旦有比较,高下立见。
  谢柔的确比不上谢禾熙和韩定阳这个奖那个奖的,她成绩不好,性格又叛逆,是以前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
  “柔柔,你拿过什么奖啊?”
  “啊?”
  苏青筷子搅动着饭碗礼的白米饭,故意地说:“打小你就争气,聪明,得过得奖,肯定比禾熙多。”
  而韩爷爷的目光也落到了谢柔身上,谢柔知道,韩清喜欢自己,多半也是因为跟爷爷得关系好,但是真的要谈婚论嫁,他当然也希望自己的孙媳妇能与韩定阳门当户对,匹配同称。
  虽然他把韩定阳贬得一文不值,但是韩定阳的优秀有目共睹,一般的女孩还真不一定能与他相配。
  更别说谢柔这种在任何领域都并无建树的平凡女孩。
  她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什么都说不出来。
  装得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她一直都很自卑,自卑地喜欢了一个优秀的男孩,自卑地又抵死不敢承认,小心谨慎地维护自己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心。
  谢柔垂着头扒饭,不再说话了。
  很快话题又被韩爷爷带到国家时事上去。
  没人再关注谢柔,直到韩定阳用膝盖撞了撞她。
  谢柔闷声不坑吃着饭,不理会。
  桌下,韩定阳的脚伸出凉拖,凑过去,用大脚趾碰了碰她的脚背,挠她痒痒。
  谢柔还是不理他。
  过了会儿,韩定阳没趣了,抽回脚钻进拖鞋。
  “吧唧”
  谢柔一脚踩他脚上,像踩蟑螂死的,用力碾了碾。
  韩定阳嘴角抿出浅浅的笑意。
  午后的时光,格外静谧。
  谢柔一个人漫步走到后院,老远就听到黑背嗷嗷直叫,似乎很开心。
  她走过去,见韩定阳坐在青草地上,黑背躺在他面前,翻着白肚皮,吐着舌头,在他面前使劲儿卖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