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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其他类型 > 五个渣攻为我醋炸天 > 五个渣攻为我醋炸天 第46节
  皇帝思索一会儿,果然像单维意推测的那样。因为单维意答应得过于顺遂,皇帝倒是退了一步,说:“要说副作用,我也不敢确定,毕竟,我从未和活人连接过意识。”
  单维意敏感地捕捉到“活人”一词,目光不自觉地在那口棺材上滑过,又迅速抽回。他便满脸狐疑道:“那还是不要冒险了,我相机行事吧。”
  皇帝却道:“那你自己小心。”
  单维意又道:“我要把奚之桐的尸体带走下葬。”
  皇帝的脸上露出一种笑容,仿佛读懂了什么,又仿佛没有。他古怪地笑着,说:“怕是不行。”
  单维意蹙眉:“怎么?陛下恨他恨到要鞭尸?”
  “那倒不至于。”皇帝淡淡说,“只是怕你不回来,留着当‘人质’。”
  单维意笑了笑:“他人都死了,还人质呢?”
  “对于有情人来说,莫说是尸骨,就是他留下的一根头发,都是珍宝。”皇帝温声说,“这一点,我是很有体会的。”说着,他的目光掠过那一口精美的皇后棺材。
  单维意并不和皇帝辩驳,只道:“那我一个人去太寂寞了,你给我找个伴儿吧。也有个照应。”
  皇帝问:“你想选谁作伴?”
  说到这里,单维意突然想起一件事:“说起来,咱们聊了这么久,太傅是不是还一直在磕头呀?”而且一边磕头还一边穿着真空风衣挂着个铃儿响叮当啊。
  好可怜。
  皇帝挑眉:“你想选沈逾作伴?”
  单维意皱眉:“当然不是,陛下这么聪明,难道没看出来我已经决定对他始乱终弃了吗?”
  这个铃儿响叮当的太傅,好感度都已经被单维意刷满。单维意根本不在乎他们,更不会想着把他们带上。之前带着太傅,也不过是图太傅有可以直飞自由联邦的飞行器罢了。
  现在皇帝能够亲自提供帮助,单维意当然懒得应付太傅。
  要带去自由联邦的同伴,必须对单维意有用处,不仅如此,还要让单维意觉得相处起来不费劲儿的。
  第46章 带你爹
  可怜的沈逾仍在中枢殿主厅的台阶下一丝不苟地磕头。
  即便他有改造的优秀体质,但他一次又一次地用力顿首,额头也已经被高硬度材质的地板撞出赤红的损伤。
  可他依旧恭谨地进行着这样看起来无意义的机械重复的自我虐待。
  仿佛通过自残来表达对神明的敬意和畏惧的苦行僧一样。
  在他的自我折磨达到某个峰值的时候,神明终于也响应了他。
  皇帝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像是风吹来的树叶一样:“够了。”
  沈逾战战兢兢,伏在地上:“罪臣惶恐。”
  皇帝说:“你的所作所为已形同叛国。”
  冷汗从沈逾的额角滑落,浸过被磕出来的伤痕,便是伤口撒盐的剧痛。沈逾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恭敬地说:“我罪该万死,还请陛下降罪。无论是什么刑罚,臣都甘心承受。”
  皇帝沉声说:“也罢,你不过是受了他人蛊惑,并非你的本心。”
  听到这句话,沈逾惊愕不已:“陛下的意思是……”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皇帝说,“太子的心性还是不足,他需要你的辅佐。”
  沈逾喃喃道:“臣自然有心辅佐太子,怕太子已不容……”
  “无妨,他会明白过来的。”皇帝淡淡说,好像这不过是小孩之间抢玩具造成的矛盾而已,现在打得凶哭得很,过会儿就又是好朋友了。
  沈逾的心跳得飞快,却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是对另一个人的担忧和挂念:“那陛下打算怎么处置单维意……还有奚之桐?”
