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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玉一声冷笑,“小姐真会说笑,不是说了,让我当你的陪嫁丫环。”最后“陪嫁丫环”四个字,他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
  容文文一听,顿时有些泄气,一会儿又小声嘟囔道:“那、那我当了你二嫂,也是可以和你在一起的嘛。”
  容玉冷笑不语,转过了身去,背对着容文文。
  容文文连忙从她身后搂住她,哄她道:“好啦好啦,玉姐姐,你不喜欢,我不打你二哥的主意就是了,你不要生气了。”
  容玉哼哼了两声,还是没理她。
  只是,心却软了下来。
  因为,背后好软。
  容文文也感觉出她似乎没那么生气了,想了想,仍有些不死心,“玉姐姐,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哈。”
  容玉不吭声。
  一会儿后,容文文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哥哥,生得好看吗?和你比起来怎样?”
  如果真的生得很好看,她多哄哄玉姐姐就是了,无论如何都要当她二嫂啊!别看玉姐姐很冷酷的样子,其实她一对上她,耳根子是很软的。
  容玉冷哼一声,“他哪里有我一半好看。”
  谁知容文文一听就乐了,连连点头,“那也够了啊!”
  容玉心一塞,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忘了说了,奴婢二哥还未成亲的缘故是,他身有隐疾,所以没有女子嫁他。”
  “啊?”容文文一听,登时傻了眼,“隐、隐、隐疾?是……是那里不行?”
  容玉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
  容文文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那就不行了,她挺喜欢小孩子的,还想着以后生多几个娃娃,家里热热闹闹的呢。
  北方的秦地,烧着地龙的宫殿中,窗前一个衣带飘飘的男子负手而立,从背影看,他似乎在赏着窗外的雪景,然而走近一看,却能发现他漆黑的双眼中没有半点焦距——他双目皆盲。
  他忽而打了个喷嚏。
  身后一位身材娇小的小太监连忙为他披上一件藏青色的鹤氅,关切地问道:“殿下,可是冷了?”
  他笑容清浅,摇了摇头,“无碍,许是三弟想我了。”
  他也正想着三弟。
  这边,容文文又打听道:“那你大哥?”
  容玉凉凉道:“最小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容文文:“……”
  就在容玉以为她已经死心的时候,却听得容文文鼓起勇气道:“那你还有表哥表弟,是尚未成家,还身无隐疾的吗?”
  玉姐姐既然说她像娘亲,那就是她娘亲这边的人生得好看了!
  容玉:“……”
  直到容玉抱着玉枕软被生气地离开架子床的时候,容文文这才痛哭流涕地求他原谅,“玉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回来睡吧!”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边,抓着他的衣角,抽抽噎噎的,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容玉心一软,脚步一顿。
  却听得她继续哭哭啼啼道:“我还不是想着既然是你的表哥表弟,那你也能随着我一起嫁过去,到时我们还能亲上加亲!”
  容玉当下就迈着坚定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15章 喵呜  呜呜呜,娘亲我再也不敢干坏事了……
  容文文欲哭无泪,她还以为今晚能和玉姐姐聊个彻夜无眠,谁知说没几句话就将玉姐姐给气跑了。
  大晚上的,她也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儿之后,忽地想起了今日秀才的事情来。
  反正也睡不着,要不……就今夜去探探情况?
  容文文想到就做,当即就换了平日回将军府偷食时穿的深色夜行衣。
  换好衣服后,她蹑手蹑脚出来,就见容玉侧卧在美人榻上,好一副睡美人的模样。
  容文文忽然就起了色心,这一刻恨不得自己化身采花贼!嘤嘤嘤她好想蹂-躏玉姐姐这朵娇花啊,啊啊啊不行她要做个人!
  容文文咬咬牙,收回了眼,果断地推开窗牗,悄悄地钻出去了。
  窗牗合上的那一瞬间,容玉便睁开了眼。
  金陵城里宵禁,街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月夜下,她一团黑影轻盈地跳跃在屋顶上,只觉得有些好玩。
  她的武功是刘叔教的,刘叔只教了她三种:轻功,防身术以及脱身术,她学的最好的就是轻功,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每晚翻将军府的高墙给练出来的。
  这个时辰,百姓们大多都已息灯睡觉,偶有几扇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传出小儿啼哭声或是窃窃私语声。
  容文文怕碰上在大街上巡查的金吾卫,专门挑小巷走。
  她正想着秀才家的方向,忽而脚下一滑,险些掉了下去,她连忙压低重心趴在了屋顶上,却冷不妨碰到了瓦片,发出了声响。
  没一会儿,屋里便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当家的,快醒醒,什么声音?不会有贼吧?”
