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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前,傅知言还办了两件事,一是把上次从祈彦那里“顺手牵羊”的签名照拖化妆师小烟给上次的小姑娘,二是把昨天刚邮寄过来的电视送到了徐阿嬷的家里。
  老人看见新的电视机,又开心又不好意思:“这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傅知言却说:“在您这吃了这么久的白饭,这就当我的饭钱了。何况,有了新的电视机,你就可以看我演的电视剧了,孙女放假回来也能陪您一起看。”
  他这么说,老人家也不好推辞,只能不停地道谢,走时还给傅知言塞了一堆云南的特产,说是给上次他的朋友也带一些,东西不值钱,让他一定收下。
  傅知言不是扭捏的人,老人家盛情难却,他便收下了。
  回来时,剧组已经整装收拾好,准备离开村子了。傅知言远远地看见程显在补妆,《云在天边》的剧组还在继续取景拍摄,都市剧的取景比较集中,很大一部分的情节都在屋内拍摄。
  两人对上视线,淡漠中透着一直不为人知的敌意。
  傅知言轻挑了一下嘴角,转身,往剧组安排的车走去。
  “你去哪儿了?”许嘉煦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傅知言看他。
  自从上次傅知言主动要给许嘉煦讲戏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得到一点缓和,许嘉煦依然讨厌傅知言,但从某些方面,他对傅知言又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丝钦佩之情,不管如何,傅知言在分析人物,分析戏的时候,确实很牛逼,这些天拍摄过程中,他也见识到了傅知言更为专业的一面。
  许嘉煦忽然明白,为什么祈彦会对他如此上心。
  但事情一码归一码,他佩服傅知言的演技,不代表他不讨厌傅知言!
  资源就那么点,他可不能都让给傅知言。
  “爱说不说。”许嘉煦翻了个白眼,上了车。
  傅知言轻笑一声,也侧身打开了车门,准备上车前,他顿了一下,转过头看了一眼,依旧是青山绿水,云层环绕的小村子。
  就像古人诗中描写那样,云在山中绕,鱼在水中游,他想,所谓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了。
  每一段拍戏的经历于他而言都是珍贵的,《逍遥客》这一程更甚。
  想到这,他不免有点离开前的伤感,听到剧组的人说准备走了,傅知言这才收回视线,侧身上了车。
  到昆明已经是晚上,三个小时的车程,坐得人昏昏沉沉,一帮人直奔酒店放东西,然后赶往饭店。
  傅知言在酒店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出门前看手机,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他打开和祈彦的微信聊天窗口,犹豫了一下,拇指缓慢地擦过对方的头像。
  祈彦的微信头像是办公室里那盆被他救活的绿植,曾经枯黄的叶子被他全部剪掉,重新换了土,施了肥,浇了水,本以为不会活过来,却在第二十一天,重新长出新叶。
  傅知言刚想打字,庄媛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傅知言接通。
  “有没有想我啊?”庄媛开他玩笑。
  傅知言嗤笑了一声,反问:“你在哪呢?”
  如果说这世界上最奇怪的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那一定是庄媛和傅知言,自从两人确定合作以来,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只用电话联系,庄媛每次找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偶尔会开他玩笑,像是调情,可傅知言知道,庄媛不可能对自己有那方面想法。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知道庄媛就是一个爱玩的性格,说话比较没什么边界感,但做事却非常有边界。
  爱玩不代表不懂规矩,庄媛比任何人都明白。
  祈彦当初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愿意和她逢场作戏的吧。
  “你猜。”庄媛笑了笑。
  傅知言对她向来没什么耐心,毕竟他和祈彦不同。
  “算了,你别猜了。”庄媛见好就收,立刻换了副面孔,正经道,“我马上就到你们住宿的酒店了,饭店的地址,祈彦已经发给我了。”
  听见祈彦的名字,傅知言想问祈彦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还未开口,对方又说:“马上见到你了我还有点期待。”
  傅知言没什么兴致地问:“有什么可期待的。”又不是没见过。
  庄媛笑了笑:“这么久没见你,一会儿让我看看你又变帅了没有。”
  傅知言无语。
  “那一会儿见。”庄媛说完就挂了电话。
  正好这会儿胖子来敲门催他去饭店了,傅知言揣好手机,出了门。
  由于就在酒店附近,连车都不用坐。整个饭店都被剧组包了下来,主要是为了避免外来的客人拍摄视频,保证演员除拍摄外的私密性。
  傅知言刚进饭店,就看见庄媛冲他招了招手,他的目光下意识偏移,左右都没看见祈彦。
  他怎么还没来?
  傅知言带着疑惑走过去,庄媛立刻站起来,歪着头打量他:“果然是变帅了。”
  二十几天的外景拍摄,本就在控制饮食的傅知言消耗量过大,使他又瘦了几斤,五官更加深邃立体,身上的肌肉匀称紧致,整个人的气质提升,确实更帅了。
  “见面就这么夸我,多不好意思。”傅知言收回目光,应付着庄媛的调侃。
  庄媛笑着:“长了这么一张脸,说不好意思都是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