  皇帝说:“奚之桐很有才华,但他的才华也太过了,自然不能活着。”
  沈逾:……果然。
  听到这样的宣判,一个猜测让沈逾头皮发麻:“那……那单维意呢?”
  皇帝的声音依旧沉静:“他也已经不在了。”
  即便在几句话之前,沈逾已经渐渐猜到是这个结果,可是当听到皇帝亲口宣布的时候,沈逾还是感到言语像是当胸一剑直插他的心脏。他浑身发麻,喉头发腥,蓦地喷出一口血。双眼一番,便昏倒过去。
  在这一天,太傅昏迷的事倒没什么人知道。全帝国都在关注贵族高官专用皇城干道被炸的事件。毕竟,用反物质枪炸了一条大道,这种事情是很难捂住的。
  然而,皇帝依旧保持慈父风范,为太子犯下的事善后。
  栈道被炸之后,朝廷对外宣称是大概率是遭到敌对分子袭击,矛头直指自由联邦。群情激愤,帝国网店的君更尽八字小人被售罄。
  君更尽方面表示与自己无关,但对这次事件表示深切慰问。
  群众依然激愤:猫哭老鼠!谁需要你的慰问?慰问直播当天我们一起去刷脏话!
  考虑到帝国群众的情绪,君更尽取消慰问直播。
  群众更加激愤:不慰问!那肯定是心虚!果然君更尽就是贱人!
  君更尽有一瞬间真的想去炸帝国,但想起皇帝那双令人恐惧仿佛能看穿一切的金色眼睛,君更尽就想:还是算了吧……
  君更尽心情郁闷地推开门,来到阳台,被秋风吹冻肌肤,打了个喷嚏,不乐地说:“天凉了,让全城的打工人本周溏淉篜里加班吧。”
  如是,联邦首都太空城成为不夜城,这一周之内,每座办公楼都灯火璀璨,亮如白昼,打工人忙碌地穿梭其中。君更尽坐在全城最高点的豪宅公寓阳台上,开了一支红酒,看着灯火通明的一幢幢写字楼,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这次恐怖袭击事件无一人伤亡,原因是太子提前下令清场。帝国发言人解释,太子接到可靠线报,得知有恐怖分子要炸主干道。身为储君,太子不顾一己之身,单枪匹马去栈道排爆。很可惜,敌人实在是太奸诈了,太子没能成功排爆。但他依旧守在栈道直到最后一秒都没放弃,还因此被炸伤,要在东宫休养数日。
  消息一出,帝国网店的太子电子祈福套装被买爆。
  事实上,装甲把太子保护得很好,他并无在爆炸中受伤。
  只是,他的心很受伤。
  太子患上了严重的ptsd。
  他不能入睡——严重的时候,甚至不能稍微长地闭上眼睛。因为,只要他一闭上眼,那场爆炸就会像旧电影一样在他的眼前回放。
  单维意的湮灭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但太子却好像要永恒地活在黑暗和死亡之中,不得轮回。
  所幸,身为s级别改造人的他配搭上最精良先进的休眠舱,可以长期不睡觉也不影响健康。
  他索性不睡了,只会定时进休眠舱里泡一会儿,然后就再起来继续学习或是办公。
  小黄门看着都觉得心疼,想去劝他,却又不敢。这种时候,只有无忧亦无怖的仿生内侍会上前来跟太子说话——这样的淡定和勇敢,让小黄门打心眼佩服。
  仿生内侍躬身上前,对太子说:“太子身体如何,是否需要请太医?”
  太子满心烦躁,语气粗暴地说:“我很好,不需要看医生。”
  “那就实在是太好了。”仿生内侍语气平静无波,“那么说,殿下今晚打算临幸哪个美人?”
