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点头。
心灵是基本的。
心灵强大，之后再谈境界、肉身、元神。
“第一炼通过了，接下来就是第二炼了。”龟壳老者笑眯眯指着眼前宛如小山般的丹炉，指向丹炉主体上的巨大旋盘，“就是那个旋盘，它是整个丹炉的阀门，只要你转开这旋盘阀门，便算通过第二炼了。”
“只要转开阀门？”孟川抬头看去。
丹炉上的旋盘阀门，成八边形，八边长度等同，都为十六丈。
沧元祖师虽然记录过九炼塔的大概情报，但关于每一炼详细情况却并未说，能来九炼塔的没必要了解每一炼情况，没资格来九炼塔的，更没必要知道。
“对，只要转开阀门，整个丹炉内便会燃起熊熊火焰。”龟壳老者感慨道，“到时候，你沿着风洞，直接飞进丹炉内部，承受丹炉之火的考验，抗得过去……便是扛过了第三炼。抗不过去便罢。”
“第三炼是在丹炉内部，被炉火炼？”孟川暗暗嘀咕。
这座丹炉，以孟川如今境界还是能看出些虚实的，孟川能模糊感应到丹炉表面符纹的部分玄妙，甚至他冥冥中确定，这丹炉威力若是彻底爆发，威势将远超想象。他有一种感觉，他的微子不死身，在丹炉威力面前简直就是尘土，一吹就散开。
便是十个百个自己，都得湮灭。
“略微感应，就令我生命本能无比恐惧。我如今肯定扛不过第三炼。”孟川也有自知之明。
也很正常。
像魔眼会主、祖巫王这些顶尖七劫境大能存在，瞬间能灭杀自己的存在，也只是闯过第三炼。
“第三炼你就别想了，成为七劫境大能，是度过第三炼的最基本要求。”龟壳老者笑道，“并且还有其他考验，七劫境大能一般都有半数抗不过第三炼。”
孟川一听笑笑，感应果真没错，丹炉一旦燃起熊熊火焰，那威势远不是如今自己能扛得住的。
“第二炼。”
孟川元神之力蔓延过去，笼罩住丹炉的旋盘阀门。
“果真复杂。”孟川一感应，便发现旋盘阀门内部有着海量符纹，无数符纹从底层起共有九层结构。
九层结构的符纹，连接整个丹炉。
旋盘阀门的九层符纹，是个引子，是个钥匙，是引动整个丹炉阵法的关键核心。
“整个丹炉阵法我看不懂，倒是旋盘阀门仅仅是个引子，九层符纹……相对整个丹炉阵法，还是要简单太多的。至少我能看出点头绪来。”孟川感应着，仔细琢磨着。
沉浸在思考中，梳理着浩瀚的九层符纹，全部梳理一遍隐约弄明白整体构成，孟川才恍惚醒来。
孟川发现，龟壳老者已经躺在一旁睡着了，打着呼噜。
“看了一年多，看得怎么样了？”龟壳老者前一刹那还在打呼，后一刹那便睁开眼看着孟川，打着哈欠道，“可看懂了？”
看了一年多？
这一年多，孟川诸多元神分身全力以赴琢磨，特别坤云秘境那里十倍时间流速，大半元神本源在那。实际耗费了十余年时间，才全部梳理一遍。
“贝前辈，在九炼塔没时间限制吧？”孟川问道。
“只要你这分身活着，就没时间限制。”龟壳老者笑道，“你若是这分身死了，便代表你失败了。下一次要来，至少间隔万年。”
孟川点头：“这旋盘阀门蕴含的阵法复杂，要开启，我需要多耗费点时间。”
“有信心就好，慢慢看，我有的是时间。”龟壳老者笑呵呵又闭眼，继续呼呼大睡了。
孟川一笑，便又继续专注参悟旋盘阀门的九层符纹。
“参悟九层符纹，大大开阔我的眼界。我悟透的那一刻，也是我掌握空间规则之时。”孟川已经明白，“这第二炼的关键，就是空间规则。”
