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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酒不理解人类为什么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为难自己,仍然咬着下唇学下去。
  “喂,央酒?”
  “怎么不理人?”
  “宋疏让我来找你。”
  这话好使,白发男人耳朵一支棱,脑袋唰地昂起来,漆黑眼瞳转向这边。
  央酒用眼神示意他说。
  宋季眯起眼睛,一副我早把你们望穿了的模样。开口前,他眼睛微动:“你帮我做件事,我再告诉你。”
  两千年的大妖,说使唤就使唤?
  央酒冷哼。
  “好吧。”宋季遗憾地耸肩,笑眯眯道,“反正你也能自己去问,就两步路而已。”
  妖死死捏住铅笔。
  他勉为其难松了口:“说。”
  宋季立刻将手中的三面风筝腰扇递过去,那还是央酒前几天做的,正上方绘制鳞片图案,颇为精美。
  “你把这东西做完。”
  “不做。”妖想也不想便拒绝。
  顿了下,央酒伸手把这三只也夺过来,揣进自己怀里。宋季见势想夺回来,妖胳膊轻轻一甩,把人推开。
  “这也是我的,想要自己去做。”
  宋季撸起袖子,看着继续低头算数的妖,气得牙痒痒。他摇头叹气,故意后悔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好几个人选,偏偏答应选你进来。不做的话,风筝大赛别想和我们一起参加!”
  妖盯着纸页,手像在挥苍蝇。
  “我要学习,别吵我。”
  得益于清明前宣传片突如其来的热度,节后第一次直播迎来了破纪录的人数。宋疏先跟直播间里的个人闲扯几句,欢迎大家,书刚拿起来,宋季回来了。
  他怔了下:“这么快说好了?人呢?”
  宋季冷呵一声,摊开空荡荡的双手:“赔了夫人又折兵,让我别吵他学习。”
  宋疏捏住书,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来。
  胖哥忙,宋疏也忙,另一个已被开除组籍,这下只剩宋季一个闲人。
  中午,书店逐渐没人了。
  储物间里,金发男人抱起工具与篾好的竹条,唉声叹气:“一个个的,要么谈恋爱,要么谈恋爱,要么忙直播,都不靠谱。”
  旁边帮忙的宋疏提醒:“谈恋爱不用说两遍。”
  宋季扫来一眼。
  “我还觉得说少了一遍呢。”
  当初干干净净四个人,现在只有他一个成了狗,潇洒喝酒的时间却要匀出来干这苦力。
  宋疏默默低头捡竹子,不再说话。
  书店人来人往现在也不方便了,为了便于制作,这些的东西都要带去宋季家。
  他一早回家,没什么事直接到的书店,张扬的粉色跑车就停在门口。宋季掀开前仓盖比划了一下,篾好的竹条太长,于是朝门口摆手道:“放不了,直接扔座位吧。”
  旁边没有回应。
  宋季抬头,发现青年正发呆,他过去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
  宋疏猛地回神,望过来的眼睛懵懵眨了好几下,才摇头说没什么。
  材料工具全放进车里,金发男人单手搭着方向盘,挥挥手潇洒离去。
  嗡鸣的引擎声渐行渐远。
  宋疏站在门口,眺望消失的粉色车影,眉头不自觉皱起。他揉揉眼睛,确信没有看错。
  出门后宋季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是蒋司悬。
  他……没有消失。
  *
  差棚里,祁蘅放下写东西的笔,朝门外张望。没看两秒,对面就传来响亮的敲桌子声。
  “看什么看?”
  他抬头,看见对面的同学瞪视过来,满脑袋白毛四下支棱着,是解数学题的功劳。
  刚刚好像在算鸡兔同笼。
  央酒又拍桌子:“看什么看!”
  这次的看与上次,显然指的不一样。祁蘅身体后倾了些,问这位脾气不是很好的同学:“那我该看什么?”
  “什么都别看。”
  瞎了最好,妖心中不无恶毒地诅咒。他抱臂,指使道:“现在是闭店时间,你,出去。”
  “你呢?”
  “这是我家,我当然为所欲为!”
  “是嘛?”
  还敢反驳?妖气得拍桌子要生气,身后的玻璃门都晃动两下,对面的人类却朝他旁边指了指。
  央酒转头,看见宋疏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旁边。
  青年弯眸问:“成语学了不少?”
  妖抿住唇,捡起扔给的铅笔,啪嗒按了下空格键,电脑里老师温和的嗓音萦绕耳畔。
  央酒埋首学习,不去看他。
  他不理自己,自己也不理他。宋疏转头看向祁蘅,瞄了眼他手边从书店买的一摞书,客气道:“要不,中午在这里吃?”
  祁蘅眼睛亮了下。
  鉴于刚才被驱赶,他瞧了眼对面人的眼色问:“可以吗?”
  “当然。”
  “不行!”
  两道不一样的声音同时响起,宋疏看想要,质问:“你不是学习吗?说什么话?”
  央酒不学了,铅笔一扔:“我饿了,饿得能生吞一头大象。”
  “五十斤米都不够吃。”
  他补充强调,疯狂暗示,家里没别人的饭!
  “那你就少吃点。”
  “人是铁饭是钢,你怎么忍心对我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