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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天道图的映照、攫取、拓印之能。
  也有极大地进步。
  如今。
  气机交织之下。
  一个念头闪动间。
  便能卷走无主之物的道蕴。
  可谓是方便得很。
  “这面墙的每一道字迹,都是颇为丰厚的道蕴,我岂能错过。
  万万没想到,这方沉沦的阴世,
  于我而言,竟是一座还未被发现的宝库。”
  纪渊心下暗道。
  这些太古劫前的大能修士,各路仙神。
  本身就是天地之间极为强横的厉害存在。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留下极为明显的痕迹。
  而这,正是皇天道图所需要的道蕴!
  “纪爷,这酒肆破落好久了。
  除了前人、古人所写的字迹,恐怕再无其他。
  咱们不可久留,还是想想法子过江吧。”
  张奇山三魂七魄附着于黑血葫芦,却仍然感到冰寒刺骨。
  虽然他是走阴人,可心神修为未必有纪渊那样牢固坚定。
  “急什么,这里还有两个藏头露尾的鼠辈,躲在角落,害怕见人。”
  纪渊抹掉一整面土墙的字迹烙印,却并未满足。
  冷冽的眸光一转,定在那面漆黑柜台后面。
  他随意挑了长凳坐下,摸了摸积了厚厚灰尘的桌子。
  入手冰凉,好似万载寒冰,有股侵袭骨髓的阴冷之气。
  这座酒肆本来不大,只摆放着十几张桌椅板凳,最多也就容纳得了双手之数的客人。
  里面空空荡荡,除去掌柜算账的那张半人高的柜子,再无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
  鼠辈?
  这里还有其他人?
  或者鬼?
  张奇山心头一跳,左右张望,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走阴人一派,对于阴世任何变故都很小心。
  能退则退,能避则避!
  这是历代掌门,用人命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滚出来!”
  纪渊猛然大喝。
  呼!
  酒肆之内阴风呼啸,森寒的气息如大潮涌动。
  脱口而出的三个大字,竟然像是凝成实质,有种言出法随的威严气度。
  轰鸣的震响似自心头炸起,靠得近些的张奇山睁大双眼。
  只感觉头昏脑涨,魂魄动荡,油然生出莫大的恐惧!
  以及,一丝顶礼膜拜的臣服之意!
  “饶命!请大神饶命!”
  “我等绝无恶意,只想避开正神巡游啊……”
  两道人影当真依着纪渊的呵斥,将身子团成一团。
  宛如滚圆的皮球,艰难地在地上挪动,嘴里还在不停地讨饶。
  这就是阴司正神,对于鬼物阴类、乃至于相近的修士,所具备的浓重威慑。
  一言如法,重逾太山!
  “抬起头来。”
  纪渊大马金刀端坐其上,沉声道。
  他那身大红蟒衣本就扎眼,如今更像是皇亲贵胄,有种尊贵之气。
  吓得肝胆俱裂,惶恐不安的老头儿、老婆子。
  则如同犯下大罪的在押犯人,完全不敢大声喘气。
  “原来是你们两个?真个冤家路窄,阳间苦寻不到,没想到却在阴世撞见了!”
  张奇山稳住心神,瞧了一眼瑟缩身子,抖如筛糠的阴门二老,不禁发出冷笑。
  “回禀纪爷,这两个杀才,我却正好认识。
  这个糟老头子乃是扎纸匠一派,算得上当今掌门的师兄。
  别看他须发皆白,实则也就不过四十多岁左右,该当壮年。
  修了邪门秘术,这才老成这般模样。
  至于这个老虔婆,跟我沾亲带故,按照辈分,应该叫她一声师姐。
  曾意图偷走盗字门的养煞法,私底下还用婴孩炼大丹,罪不可恕!
  若非他们提前收到风声,逃之夭夭,早就被清理门户了!”
  纪渊挑起眉毛,似是惊讶,下阴世还能巧遇“故人”?
  “你们张家代代短命,代代都是掌门,把持走阴人一派不说,更霸占盗字门当家的位子。
  哼哼,嘴上讲得好听,张奇山你修炼养煞法,用得是什么?
  猪狗之血气,牲畜之怨煞,能够让你入门?”
  鸡皮鹤发的老婆子抬头瞥了一眼,看到纪渊面无表情,于是装着胆子反驳道。
  “我请入体内的三道煞,皆以大寇强梁,江洋盗匪的筋骨血肉所炼。
  黑风寨、杀虎庄……这几个地方,都是我带人挑的!
  却不似你这老虔婆,偷取婴孩捣入药罐,实乃丧尽天良!”
  张奇山横眉竖目,厉声回应。
  若非纪渊还没发话,他就直接请出傀儡煞,将其一身皮囊吃个精光,好对十几年前的几桩血案有个交待。
  “且都住口吧。”
  纪渊屈起手指,轻轻叩击桌面。
  像是官衙的惊堂木落下,震得几人噤若寒蝉。
  那杀气腾腾的增、损二将,宛若寒光闪烁的铡刀打开,随时都能斩落他们的首级。
  没想到,请入地阶灵龛的凶神,还能有这样的作用。
  纪渊眯起眼眸,俯视跪伏于地的阴门二老,淡淡道:
  “我只问你两件事,其一,水云庵那两个,往哪里走了?
  谁答得好,答得快,尚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