万事万物依托于空间存在。
空间规则，是整个时空长河的两大根基之一。
它的重要性……不仅仅是‘最强六劫境规则’所能体现的。
掌握空间规则，是转开阀门的门槛之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孟川盘膝丹炉前，参悟着旋盘阀门的九层符纹，龟壳老者也在丹炉旁呼呼大睡着，转眼便过去了十五年，孟川真实修行更要长得多。
……
时空之谷有十五层结构，白鸟馆占据了其中较大的四层。
在其中一层时空，有阵法笼罩，在其中一片区域，这里的时空微微震荡扭曲着，隐约有一株花草显现。
“嗯？”
两道身影几乎瞬间赶到了这，他们俩是负责镇守这一层时空的白鸟馆六劫境大能者。
矮胖身影双眼很小，但整个人仿佛移动的世界，压迫力极强，他盯着那一株若隐若现的花草，三片叶子能辨别出来，花朵模样也能辨别。
“是虚空三叶花。”矮胖身影眼神炽热。
“虚空三叶花显现后半个时辰就会彻底显绽放，一天时间内必须服用，否则就枯萎回归时空了。”旁边另一位青衣女性大能也有些眼热，来时空之谷，就是为了这虚空三叶花，“对了，按照排序，这一朵虚空三叶花应该轮到谁了？”
矮胖身影想了下：“该轮到东宁了。”
“他？”青衣女子眉毛一掀，“这东宁城主，当初凭借和炽阳馆主的交情，插队进入时空之谷引起了不少人不满。”
“对，连我都被迫往后延了一位。”矮胖身影笑道，“一个新晋六劫境，在白鸟馆没任何功劳，却能早早进入时空之谷，很多六劫境都羡慕嫉妒，也有些不服气。只是没想到……新晋元神六劫境，竟然能够击败黑魔殿的猩红之主。”
“是啊，这一战可真是把我都吓一跳，这东宁竟然悄无声息也达到顶尖六劫境层次了，而且还能击败猩红之主。”青衣女子说道。
黑魔殿不少大能知道孟川情报，这情报自然会在时空长河各大势力中流传。
普通情报，也能知道孟川成为顶尖六劫境，击败过猩红之主。
若是详细情报，就有孟川详细实力介绍了，甚至可以查到孟川的元神秘术‘黑暗之瞳’等诸多方面。
“半个时辰虚空三叶花就绽放了，先禀告莫峫山主吧。”矮胖身影说道。
第40章 掌握空间
时空之谷的另一层，幽暗虚空中有一座数里范围的洞府，孟川便是隐居于此。
因为被莫峫山主认为只是新晋六劫境，并没有被安排镇守事务，自然轻松的很。十几年前孟川击败了黑魔殿‘猩红之主’后，才算是一鸣惊人，在时空长河的强者群体中，名气才大了许多，但因为最近没新人来，任务也未曾变动，孟川在时空之谷依旧很轻松。
“东宁，新的虚空三叶花已经诞生，这一株轮到你了，速速过来。”一道声音在孟川耳边响起。
“是，山主。”孟川大喜，收起这座洞府便立即赶往莫峫山主所在那一层。
“没想到我来时空之谷仅仅两百余年，便得到虚空三叶花了，比我预料得快。”孟川颇为兴奋，虚空三叶花的孕育并无规律，白鸟馆占据的这片地盘，快，百余年能接连出个三五株，慢，两百年出一株也是有的。之前仓离、凤钰他们俩接连得到虚空三叶花，就让孟川明白，如今似乎正是虚空三叶花诞生较快阶段。
所以为了增加积累，这些年他一直安排分身在坤云秘境维持十倍时间流速修行，元神本源大半都是汇聚在那，以提高修行效率。
若是不借助十倍时间流速，仅仅数百年，在空间规则方面积累太浅薄，使用虚空三叶花就太浪费了。
“呼。”
