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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宁疏带狗娃去镇上唯一开的一间西餐店吃了顿牛排,狗娃用不惯刀叉,索性直接改用筷子,夹着牛排往嘴里放。
  宁疏还没忘提醒他,注意点儿,你也不是小孩儿了,公共场合注意形象。
  狗娃嘿嘿一笑,不甚在意。
  日子就这样顺风顺水地过着,宁疏在班上的朋友不多,跟同村的林乔乔格外要好,林乔乔属于那种心高气傲的女生,一心想要走出农村,走向城市,格外有志气,每天都是正能量满满的。
  不过最近听说隔壁班的班草周平洋在追她,学校里都在说他俩好像在一起了。
  林乔乔坚决否认她在跟周平洋谈对象,一来村子保守,她还这么小,要是传出去,只怕爸妈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二来,按她自己的说法,她将来是要进城,不会永远留在这穷乡僻壤,所以必须好好学习。
  平心而论,周平洋的确是挺不错的男孩,模样周周正正,成绩也不错,好几次宁疏和林乔乔放学回家,遇见周平洋,周平洋见着林乔乔,还会脸红呢。
  林乔乔更加害羞,拉了宁疏匆匆离开,不敢回头看他一眼,
  宁疏瞅着林乔乔脸上泛起的红晕,猜测果然少女是春心萌动了。
  她不由得感叹,年轻真好啊。
  然而林乔乔和周平洋之间暗流涌动的小暧昧,在班上某些女生眼里,其实挺碍眼。
  班上以许轻莹为首的几个家住镇上的女孩,就挺看不起林乔乔,尤其是许轻莹还明恋周平洋,结果被拒绝,她就更加嫉恨林乔乔。
  下课的时候,她跟林乔乔就因为衣服上的一点水迹发生了争执,林乔乔本来就是个神经大条的,当时急红了眼,甚至当着全班同学说:“家住镇上有什么了不起,就可以看不起我们农村人,我告诉你们,将来我进了城,肯定比你们混的好!”
  这句话说出来,就让林乔乔成了全班大多数女生的公敌。
  然而就在这件事情发生的两天以后,体育课下课回来,许轻莹就宣称,她丢失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瑞士表,她号称这块手表是她爸爸从国外带回来的,价值好几万。
  这件事报告班主任以后,便立刻受到重视,班主任来到教室,对同学们先是一番威逼利诱,让同学们主动承认是谁拿走了表,可是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人肯站出来承认。
  这时候许轻莹的同桌就说道:“老师,我提议检查每个同学的书包,许轻莹是下午丢的表,如果班上同学偷走了,现在肯定还藏在书包里!”
  这话一说出来,班上好几个同学就不乐意了,这时候许轻莹很识大体地说道:“检查全班同学书包,这样的确不大好,侵犯了同学们的隐私。”
  这话赢得了班上很多同学的心,他们纷纷称赞许轻莹的识大体。
  然而这时候许轻莹又说道:“我的表是在体育课的时候丢失的,当时班上很多同学都去操场上课了,只有一个同学没有去。”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妄想了宁疏的同桌,林乔乔。
  宁疏知道,林乔乔的确是因为生理期的缘故,没有去上体育课,还让宁疏代为请假呢。
  面对前班同学的目光,林乔乔急忙辩解道:“我的确是在教室,但是我没有偷你的表!”
  许轻莹的同桌咄咄逼人:“轻莹的表就放在抽屉里,上体育课之前还在,回来就没有了,不是你偷的,是谁?”
  “你们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污蔑人,我当时的确是在教室,可我没拿你的表!”
  这时候老师问道:“当时除了林乔乔同学,还有谁在教室?”
  班上同学面面相觑,他们都可以相互证明,自己去上体育课了,教室里只有林乔乔。
  “林乔乔,你不去上体育课,呆在教室里干什么呢?”班主任问。
  林乔乔憋红了脸,小镇民风保守,她可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生理期,尤其是班上很多女生连生理期都没有到来,她更加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班上很多同学开始怀疑,就是她偷了许轻莹的手表。
  “老师,不是林乔乔偷了许轻莹的手表。”宁疏站出来说道:“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宁疏了解林乔乔的为人,她心气高,怎么可能为了那么一块儿表,做出偷窃的行为。
  “你说她没有偷,给出证据来啊!”许轻莹的同桌咄咄逼人。
  而宁疏却冷冷道:“从来没有让被怀疑的人自证清白的理,如果你们要说她偷窃,请你们去找证据,如果找不到,就不要随便诬陷人。”
  这话说得挺在理,如果说每个被诬陷的人都需要自证清白,那么给人泼脏水的代价就太小了吧,谁都可以胡乱怀疑被人,然后说你就是凶手,如果想辩解,就自己去找证据证明清白啊。
  没有这种道理。
  许轻莹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说:“当时体育课,只有她一个人在教室,她又说不出呆在教室不去上课的理由,我为什么不能怀疑她。”
  就在这时,憋红了脸的林乔乔终于受不了,一把将自己的书包扯出来:“要搜就搜!但是如果搜不出来,我要你当着全校同学的面,给我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要跟大家道歉,本来说的双更,但是蠢作者昨天蠢到家没有申榜,
  没有榜单也就意味着, 这篇文接下来一周,毫无曝光率,
  答应的双更需要挪下周,qaq
  蠢作者再多存存稿,从下周开始,每天双更。
  这周单更。。。对不起。。。鞠躬。。。对不起qaq
  ☆、扎纸人
  林乔乔涨红了脸, 气得不轻,她将自己的书包扔桌上,让她们搜,要是搜不出来,就要跟她道歉。
  宁疏注意到,许轻莹和她的同桌相互对视了一眼, 意味深长。
  她下意识感觉不妙, 就在班主任要过来检查的时候, 宁疏一把按住了书包, 说道:“老师,这样不好吧,侵犯同学隐私了。”
  乡镇中学的老师, 其实并没有什么保护同学隐私的意识,同学丢了东西, 要搜身搜书包, 这不是什么稀罕事。
  如果宁疏一直身处这样的环境中, 也许不会特别反感, 但是她毕竟是重生回来的人,没有办法忍受这种侮辱人格的行为,她自己不行, 她的朋友也不行。
  然而宁疏的阻拦,在老师和同学眼中,却加深了林乔乔的嫌疑。
  林乔乔心气高,没有办法忍受被当成小偷, 她推开宁疏的手,主动将自己的书包打开往老师面前一推:“老师,你搜吧!”
