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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冲进去,看里头到底藏没藏来路不明的野男人!抓奸夫!”
  等到火候差不多,癞子头扯着嗓子高喊一声,拔腿就要往里面走。
  “施主,你今日踏进这道门,恐怕会有血光之灾,牢狱之祸。”
  盘坐在地,手持破钵的老和尚低声诵了一声佛号。
  “去你娘的灾祸!贼秃驴,等老子办完差事,再来收拾你!”
  癞子头哼了一声,手持牛耳尖刀几步脚上了台阶,像头疯牛似的撞开大门。
  “你们……不能如此!”
  林大娘子心中气急,脑袋昏沉。
  拦不住一窝蜂涌来的泼皮,身子踉跄晃动,险些摔倒下去。
  见得这般热闹,围在外面的看客更多。
  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就是没人挺身而出。
  约莫半柱香,三进三出的林府大宅,经过噼里啪啦一通打砸,顷刻变得满地狼藉。
  自从林碌死在义庄,那几房新纳的小妾,不是卷了金银伙同家丁远走高飞,
  便是勾搭上其他男子,图谋着划分家产,弄得乌烟瘴气。
  最后就剩下林大娘子和她的几个婢女,以及老管家。
  老弱妇孺,如何挡得了蛮横的泼皮。
  “林大娘子,劝你早些把肉铺的地契拿出来抵消赌债,
  要不然,隔三差五我等兄弟就过来闹上一遭!
  下次,你后院那几个水灵的小丫鬟……嘿嘿嘿!”
  癞子头冷声威胁。
  常年混迹赌坊催收高利贷,他自认为没什么手段使不出来,
  骨头再硬的赌鬼,遇上自己也要乖乖地卖妻卖女!
  林大娘子眼中满是绝望,她早想过这份家业守不住,可却不愿意便宜这伙恶霸无赖。
  就算是捐到寺庙、道观,多施几场粥、活几个人也好!
  “你们迟早要遭报应!”
  林大娘子无可奈何道。
  “哈哈哈,你家林百户作恶多端,确实遭了报应!
  也不知道惹到哪位凶神,被一刀枭首杀人焚尸!
  至于小爷我?怕个鸟报应!有本事让厉鬼来索老子的命!”
  癞子头自觉地豪气勃发,带着一众泼皮大摇大摆走出门。
  每个人怀里塞得鼓鼓囊囊,显然借机发了一波横财。
  “官爷,少不了你那份,等会儿一起去怀仁坊吃酒如何?”
  见到纪渊果真站在门外,好似把风一般,癞子头不禁体会到权势的妙处,内心无比满足。
  他只是搬出孟千户的名头,就让这个气度不凡的年轻缇骑态度大变。
  怪不得人人都想做官!
  “你这趟拿了不少啊?玉镯子?金银首饰?
  值个三四百两没有问题!更别提其他的兄弟了!”
  纪渊目光如电,嘴角似笑非笑。
  “官爷,你别心急,这些都有你的那……”
  癞子头眉头皱紧,心想这云鹰缇骑到底是年轻,忒没见过世面。
  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清点起了这些珠宝物件,也不遮掩一些。
  莫非是怕我们贪污?
  “按景朝律例,私闯民宅,入室抢掠,伤及主人,盗窃财物超二百两……杖责三百、打入大牢!
  轻则等待发配充军、流放边关,与披甲人为奴!重则秋后处斩”
  纪渊脸色忽然冷淡,语气也变得冰寒。
  那双锐烈的眸子紧盯着七八个泼皮,逐一扫视过去,陡然有股慑人的威严。
  癞子头率先察觉不对劲,讪笑道:
  “官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咱给孟千户……”
  话还未说完,便给纪渊一声爆喝轰然打断:
  “一帮欺负孤儿寡母的腌臜货色!光天化日,上门抢劫!
  如今还敢胡乱攀咬,扯上孟长河、孟千户!
  孟大人的大好名声,岂容你来污蔑!”
  纪渊经过内炼,五脏六腑连成一片,其声音洪亮如钟,震得门梁柱子簌簌抖落灰尘。
  全力施为之下,吼死一头老虎都不成问题。
  更何况是一群泼皮!
  “官……爷……”
  癞子头像是被吓傻了,怔怔望向眉宇之间杀伐凌厉的年轻缇骑。
  后者面无表情,五指捏合握拳,猛地往前一撞!
  正砸在癞子头鼻梁骨上,鲜血迸流,半边脸都变得麻木。
  他颅骨震荡,好似脑袋里开了个水陆道场,
  各种吹吹打打,什么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
  咚!
  癞子头吃不住那股强悍力道,人被打得双腿离地半尺有余,好似一张飘起的画,
  尔后,“噗通”一声,重重摔在青石地面,滚到盘腿而坐的老和尚面前。
  这就是血光之灾?
  癞子头眼中惊骇,全身骨头像散了架,只剩下半口气吊着。
  “大师……救我!”
  他口吐血沫,看向那张枯瘦的老脸。
  “阿弥陀佛。”
  持钵的老和尚双眼一闭。
  “施主好走。”
  第106章 杀生和尚,血海涅槃,五方揭谛
  癞子头被一拳锤掉半条命,其余几个泼皮也没讨到好。
  纪渊通脉二境的气力、气血,拿住这些外炼都未圆满的地痞,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几个弹指之间,劲风呼啸,沉闷响声连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