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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小到大,吃你爹的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总而言之,这人总是习惯于平常之处弄点阴谋诡算出来。
  “而对付这样的人,自然是应该让另外一个奸猾之辈出手。
  “你身为你爹的儿子,正是当仁不让的最佳人选!
  “来来来,这盒子反正我不敢开,要不你来试试?”
  “……”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陌要说推辞,却也不太合适了。
  只好走上前来,伸手在那石桌上,轻轻地按了按,又晃了晃。
  眉头不禁轻轻一扬,然后看了段松一眼:
  “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
  段松摇了摇头。
  苏陌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我真的不知道。”
  段松看苏陌的眼神,便知道他不相信,却也只能说道:
  “这一趟过来,本就是奉了掌门的律令。
  “杨易之打算假死脱身,筹谋大事,掌门便让我助他一臂之力,顺势来到落霞城内,从紫阳镖局将一件东西取回。
  “对了,这个你看看就知道了。”
  他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封信,也没有什么犹豫,直接交给了苏陌。
  苏陌伸手接过来,打开看了两眼:“新纸,新墨,我爹最近写给你的?”
  “怎么可能!”
  段松白了苏陌一眼:“只不过那封信已经有年头了,而且写给的也不是我……而是咱们紫阳门的掌门人。
  “掌门不能将多年之前的那封信给我,所以就按照记忆之中的内容,重新写了一封,这开门之法,尽数罗列其上。”
  这倒是能够说得通了。
  苏陌重新看了一眼这石室,然后低头看向了那封信。
  【师尊赐鉴:
  其物已纳入暗室之中,天阳但在一日,便可保无忧。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倘若天阳身死,此物存于此地终非长久之计。
  幼子力弱,料其难承其重,故若有变动,须得请门内师兄弟前往紫阳镖局将此物迎回。
  望师尊垂怜……
  开门之法如下:……
  不肖弟子苏天阳顿首】
  苏陌将这封信看了两遍,除去那开门之法外,这短短数语之中,却似乎有着道不尽的千言万语蕴含其中。
  然而仔细看,却又觉得意味寡淡,平平无奇。
  他轻轻摇头,回头看了一眼那盒子,伸出手来将其拿到了跟前。
  段松见此骤然之间接连后退数步之远,远远观望,看到没有任何暗器飞箭射来,这才松了口气。
  苏陌没理会他。
  这会他倒是有些明白这段松了。
  从小跟苏天阳一起长大,被苏天阳明里暗中不知道阴了多少次。
  一句话来形容这段松,便是惊弓知鸟。
  所以,不说其人智慧如何,至少在面对苏天阳的事情上,他总是难以做到准确的判断。
  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了,苏天阳当年写这封信的时候,估计就猜到了最终会来紫阳镖局取回这东西的,必然是段松……
  因此才会在开门之法上,搞了一些小心机。
  却也没有谋害之意,多少有点想要跟自己这个从小长大的朋友开个玩笑的意思。
  进入密室之内,将东西取回,若是还搞了一些手段的话,反而是包藏祸心了。
  苏陌将这盒子拿在手里,上下端详了片刻之后,随手打开。
  内中放着一件东西。
  四方四角,似乎是很多细小的碎片拼装而成。
  每一个小碎片上,都印有文字,乍然看来,却是语句难以通顺。
  苏陌将这东西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会,轻轻摇头,看了段松一眼:
  “前辈可识得此物?”
  “这……”
  段松顶着一张杨易之的脸,到了跟前,顺手接了过来,稍微摆弄了两下,不禁一愣,:
  “这竟然是一个秘言盒。”
  “秘言盒?”
  苏陌对这个却是闻所未闻,一时之间有些好奇:
  “秘言盒是什么东西?”
  “这个嘛……”
  段松轻轻一笑:“你可知西州之地?”
  “天地四方,自然有所耳闻。只不过,具体的……晚辈也就见识浅薄了。”
  “这也难怪。”
  段松点了点头:“西南一地固然是我东荒门户,然而西州终究太远。昔年我紫阳门曾经有前辈高人,游走天地四方,去过西州之地,倒是有过一些见闻,记录于紫阳门的典籍之中。
  “据说这西州之地,有能工巧匠。
  “那边的武学,有很多都是跟此道相结合。
  “以机关木偶一类的做成的小小器物,通过丝线牵引,无处不达,变幻莫测。
  “这方面其实有点像永夜谷的人皮把戏,影子戏法,都是通过手段,操控外物。
  “只不过永夜谷的手段狠辣诡谲,不是堂皇正道。
  “倒是西州的这些手段,很是有趣……
  “而其中据说有最高明的匠人,曾经做出了三个秘言盒。
  “此物非金非玉非铁非石,刀兵难伤,水火难侵,若以蛮力破之,内中机关必然启动,藏于秘言盒夹层之中的火神油将会将里面所藏的东西,尽数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