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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想从高盛那里探探口风?”展煜皱眉:“恐怕很难,军.政上的事,他祖父和父亲应该不会让他这种纯正的废物知道。”
  “也没指望他能知道。”孔淮殊喝了一小口啤酒,低头看自己套在小指上的易拉罐金属环:“我让尼尔斯帮忙盯着点第四军团,但凡有异动,我们在莫萨尔先把高公子给捆了……”
  顿了顿,他似笑非笑的看向展煜:“你能不能行?”
  他其实就是开个玩笑,高盛出行必然带着一大堆人负责安保,他同样也找了一队佣兵。
  谁知道展煜只是略作思索,金棕色的眸子看过来,反问他:“你要他死,难度会低很多,但死了没价值,活的……有难度。”
  孔淮殊:“哇偶~”
  他笑眯眯的凑过去,在展煜下巴上吻了一下,“展哥,这么酷?你不是指挥官的副手吗?做秘书还要负责杀人吗?能文能武啊。”
  飞梭启动自动驾驶模式,展煜低头抓住他往领口里探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你确定抓了他,真的有用吗?”
  孔淮殊点头:“有用,他爸往前线送过一次补给,这一次就中了头彩,被虫族一炮炸烂了那玩意儿,后来是又修复了,但也不知道是有阴影还是怎么,反正不太好用,各种方法都试过了,现在还是这么一棵养歪了的独苗苗。”
  展煜“嗯”了一声。
  飞梭泊如车库,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电梯,展煜理了理手腕上米色的丝巾,突然又问:“齐羽澜,其实是在向你求救吧?他不想跟高盛。”
  “啧,是这样没错。”孔淮殊笑着看他一眼,“怕你酸,所以我根本没打算说这点,这可是你自己主动提的。”
  哪知道展煜一本正经的点头,没什么情绪的说:“那小猫还算有点脑子,他为了求条生路而已,人命要紧,我不会因为这个有情绪。”
  “是吗?”孔淮殊先进了门,回身把刚关上门的人按在玄关处巨大的鱼缸旁,凑近了轻笑一声:“真不吃醋啊?”
  加厚的抗压玻璃冷硬的抵着背脊,鱼缸的自净系统始终在运转,水流就在耳边作响,展煜金棕色眼睛被水里的景观灯映出一片潋滟,他抬手揽住孔淮殊的腰,低眸“嗯”了一声。
  这一次多少能听出来点不情不愿。
  孔淮殊忍着笑,还故意在他耳边循循善诱:“齐羽澜好多粉丝,他跟过的金主里,比我更能耐的也不是没有,但他最后还是找我,展少,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展煜深吸口气,环着他腰的手臂微微收紧:“淮殊,这醋我是非吃不可吗?”
  孔淮殊把脸埋在他颈侧闷笑出声,也不逗他了:“没有,你说得对,没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
  但展煜却已经不想翻过这一页了,他答了刚才那个问题:“因为你的‘喜欢’,是把他当个人在看,你欣赏他的长相还有他创作的舞蹈和音乐,而其他人,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物件……”
  “淮殊……”他偏过头,张嘴轻咬了下孔淮殊的耳朵:“你很好,少年时对苏澄很好、酒吧里对那个考拉omega也很好,还有对这个小猫崽子……我在想,你不过举手之劳,他没准就要情根深种了。”
  孔淮殊:……
  坏了,本来是逗着玩的,结果老陈醋都翻出来几坛,坛子一开,香飘十里。
  “我错了。”他果断认错,抱着展煜晃了晃,“话说回来,你喜欢我不也是因为我好吗?我要是个像高盛那样混蛋,你见了我都要绕路吧。”
  “嗯,有道理。”展煜点头:“但你故意给我灌醋,行为十分恶劣,你认错的态度我不满意。”
  “去卧室等着!”孔淮殊笑着捧起他的脸,凑过去亲了一下,“等会儿我好好给你道、歉。”
  ……
  有一句话展煜并没有哄孔淮殊,他确实觉得人能活着就是最重要的事,别说齐羽澜根本算不上“情敌”,就算某个人真和孔淮殊有过那么一段,他也会同意孔淮殊在不损伤自己利益的前提下出手帮忙。
  只是那只花孔雀非要耍嘴皮子,最后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就怨不得他了,他又不是吃素的兔子,到嘴边的肉怎么能放过?