  太子心里一跳:“什么美人……”
  仿生内侍说:“太子从中枢殿里带来十二位美人。陛下也很关心,吩咐了让奴才劝太子尽早临幸美人,并赐位分。”
  太子心下发紧。但他好像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苦笑:也好,也好……
  如皇帝所言,单维意的“特殊”不过是因为皮肤参数的调整。这些美人也都能给太子一模一样的快意。太子想着,自己要是临幸了这些美人,或许就能忘记单维意了。
  他随手翻了一个美人的牌子。内侍很快就去安排。
  不一会儿,娇娆多姿的美人便来到他的身侧。即便他表情冷淡、不为所动,美人仍尽职地施展浑身解数,轻解罗衣,流露半身风情,先帮太子宽衣,又伸出两臂勾缠太子的肩膀。
  就在美人赤裸的手臂碰触到太子的肩膀时,太子浑身发抖,如被蚯蚓爬过身体一样难受。他却死死忍住:不可能……单维意已经死了,我的皮肤系统也被修正了,我怎么可能接受不了别人呢?
  然而,事实确实如此。
  美人双臂抱他的时候,他已经觉得不舒服了。当美人的腰身贴上来的时候,太子的胃部就开始抽搐。当美人的嘴唇贴上来的时候,太子直接:呕……
  美人:…………………………
  虽然是被调教过的人,但家世还是可以的,这位美人还是有一定的自尊的。看到太子作呕,美人再厚脸皮也继续不下去,只好后退道:“殿下是不是身体不适?是否需要小人帮你去叫太医?”
  太子却满心暴躁,抬起发红的眼睛,说:“不!不需要!你继续……呕…………”
  美人:……………………太子,我是真的觉得你需要看医生哈。
  太子表情坚定,大有壮士断腕的气魄:“我可以的……你过来……呕……”
  美人:……你可以,我不可以。
  美人侍寝未半而中途放弃,提着裤衩往外走,心想:老子好歹也是一个少爷啊,在老家还有百亩良田,是个地主家的美儿子。我能受得了这委屈?爱谁谁吧。
  美人穿好衣服往外去,却见一个极为清俊儒雅的郎君在外头站着,美人看见这样的帅哥实在少不了多看两眼。
  但见这个帅哥穿着一身素衣,臂膀缠着麻布,仿佛是在戴孝。忧伤的表情使他的五官更显出动人神采。真是“男儿俏,一身孝”。如果还在乡里,美人就要去调戏人家了,现在他在东宫,自然不敢乱搞。
  他便拉着小黄门问道:“那个小寡夫是谁呀?”
  小黄门忙作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美人可别说胡话,这可是太傅大人。”
  美人也连忙捂住嘴巴,后悔失言。他转念一想,又说:“太傅家里什么人去了,他怎么戴孝呢?”
  小黄门知道内情,可哪里敢说?他只打马虎眼:“这个我哪能知道?对了,你侍寝完了吗?太傅要拜见太子,你要是完事儿了,我就去通报。”
  美人半尴不尬:“……完事儿了……吧……”
  小黄门这才去通报。
  太子听说太傅披麻戴孝,默默半晌,才说:“我去书房见他。”
  小黄门便退下了。
  太子洗漱更衣,让自己看起来焕然一新,对镜子照着自己一身华贵的锦衣,不知怎得,竟然莫名羡慕太傅可以公然穿孝服。
  他咬牙,摇摇头,迈步走出卧室,前往书房。
  沈逾是太子师,来东宫书房不知已经多少回了,却没有一次像这回那样尴尬。
  太子对沈逾有气也有恨,但当他自以为亲手杀了单维意之后,这些愤怒和怨恨都随着时间而消失。当他看到形销骨立的沈逾后,心下更是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沈逾亦然。
  他看着平日傲气不已的太子眉眼间已有了挥之不去的忧郁,心里竟然庆幸: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和我一样……
  沈逾淡淡说:“单维意的母亲一个人在外,很不容易……我想着接她到府里供养。”
  当初把单维意赏赐太傅,太子心里结了一个大疙瘩。现在竟却也不那么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