  容文文一听,连忙学着猫叫了两声,“喵~喵~喵呜~”
  她打小学猫叫就学得很像,叫出来的猫声软萌软萌的,像小奶猫一样。
  “猫叫呢!”男人不耐烦道。
  妇人仍有些担心,“一般的猫哪有刚刚那么大声响啊?要不你出去瞅瞅?”
  “喵嗷呜!喵嗷呜!”容文文连忙学起了平时听见的猫打架的声音,扯开嗓门,叫得凄厉又惨绝。
  她想像着猫爪挠在自己身上,一下子就入戏了,顿时惨叫个不停,险些都停不下来了。
  容文文在模仿猫咪惨叫的时候,还忘情地配上了动作,猫着腰撅着屁股趴在屋顶,小脑袋像嘶吼的狮子一样转着圈圈,叫一声就转一圈。
  藏身在她身后树上的某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以手抚额。
  “他娘的!”男人骂骂咧咧道,“大半夜的在屋顶发-春!要是让老子抓到看不扒了这畜生的皮!”
  容文文动作忽地僵硬:????
  她明明是在模仿两只猫咪打架好吗?怎么就叫发-春了!
  男人被吵醒了,心情不快,各种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不断。
  容文文听得捂住了耳朵,只想着快点走。
  走的时候气不过,揭了他家屋顶,偷了他家两块沉甸甸的瓦片——哼哼,下雨了你家就等着漏水吧!
  容文文还是第一次做这种坏事,也有些心虚,怀揣着两块瓦片跑了好远才敢丢掉——好重啊!下次再也不干这种事了,累死她了。
  报应也来得快,没过多久,容文文就哭丧着脸四处奔走了——
  她迷路了!都怪天太黑了啊!
  秀才家她明明知道在哪儿的!她前阵子还去那附近买过豆腐花吃!
  可是为什么同样的路,晚上走和白天走会完全不一样!
  还有,回去的路和来时的路也不一样!她想顺着原路回去都找不到方向了!
  这就是现世报吗?容文文寻思着,要不把两块瓦片还回去算了——可是她连那家人的屋顶都找不到了!
  呜呜呜,娘亲我再也不敢干坏事了!
  容文文在屋顶上飞累了,干脆落到地上来,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努力辨认着街名,想着能否寻到回去的路。
  就在这时,前面的牌坊处忽然传来了齐整的声响——那是巡视的金吾卫走路时身上的甲胄碰撞发出的声音。
  容文文心一跳,连忙躲入一旁的小巷中。
  听声音金吾卫似乎是往这边来的,容文文正想从小巷另一边溜走,这头却传来了更夫的打更声!
  她悄悄探出半个脑袋看了看,果见不远处,一位更夫打着竹梆子往这边走来。
  容文文下意识地想要翻-墙逃跑,可连试了几次,小巷太窄,两边围墙又高,还有伸出的滴水檐挡着,她飞不上去。
  而且,小巷里空荡荡的,没有藏身之处,没有任何借力之物。
  听着甲胄声和竹梆声越来越近,就要从巷口两边经过,容文文没辙了,干脆整个人直挺挺地贴在了墙上,紧紧闭着眼睛,心中默念:你们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
  她努力缩着自己的翘臀,前胸紧贴着墙,恨不得化身成一只壁虎趴在墙上。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用一双带着寒凉夜风的手臂抱住了她。
  容文文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便被他迅速地捂住了口。
  下一刻,他施起轻功,拥着她飞入高墙后的小院里,两人轻飘飘地落地,如秋叶落下般悄然无声。
  容文文正想挣扎,却听这人低声在自己耳边“嘘”了一声。
  就这一声简单的气息,使得容文文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她心中生起一股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仿佛这人她认识已久。
  很快,墙外便响起金吾卫经过的声音。
  金吾卫叫住了巷口那一头的更夫,核实了他的身份后,才放他走了。
  容文文出了一身冷汗。
  好险,方才她要是还贴在墙上,只怕早就被抓住了!
  直到金吾卫的甲胄声渐渐远去,身后那人才松开她,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几分好笑,“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宵禁后也敢出来?”
  可不是一只三脚猫么,学猫叫也学得像。
  只是,他怀疑,她真的知道她后来模仿的那些猫叫……是什么声音吗?
  第16章 夜探  说回家,原来是偷偷跑来看这个?……
  听到他的声音,容文文瞪大了眼,这声音不是——那个刺杀大周质子的秦国刺客吗?
  仿佛他身上长着刺似的,容文文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离他离得大老远的,指着他,“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