  他换了居家服,期间家政智械还进了卧室,打扫了一遍卫生,等那圆滚滚的像个白色垃圾桶似的机器人都收了工具出去了,孔淮殊才不紧不慢的进了卧室。
  展煜抬眸看向他。
  本以为花孔雀要开屏了,结果他只是换了件黑色的衬衫。
  孔淮殊的身材比例很优秀,属于孔家破产了也能转身投入模特事业并闯出一番天地的那种顶级的优秀,纯黑的衬衫他穿着也不显寡淡,反而将昳丽的眉眼衬出几分禁欲。
  展煜不合时宜的想:很像葬礼上那种……
  “像不像死了丈夫的小寡夫?”
  孔淮殊自己就把他没想完后半句给补上了。
  展煜:……
  以前无数次,他都想把这花孔雀的嘴给堵上,好在他现在有权利那么做了。
  然而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小寡夫”孔淮殊已经走过来了,长腿一抬,跨.坐在他腿上,笑着一捏他的下巴,“宝贝儿,还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我说了什么吗?”
  展煜眸光一闪,抬手抚上他的后背。
  几根冰凉的金属链绕在指尖,还有大片光.裸的背脊。
  他呼吸一滞,掌心金属的冷和皮肤的温热交织在一起,矛盾又让人着迷。
  孔淮殊也被那温度激得战.栗一下,下意识的挺直了腰,但他还没忘了自己换衣服的目的,于是手指从那分明的下颌上滑下去,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展煜的喉结,感受到他在指尖的滑动,孔淮殊眼底浮现出恶劣的笑,他像个把意图明晃晃写在脸上的骗子,俯身吻了下展煜的唇角。
  “想看后背吗?”他挑衅般的问道。
  展煜闭了下眼睛,沉沉呼出一口气,声音因为克制都在细微的发抖,他睁开眼,暗金色的瞳仁牢牢锁定着孔淮殊,沉缓的吐出一个“想”。
  他克制着自己遵守这场游戏规则,没把这撩拨人心的混蛋给掀到床上去。
  孔淮殊得逞的笑了笑,手绕过他的脖颈,按在后面的腺体上,海蓝色的眼眸居高临下的俯视他:“那你让我标记你。”
  展煜那只手仍停在他背上,另只手单手解开衬衫的纽扣,他神色平静的将领口拉到最大,侧过头,垂下眼睫。
  他看起来是那么温顺,可那紧绷的肌肉却无声的证明他的克制,像随时准备俯冲而下的鹰隼。
  孔淮殊对于危险一无所知,只高高兴兴的按住展煜的肩膀,低头埋进他修长的颈间,微凉的鼻尖蹭啊蹭,最终在腺体处停住。
  面对面的标记动作其实不太方便,他整个人几乎攀在展煜身上,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心脏跳动的频率,但孔淮殊已经不在意这点细枝末节的小事了,他舌尖掠过那一小块皮肤,手臂清楚的感受到展煜背脊的紧绷。
  没有一个alpha能被标记的时候放松下来,这本来就是违背本能的。
  孔淮殊又安抚的吻了吻他,声音轻而哑:“我咬了?”