  班主任将手伸进书包,摸出来的不是什么手表,他抓出来的是一把白色的纸片人!
  班上同学也都围了过来。
  宁疏皱起了眉头,这些纸片人不过指头的大小,薄薄的一片。
  她的书包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纸片人儿?
  “这些都是什么?”老师把这些纸片人翻得到处都是,有同学捡起纸片人,大喊道:“这上面写了许轻莹的名字!”
  “不只许轻莹啊,还有王晗的名字,还有张颖的!”
  果不其然,每一张纸片上,居然都写着一个同学的名字。
  兴许老师也是觉得蹊跷,他把这些纸片人一一排开,有二十多张呢,写着班上女生的名字,而且这些女生名字无一例外,都是住在镇上,家境富裕的女生,而且跟许轻莹交好。
  老师严肃地问林乔乔:“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林乔乔也看呆了,她连连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有女生尖声道:“我晓得,这是邪术,扎纸人,诅咒呢!”
  此言一出,班上同学倒抽一口凉气。
  果不其然,只见那些纸片人身上各个部位,画着红叉,有的红叉画在膝盖上,有的画在肩膀上,还有的画在头上。
  那女生继续道:“哪里画红叉,被诅咒的人哪里就会痛!这是邪术啊!”
  有女生站出来指着林乔乔:“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诅咒我!”
  许轻莹冷哼一声,说:“你忘了吗,那天她自己亲口说的,说我们看不起她。”
  “看来她是为了报复我们!”
  “好恶毒啊!居然做出这种事!太可怕了!”
  看着那些纸片人,林乔乔整个人都懵了:“我不知道,这些东西不是我的啊!我没有诅咒你们!”
  “那这些东西怎么会在你书包里?”班主任质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班主任将这些纸片人全部收起来,对林乔乔说:“明天让你的家长来学校一趟。”
  林乔乔脸涨得通红,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拉着宁疏的手:“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做这种事。”
  宁疏当然相信林乔乔,她天性单纯,想不出这么恶毒的下三滥招数。
  反倒是许轻莹,这时候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宁疏便开口道:“许轻莹,你不找你的表了么?”
  许轻莹这才仿佛想起还有表的事情,回头一拍脑袋:“噢,对了,我的表在她书包里吗?”
  林乔乔将书包用力一拽,冲许轻莹怒喊:“都是你搞的鬼,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我书包里,然后借口丢表,诬陷我!”
  “你这就太阴谋论了吧。”许轻莹冷笑说:“凡事讲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诬陷你,我看是你反咬我一口。”
  “你太过分了!”林乔乔急红了眼,上前就想跟许轻莹动手,宁疏连忙拉住她,动起手来,说不定许轻莹又要使什么幺蛾子,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林乔乔。
  当天晚上放学,林乔乔一路走一路哭,宁疏好言安慰,可是并没有什么用。
  这件事,在许轻莹和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朋友们的大肆宣传下,闹得全年级人尽皆知。
  班上同学开始孤立林乔乔,尤其是女生,除了宁疏以外,没人再跟她说话。
  有好几次,宁疏跟林乔乔走在一起,看到周平洋,周平洋抱着篮球欲言又止地想要过来跟林乔乔说话,可是身边立刻就有男生提醒道:“别过去,你没听说她剪小人诅咒班上的同学,你还敢跟她说话吗?”
  周平亮低声说:“你又没看到,不要乱讲。”
  但是他还是侧身从宁疏和林乔乔身边经过,没有跟她们说话。
  林乔乔眼睛都红了一圈,转身跑回教室偷摸抹眼泪,前排的许轻莹看着她,心下快意,嘴角浮现冷笑。
  看着许轻莹这样子,宁疏心里猜测七八成,多半这事儿是许轻莹干的,故意要陷害林乔乔。
  尤其是好几次,宁疏看见许轻莹和周平亮放学老走在一块儿,林乔乔也看见了,看见了也当没看见,虽然面上没什么反应,但是宁疏知道,平白被人诬陷成这个样子,她心里不可能好受。
  当天晚上,宁疏把圆子给叫过来了,递给她一个录音笔:“圆子,你帮我一个忙。”
  “唔,妈妈说。”
  “你拿这个东西去跟一个人,把她说的话,全部录下来。”
  “没问题!”
  宁圆子拿了录音笔便离开了,当小鬼有当小鬼的好,神出鬼没,一般人还见不着,很多事情都可以差遣他们去做,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养小鬼的。
  上一世宁疏在娱乐圈,就见过不少明星养小鬼帮他们做事情。
  圆子是她的女儿,宁疏平时不会差遣她,但这件事,她实在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