孟川来到了莫峫山主的洞府前，一身灰衣的莫峫山主站在那，旁边也站着六道身影，是白鸟馆在时空之谷的其他成员们，都仅仅只是化身。普通尊者都能轻易降临一道化身，这些六劫境大能们以白鸟馆布置的阵法为凭依，也是能降临化身的，只是化身都很脆弱。
“山主。”孟川走来行礼。
“这是虚空三叶花，你尽快服用吧。”莫峫山主淡然道，“肉身服用，和元神分身服用，并无区别。”
说着他手中出现了一木盒，木盒飞向了孟川。
孟川伸手接过，轻轻打开木盒，就看到里面放着的一株虚空三叶花，三片叶子隐隐有些透明，花朵却是艳丽无比的彩色，美的惊心动魄，花瓣的线条都充满了让孟川心颤的美感，蕴含着空间极致的美丽。
“恭喜东宁。”
“恭喜东宁老弟了。”
“恭喜东宁兄。”
一旁的六道化身都笑着贺喜，他们虽然有些羡慕，但都能保持平常心。毕竟他们能来到时空之谷，也只是排序比孟川略微晚一些，快的可能数十年后就轮到了，慢的最多千年也足够等到了。
“立即使用吧。”莫峫山主催促道，他在这，也是确保不会出任何意外。
“好。”
孟川心意一动，元神之力便笼罩裹挟住了这一株虚空三叶花。
裹挟的刹那，孟川也感觉到了元神念头本能的渴望，顺着这股渴望，略一吞吸，虚空三叶花迅速化作璀璨彩光，被孟川这一尊元神分身给吸收了。
“这……”
孟川只觉得这一尊元神分身，在吸收虚空三叶花力量后，立即发生了变化，这微子结构的自然转变。
就像久旱的树苗，得逢甘露，开始了生长。这虚空三叶花所蕴含的力量就是甘露，孟川这尊元神分身微子结构的变化，瞒不过掌握‘微子规则’的孟川。
“元神结构的变化，对空间的掌控能提升这么多？”孟川很清楚微子构成改变的神奇。
万事万物，便是流水，泥土，又或者是八劫境秘宝，都是微子构成。
不同结构自然有不同神奇。
像本源规则‘物质规则’就是参悟的物质微子构成，而虚空三叶花带来的变化，若是能参悟透，离完整空间规则也不远了。
显然孟川不会浪费时间参悟微子结构，他要抓紧时间，直接参悟空间规则！
“虚空三叶花的能量，消耗一分少一分。”莫峫山主说了句，“好好珍惜这几年时间，你可以在我镇守的这一层时空修行，时空之谷，也比较适合参悟空间规则。”说完便转身走向洞府内。
“谢山主。”孟川微微行礼，同时看向周围六道身影，说道，“诸位，我先闭关修行了。”
“东宁兄无需管我们。”
“东宁兄修行要紧。”
这六位都说道。
孟川点点头，一迈步便已经到了数亿里之外，挪移出一座洞府，飞入洞府直接在院中盘膝坐下。
“对空间的掌控？”孟川感觉到周围广袤虚空一切由心，这一刻，浩瀚的空间规则变得清晰许多。当初在前往画圣山之前，孟川就已经掌握了空间规则三大基础，又有《虚空图录》指引。这些年来，在画圣山绘画、冰河星云中参悟、九炼塔参悟丹炉的旋盘阀门……
加上清泉岛、永恒秘宝‘大印’的修炼，可以说对空间规则积累已经到了非常惊人地步，他自身都觉得离突破非常近了，却总是差一丝。
而此刻，对空间掌控程度急剧的提升，令孟川隐隐的，把握到了空间规则真正的本质。
“就是那一道本质。”孟川压抑住心头狂喜，立即以这一道本质彻底的整合空间规则感悟。
……
六道身影站在那，遥看远处孟川洞府方向。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