  展煜:“嗯。”
  龙舌兰酒的灼.热自后颈倾覆而下,仿佛要点燃全身的血液,展煜闷哼一声,手臂收拢,紧紧抱住怀里那截窄瘦的腰,那些金属链条轻擦着手背,可能坠了什么宝石饰品,碰撞中发出轻响。
  他的精神力等级高过孔淮殊,冷冽的风雪几乎本能的要反扑,展煜压制着这种本能,背脊甚至被一层冷汗打湿。
  这是他甘愿的俯首称臣。
  醇烈的酒香中,金绿色的印记自他后颈蜿蜒过肩膀,在左边的锁骨处大片铺展开,一路向下,最终在心口处以一枚眼状的翎羽花纹收尾。
  许久,孔淮殊才放开他。
  他低头,看见展煜心口的印记。
  这当然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标记印记是什么样,他忍不住抬手,沿着那纹路细细摩挲,指尖最终停在展煜心脏上方。
  “为什么会停在这里?”他诧异的喃喃。
  然而答案并不重要,他俯身,吻上那一片翎羽,心底是一片滚烫。
  他们带着彼此的印记相拥。
  这是他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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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展煜终于看到了那件衬衫的背面。
  从肩胛处直到后腰,大面积的镂空让这件衣服很难维持住贴身的版型,所以那镂空干脆一开到底,只从后腰两侧延伸出一掌宽的黑色布料,这设计有些像西装礼服搭配的腰封,绕腰腹一圈后,在凹陷的后腰处以一排红色宝石纽扣固定。
  衣服本身没有金属链做装饰,他之前碰到的那些金属链条,是穿在里面的。
  那些浅金色的链条,穿插在肩胛和腰身之间,上面穿着多面打磨的红色宝石珠子,一路靡艳至极的蔓延进衣服里,让人控制不住的想要一窥全貌。
  展煜嗓子发紧,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手背青筋鼓起。
  孔淮殊背对着他站着,身姿挺拔如修竹,半侧过来的脸上却挂着风流肆意的笑,半张脸隐没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里,俊美到极致的眉眼在半明半暗的环境里甚至透出几分艳到极致的诡谲妖媚。
  像那些流传久远的传说中的精怪。
  但他本人似乎没意识到这些惊心动魄,还轻笑着问:“好看吗?上次陪褚然哥看秀,我就觉得这衣服不错,易感期的时候刚好能把翅膀伸出来……”
  他话音戛然而止。
  展煜的手指滑过他背上那些暗金色的羽毛印记,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一寸寸的细细摩.挲,勾缠着那些金属链条,那些来自远星的宝石,发出空灵的轻响。
  金属在布料之内摩擦着皮肤,孔淮殊背脊骤然一僵。
  身前的那些细链卡的不是地方,即便隔着创可贴,他也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买下这套衣服时,褚然转过去的脸上会露出暧.昧难明的笑。
  他咳了一声,后知后觉有些羞赧,偏偏展煜已经贴了上来,低头轻吻着他腺体周围的皮肤,低声问他:“淮殊,可以去床.上吗?”
  每一个刚标记完配偶的alpha都是昏了头的雄性而已,孔淮殊根本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转身与展煜拥吻,自觉的把人往床.上推。
  然后,他被展煜一个翻身按在了下面,不仅如此,还是背对着展煜。
  孔淮殊:……
  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但展煜细碎的吻落在那片镂空上,几乎以一种虔诚的姿态吻过那些暗金色的羽毛,孔淮殊肩胛轻颤了一下,心想随他吧,毕竟刚才他也吻了好久自己的孔雀翎印记。
  直到后腰一松,展煜解开了那一排石榴籽一般的纽扣,整件衬衫瞬间垮掉,黑色丝绸顺着窄瘦的腰滑落下来。
  “展煜!”孔淮殊试图扯住散乱开的衬衫,但身后的人却从未有过的强势,抬手按住他肩胛,吻又落下来,同时手绕过他的腰到身前,往下。
  孔淮殊腰一软,张嘴咬住自己的指节,有些迷糊的想:展煜那握过机甲操纵杆的手确实灵活。
  可很快,他就后悔了自己对展煜的纵容。
  孔淮殊有运动的习惯,他确实不能早起,但他晚上睡前会游泳和跑步,还有专门的私教指导该练哪部分肌肉,所以他身材始终保持的不错,特别是腿,修长笔直,骨肉匀亭。
  展煜说紧一点的时候,他是真的下意识听话了,刚标记完对象的alpha么,好哄的很。
  直到他意识到展煜这混蛋是在干什么,或者说,他终于意识到了之前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展煜!!”他挣扎起来,像条被捉上岸的大鱼,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特么、想、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