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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命数、命格、道图护持于我,却也不必过于担心。”
  纪渊念头一闪,衣角掀起,踏出书楼。
  然后,见到乌泱泱大群人围在外面。
  其中还有程千户,以及跟见过一面的佟千户。
  目光灼灼,好似万众瞩目。
  我受到血神注视的秘密暴露了?
  所以派了两位千户带队前来捉拿?
  纪渊心里“咯噔”跳了一下,面不改色问道:
  “两位大人怎的都到武库的书楼来?莫非要兑换什么物什?”
  佟怀面上堆笑,一脸和气道:
  “古人云,真金藏于砂砾,也不能掩盖其光芒,纪百户今日给大伙儿都开了眼界。
  半日之间,博采百家,凝聚气脉,不愧是难得一见的盖世奇才啊!”
  原来是冲着这件事?
  自己凝聚足脉的动静过大,被迫人前显圣了一回。
  只不过我的盖世奇才体验卡已经到期。
  现在只能做个平平无奇的天才。
  纪渊松了一口气,谦逊道:
  “佟千户谬赞了,纪某哪里当得起奇才二字。
  我有今日之成就,凭的无非是勤学与苦练。
  天赋再好,也要付出汗水和辛劳,不可能一蹴而就。”
  这番诚恳的话语一出,周遭的飞鱼百户、云鹰缇骑纷纷点头。
  少年得意,且不骄不躁,好难得的心性。
  也不怪人家能得到指挥使的赏识,坐上百户之位。
  格局就是不一样!
  “九郎,你如今功进大进,成了四道气脉。
  这般深厚的积蓄,只怕我都不是对手。”
  程千里看到那袭白蟒飞鱼服,眸光微微一缩。
  凝聚足脉之后,好似脚下乘风,有种飘逸轻盈的潇洒气质。
  他心知,这是把武功练到骨髓的外在表现。
  不仅壮大气血,增长气力。
  还能潜移默化,改变精神。
  “千户真会说笑。武道最讲究一个厚积薄发,积累到了,境界自然也就上去。
  那些勇猛精进之辈,往往只是前面走得快,
  日后成就未必比得过,千户这样的沉稳持重之人。”
  纪渊收住活泼的心思,轻声道。
  他足脉刚成,感觉神清气爽。
  甚至升起猛烈狂奔,发散气血的冲动。
  “好的不学,偏学会溜须拍马了。
  我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没数,却要你来恭维?
  黑龙台有史以来最出挑的通脉,才不过成了五条气脉,年岁还比你大。
  你现在手、足、身、阴,皆已凝聚。
  要不……再给北衙拿个武状元回来,让我和敖指挥使长长脸?”
  程千里先是没好气骂道,尔后忍不住得意一笑。
  想到六大真统十年五载也未必能寻到的盖世奇才,让他给捡了个漏,怎么能不畅快?
  以后九郎飞黄腾达,提及谈起的时候,多少要捎带一句自己的名姓。
  脸上有光啊!
  哈哈哈!
  念及于此,程千户笑得像个弥勒佛。
  纪渊不以为意,摇头道:
  “我可不敢小觑天京的将种勋贵,大名府那张京华榜上的前三甲,
  各个都是名门之后,世家俊彦,与之争夺魁首,未必占优。
  武状元那么烫手,拿个武举人就好。
  况且累死累活去拼杀打擂,北衙未必给我升官。”
  程千户佯装恼怒道:
  “你才当上百户多久,这就惦记上千户的位子了?
  急着升官?自己领一份巡视的差事,
  把什么江湖余孽,绿林响马扫一遍,回来保你穿上金翅大鹏的武袍。”
  纪渊含糊回道:
  “眼看快过年了,就算要外派巡视州府,也该等明年开春。”
  程千里轻轻颔首,摆手道:
  “反正以你的本事,无论走哪条路子都能出头,用不着他人安排。
  锥出囊中,自古皆然。”
  佟怀附和道:
  “程千户言之有理,今日喜事一桩,不如由我做东,待到时辰晚些,去金风细雨楼吃酒?”
  那帮闲着无事凑热闹的百户、缇骑,顿时心头火热,鼓噪起来。
  金风细雨楼,乃天京内城的头等风月之地。
  曾有好事者拟过花榜,写过《嫖经》。
  排名列次,弄了一个天京十大名楼。
  金风细雨楼,常年稳坐前三甲。
  堪称达官贵人,王侯公卿经常来往的交游之处。
  外城寻常的勾栏、娼馆,不管是格调雅趣,亦或者姑娘姿色,完全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这样的好地方,谁不想长长见识?
  加上是千户请客,无需自己掏腰包。
  这就更妙了。
  谁会拒绝真正意义上的“白嫖”呢?
  于是,众人眼巴巴望向程千里和纪渊。
  这两位才是能做主的。
  “九郎可曾体验过风月滋味?
  听你手底下的裴四郎说,你口味与旁人不同,独好成熟美妇?
  正巧,金风细雨楼的鱼夫人,八面玲珑,肌肤雪白,丰腴可人,嫩得掐出水来。
  就如好酒一般,越是品尝,越有滋味——当然,这些都是其他同僚跟我说的。
  我自己鲜少去那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