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高二结束那年,我们班上的合照。”见emily面露嫌弃,江汀做势就要那回手机,“不看拉倒。”
emily侧了下身体,躲过了,“别别别,我看。”
那时候,班上男生更多,班上五十多人,三十多个是男生,但江汀也没特意给emily指那个是他。
他太打眼了,站在一群青春年少的少年毛头小子里面,简直鹤立鸡群。
emily对着灯光瞅了会儿,点着最后一拍靠边的人,“这个吧。”
“嗯,是他。”江汀没仔细看,但看她手指落下的位置,就知道认对了。
“啧,难怪不得你会喜欢。”emily说,“这照片糊成这样,都挡不住着迎面而来的视觉冲击。”
“可不是。”江汀回忆着往事,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他才转来班上第一天,我就看上他了。”
“看上又怎么样,到现在都没得手。”emily将手机还给江汀。
江汀笑了笑,掩下眼底情绪,又和emily碰了下杯。
重回旧金山后,江汀回了一趟公寓,将她那辆二手的迷你小甲壳虫开出来后,就一直赖在小姨那儿了。
没事的时候,就在店里帮帮小姨的忙,日子过得充实且放松的。
期间,周宴河又联系过她一次,不过没有那晚上的暧昧感觉。
他让江汀带小姨再去做一个全身的检查。
江汀回了个好。
第二天,江汀就带着小姨去了医院,检查报告出来后,她直接发送给了周宴河。
周宴河回得挺快的:[好,收到了,有结果随时告诉你]
[麻烦你了]
[不麻烦]
看着这两天和周宴河发的那几条消息,江汀心想,那晚上就是另一个周宴河吧。
回到家,吃了晚饭,小姨就开始催着江汀回公寓去。
江汀哭笑不得:“你们这么不想我在这人待着啊。”
阿尔文叔叔,忙可爱地摆手:“妹有。”
“啥口音啊。”江汀失笑地问。
小姨无奈地说:“最近店里来了个东北留学生,你叔没事就和他聊天,学了一口大碴子味。”
“学得像吗。”阿尔文叔叔笑得有些憨。
江汀冲他竖大拇指。
小姨笑着瞥了江汀一眼,将给她准备的熟食分门别类地打包好,放进保鲜盒装好,“我当然想你在家里多住,可你现在你结了婚了,不能总往娘家跑,别人还以为你和亦清闹矛盾呢。”
“哪有。”江汀伸手从没盖好的保鲜盒里捻了一块卤味,放到嘴里,“挺好的。”
“那你在我这里这么多天,怎么没见他过来。”
江汀:“哦,他不在旧金山,最近挺忙的。”
江汀没有说谎。
最近顾亦清真的到处找季恬,那天也是为了不让顾老太太生疑,才专门回来接机的。
之后又离开了。
晚上十点,江汀拧着大包小包回到公寓,一推开门,一股久未住人的窒闷味扑面而来。
她挥手扇了扇味道,将公寓的窗和通风系统都打开,过了好久,那股难闻气息才渐渐消散。
她将小姨那儿带来的食物,放进了空荡荡的冰箱,又进了房间,将行李箱的衣服,一件一件挂回了衣柜。
诺大的衣柜里,只有她的衣服。
这栋公寓,是她和顾亦清的“婚房”。
两人结婚后,就搬来了这里——其实,长久以来,都是她一个人住。
顾亦清也做样子的来过两回。
平时,他都和季恬住在一起。
想到季恬,江汀又拿起手机给她打了电话。
一如既往的关机。
江汀轻轻叹气。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过得好不好。
坐在床上又发了会儿呆,江汀拿起衣服进了卫浴间。
接下来几天江汀又恢复了以前的工作节奏,连续去见了几个以前的客户,当面了解状况,并根据他们的情况,给出适当的调整。
这天下午,江汀同客户见面出来,时近黄昏,天边燃着大片的火烧云。
江汀心情颇好地开着车准备回家时,顾老太太的电话来了。
江汀接通了蓝牙耳机。
“汀汀,在干什么呢?”
“见了客户,现在开车准备回家呢。”
顾老太太笑道:“别回了,反正你也一个人在家,你直接开过来吃晚饭。”
江汀看着前方的车流,笑了声:“怎么,想我了。”
“是啊,可想你了。”
江汀也没拒绝,反正晚上也没事,正好过去蹭饭:“好啊,我过来。”
挂了电话后,江汀在前面的路口调转了头,朝着顾家老宅的方向开去。
半小时后,抵达了顾家老宅,火烧云消退了许多,天色变得昏暗起来。
感应到车牌,地库升降栏杆自动开启,江汀将车开进去停好,忽然发现车库里停着一辆黑色的看起来挺硬派的越野。
顾亦清爱车,但大部分都是跑车。
他就没这种车。
江汀觉得奇怪,但是也没多想,走出了车库。
车库外就是老宅的后院,三百多平米的花园,洒满了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