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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翘的睫毛却抑制不住地轻颤。
  “我当然是想知道……”
  君华突然凑近,近到盛星河甚至能在对方的狐狸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他细长的手掐着盛星河脸颊,浅浅一笑,“你到底是什么人?”
  盛星河心头一震,在对方锐利似乎洞穿一切的眼神中,心跳如擂鼓,被绑在身后的手不由紧紧攥住,冒出了冷汗。
  他舔了舔唇,干涩道:“我自然是太一宗弟子”。
  君华放开他,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听得盛星河头皮发麻,这魔修不会、知道了什么?
  “高阶疗伤丹药,世所罕见的五阶化神丹,你却能随手拿出”,君华一挑眉,也许是扮女装久了,此刻也掩唇一笑,却没有扭捏造作之感,而是透着股风流邪气,“就算是你们太一宗的云大师兄,怕也是没有这份豪气。”
  他说着,手中出现了一柄小刀,泛着寒光的薄薄刀刃在他手指间灵活翻转,意味深长的眼神锁定在盛星河腰带以下的位置,“而且,竟然能看出我的真实身份,你到底是谁?”
  “要是还不说,就别怪我动手了。”
  盛星河只觉下半身凉飕飕的,悲愤不已。
  心想这魔修为什么对他的小兄弟如此大的敌意,时时刻刻都想着让他不能人道!
  这么能阉,怎么不去应聘个阉猪匠,这不比魔修身份体面多了!
  咦,好像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见这小白脸竟然还敢出神,君华深刻的眉眼一压,不耐烦“啧”了一声,手中的细刀停住,锋利刀刃对准了盛星河的位置。
  “笃笃笃”,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君华动作一顿,看向了房门,一时没有回应。
  盛星河眼神一动,张开了嘴,然而却发不出声音。
  静音咒。
  他恼恨地瞪了一眼君华,知道是没有机会求救了。
  只好在心里祈求,希望门外的人拖得久一点,他好给君华编一下说辞。
  回溯时光的实情肯定不能说,但要如何让这个狡诈阴险的魔修信服呢?
  可惜慌乱的脑子此刻毫无头绪。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一片死寂中,只有“笃笃”声回荡在狭窄房间中。
  即便慌张如盛星河,也发现了不对,迟疑地看向门的方向。
  似乎不太对劲?
  他想着,心底隐约冒出一丝希冀,难不成是有人来救他?
  就算不是,也能看出来者不善,这魔修要是遇到了麻烦,他没准还能趁机逃出去。
  盛星河逐渐冷静,生锈的大脑也慢慢活络起来,想到一番说辞。
  回溯一事太过不可思议,纵然他君华狡诈如狐,也万不会怀疑。
  至于身份吗?盛星河想到在学堂中了解到的仙门信息,玄羽观最为擅长占卜之术。
  那就冒充个玄羽观的关门弟子,反正从现在到二十年后的事情,他虽说不上细枝末节,但小说中的主要剧情点还是记住的,虽然现在发生了一定的偏移,但一些发生过的必然事件,比如君华是现任魔尊和销魂窟魔妓之子,而这个魔尊因为魔门的势力倾轧、现在被几个逆子和大长老联手下毒此刻奄奄一息的密辛,即便不能取信他,至少也能让这魔修忌惮几分。
  盛星河正打着冒充神棍的主意,那厢君华在一声声锲而不舍的敲门声中,不耐烦地皱眉,抬手正要布下结界。
  然而门外的人仿佛察觉一般,终于舍得出声道:“里面的道友,我家小姐有约,可否出来一叙?”
  这一声打断了盛星河的思绪,猫儿眼一转,小姐?有女孩子约这魔修?
  君华冷笑一声,不以为然。
  对方却接着道,“……这艘商用的飞舟已经被小姐买下来了,如果道友还不出来,便只能从这下去了。”
  嘶,竟然还是个富婆看上了他?
  盛星河偷觑着君华。
  却见他面容冷了些,似乎勾上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逆光的脸阴沉得有些可怕。
  他冷硬道:“抱歉,我只喜欢男的。”
  “那更有意思了,本小姐就喜欢强迫人。”
  银铃般的笑声突兀响起,随之木门轰然破裂,纷纷扬扬的木刺四溅开来。
  一阵烟尘后,一只绘满缠枝花纹的小腿踏在了碎裂成块的木板上。
  小腿曲线曼妙,白皙的脚腕还绑着个红线银铃,深紫色的纹身从脚腕起一直延伸进垂落至膝盖的裙摆中。
  长相妖艳的女人出现在了房间内。
  她一身清凉的紫色抹胸衣裙,露出大片胸前皮肤和臂膀,肩颈曲线深刻优美,一瓣繁复的深紫色花纹自抹胸处蜿蜒至深凹的锁骨,爬上侧脖,整个人便如同一朵紫色曼陀兰般神秘危险。
  盛星河从惊艳中回神,又看了眼立在一边面沉如水的魔修。
  心想富婆美人姐姐哪里都好,就是眼神差了些。
  竟然看上这个女装大佬!
  富婆姐姐此刻却开口,嗓音婉转:“哟,果真是个美男,你倒是眼尖。”
  她身后,还立着个人影,盛星河看不清,只听见对方讨好道:“当然,小的这双眼可是用来给小姐寻美人的,即便他用了易容,也别想逃过我的法眼。”
  “行了,别卖乖,自己领赏。”
  美人姐姐说完,又看向君华,随后眉梢微扬:“美人怎么这幅表情,莫不是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