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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长老一时感叹,像是陷入了某个久远的回忆。
  只有盛酽和云若竹震惊,记忆中,他们从未见过师尊如此失态。
  这柄剑、这个山洞……新生秘境为何还会有这种地方?而且竟然连宗主都不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宗主不好了!”门外有弟子匆匆禀报,“山门外来了明光城的人,说他们贺家小少爷命牌碎了,要登门问个清楚。”
  “什么?”
  此时,水镜中忽然传来一声爆炸,然后画面瞬间消失,倒挂的水幕倾斜下来,流了一地的水渍。
  洞穴中,盛星河眼睁睁地看着贺钰化作的行尸朝那莲池走去,方一碰到池水,他浑身皮肤便诡异地迅速膨胀起来,接着“砰——”一声。
  炸开了满天的血雾。
  !
  盛星河瞳孔地震,忍不住倒退几步。
  然而与他的惊惧相反的,是温絮欣喜若狂的惊呼。
  “龙吟剑,竟然是龙吟剑!难怪要藏在此处,哈哈哈,是我清河谷的了!”
  他不知何时跳上了白玉莲台,伸手就要去拔剑。
  然而,凌冽的剑光陡然袭来。
  温絮察觉,迅速转身躲开,剑光擦身而过,割掉他几缕长发,狠狠撞上另一侧石壁,溅起灰尘漫天。
  “是你?”温絮平素的天真表情不见,而是表情扭曲,凶狠地瞪向立在池边的江平野。
  他也注意到了还在甬道边的盛星河,不过很快,余光也懒得赏他一眼,而是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了江平野身上。
  他手中也出现一柄长剑,冷笑一声:“让我来看看,你的本事。”
  两人瞬间对上,剑光飞舞,波及的石壁灰尘飞扬,轰隆作响,吓得池中锦鲤扑棱棱拍水,纷纷躲在池底。
  “去拔剑!”缠斗间,江平野趁机扭头,对躲回甬道的怂蛋喊道。
  怂蛋盛星河看着莲池边各种掉落的石块、以及空中各种乱飞的剑光,嘴里大声喊了个“好”字,脚却诚实地一动没动。
  咳咳,他不是怕死,他只是对自己的实力有充分认知。
  怕是他还没过去,自己便要向贺钰一样含恨升天。
  然而温絮却不知道他的本质,还以为盛星河要渔翁得利,趁着他们打斗去佩剑,于是轻嗤一声:“他也配?”
  然后从储物戒中掏出一物,朝江平野丢了过去。
  “轰——”
  盛星河只觉得天摇地动,差点以为洞穴都要震坍了,洞顶无数碎石纷纷滚落,混乱中一道人影如离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狠狠砸在石壁上,然后狼狈掉了下来。
  等再次恢复平静时,盛星河只看见不远处倒地咳血的小师弟,而温絮则飘飘然落地,立在白玉莲台边上,表情蔑视:“元婴期大能的全力一击,就算不死、也得残了。”
  他说着,眼光移向还躲在甬道里的盛星河。
  少年方才应是没来得及躲开,被被碎石灰尘弄脏了一身,看着无比狼狈。
  盛星河在他的死亡注视下,生怕对方也给他来那么一招,忙叫道:“哎呀小师弟,刚刚都叫你快走了,为什么就是不听师兄的!”
  然后扑向地上的江平野,看都不看莲台上的剑一眼。
  温絮嗤笑一声,没将这废物放在眼里。
  果然,盛酽就是瞎眼了,才会看上这小白脸。
  他施施然转身,目光凝在莲台正中那柄看似平平无奇的剑上,按耐住激动的心情,他上前,伸手朝剑柄拔去。
  另一边,盛星河忙将人扶起来,在他口中塞了一粒疗伤丹药,无比紧张地看着他,“师弟,你没事吧?”
  他的血脉还没治疗好,渣爹可不能死啊!
  “砰——”又是一道人影在空中划过。
  盛星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温絮突然倒在不远处的地上,偏头蓦地吐出一口血来。
  对方似乎不可置信地看向那莲台上的剑:“怎么、怎么可能?”
  盛星河眼尖,还注意到他拔剑的那双手都呈现焦炭色,像是在火中炙烤一般。
  他看得手都一疼。
  “去拔剑”,然而,他怀中此时传来微弱的声音。
  盛星河犹豫着,给自己也来了一颗疗伤丹药,嘀嘀咕咕:“是不是耳鸣了,竟然还幻听?”
  “咳咳,没有、没有幻听,去拔剑!”
  江平野虚弱的声音提高了些许,不断催促他。
  盛星河决定他要生气了,他把对方扶着靠在一处墙壁,自己在一旁抱臂,“我说小师弟,有你这么害师兄的嘛?你也不看看上一个拔剑的人都什么样了。”
  他嘴角朝温絮那边努努。
  刚好对方还不死心,又飞上去拔了一次剑。
  “砰”再次弹飞回来。
  那双手烤的,盛星河似乎都闻到糊味了。
  然而江平野却是恍若未闻,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莲台上的剑,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这剑,他就涌起无数冲动。
  “扶、扶我,我……我去拔”,江平野扶着石壁想要起身,不过失败了,重重摔回地上。
  盛星河还指望着他救命,哪敢让他去送死?
  然而看着对方誓不罢休、爬着也要往莲池方向去的决心,盛星河一阵心惊肉跳,忙出声道:“我去、我去还不行嘛。”
  他叹了一口气,真是讨债的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