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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沉舟一惊,却不动声色。果见沈谦淡淡地道,“你面格刚强,眼中还有些狠厉之色。我观你也知道自己的底细,更适合走杀伐之路,不过却更要坚定道心,以免误入歧途。”
  这些话也是金玉良言,墨沉舟低声谢过。心中却暗道一声果然。宗门皆知端木锦与沈谦不和,然而在前世她就发现,虽说端木锦每次提到沈谦都颇为愤恨,然而沈谦却极为维护端木锦。不然以端木锦的性格和那张爱得罪人的臭嘴,就算是九品炼丹师也未必能在宗门内待得那样滋润。
  见她受教,沈谦目中便闪过满意之色,手中一翻,抛给墨沉舟一块玉简。“这是我早年习剑时的一些感悟,如今与我无用,便送与你吧。”
  化神期的心得感悟!墨沉舟眼睛一亮,复又谢过才将这块玉简收入怀中。这沈谦正是一位剑修,就算是上一世,墨沉舟的境界也不过稍稍高出金丹期一点,之上的境界更是全无头绪,因此这玉简便弥足珍贵起来。
  又和墨沉舟说了几句话,言谈间颇为试探了她几句。见她虽然心性阴厉,然而待端木锦却是全心全意。沈谦方才放心而去。临行前望了一眼大殿,复又看了一眼正侧着头和端木平说着什么的墨沉舟,心中叹了一声。
  小小年纪通晓剑意,却又是如此心性。鼎天峰有她和端木锦,日后不知要添多少风波,少不得还要他收拾残局。这样想了半天,沈谦才头疼地转身而去。
  幸好如今,他已进阶化神。
  应该能罩得住这二人吧。
  墨沉舟却不知道在沈谦心里,她已经和擅长惹是生非的端木锦并列。如今她只是听着端木平的诉苦声,头疼欲裂。端木平是说什么都不要回去见端木锦的那张喷火脸了,匆匆向着墨沉舟交代了几句,就仿佛有什么在他身后撵他一样飞速地溜了。
  殿中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墨沉舟冷厉的眼神稍缓,抬脚进了大殿,捡了一张还完好的椅子扶起坐好,自顾自地翻看起这次自天目山的收获来。
  端木锦又摔打了一阵,见墨沉舟并不理他,也完全没有安慰自己的意思,心中大怒,须发皆张地吼道,“你这个孽徒!”
  换了个人被师尊如此叫骂都要诚惶诚恐地请罪了,可是墨沉舟哪次不听端木锦这样说几次呢,完全不以为意。
  端木锦发了一阵疯也累了,有没有人捧场,便没意思地坐回自己的软榻。刚刚就算他再生气,也没有拿自己的软榻发火。
  一边掂起一颗三阶妖兽的妖丹,墨沉舟一边漫不经心问道。“您又生什么气呢?”
  “别提了!”呼哧呼哧喘了几声,端木锦眼神示意自家弟子给自己倒点茶来喝,却见墨沉舟偏过头去,便只好自己倒了点水,悲愤地仰头一饮而尽。“沈谦这贱人!不就是进阶化神了嘛,竟然敢来我这里炫耀。”
  元婴初期怎么了?修为差点儿怎么了?就该死啊?
  想到沈谦那一副嘴脸,端木锦嘴里骂咧了几句。
  “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墨沉舟唯一皱眉。
  沈谦对端木锦的关切不是假的,更何况以她今日见过的沈谦的气度,大概也做不出炫耀的行动来。反倒是,她隐蔽地看了一眼犹自忿忿不平的端木锦,常在自己这位师尊身上见到。
  端木锦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挥挥手,就见白光一闪,两片巨大的妖尸出现在大殿中央,豹头蛇尾,浑身鳞甲,正是当日墨沉舟见过的妖尸。
  墨沉舟一惊,便恍然当日那人族修士必是沈谦。想到那日他站在虚空威势赫赫地凌空一剑,绝世惊艳,心中激荡不已。
  她走过去细细观察这妖尸。当日不知沈谦是敌是友,她急忙地退走,可是如今却有机会好好地观察这具高阶妖兽的尸体。离得近了她才发现,这妖兽身上的一副鳞甲透着金属般的光泽,边缘锋利,表面带着一丝朱紫之色,挥剑劈去,竟不伤分毫。一颗豹头被劈成两半,其中的妖丹并非被取走,在血肉中若隐若现。
  墨沉舟疑惑地看了一眼端木锦。
  拿完整的高阶妖尸来炫耀?疯了吧!
  一看墨沉舟的眼神,端木锦就火不打一处来。“我就说沈谦不是个东西!对,我一个元婴初期是奈何不了这蟒甲豹,可他沈谦充什么高人,化神了不起啊?!”
  回想起从前一幕幕让他憋屈,可是在旁人眼里看完全是师兄弟情深的情形,端木锦就恨不能喷出一股血来。
  墨沉舟一听就没了兴趣。这情景,这开头,自己师尊又要想当年了。果然没多久,就听见端木锦絮絮叨叨地翻起两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了。
  听过上百遍,墨沉舟完全没有兴趣听,从那妖尸身上抓下一把鳞片,又接了一玉瓶的妖血,方才回到位置,继续将收集到的灵草妖丹分门别类。又取出一具妖兽的尸体,抽筋扒皮地做起活来。
  唠叨了一阵,见没有人捧场端木锦就不满了起来,“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嗯嗯……”毫无诚意地应了几声,墨沉舟眼皮都不抬一下地给妖兽扒皮。
  无非就是我爱你你不爱我却爱他的事情,只不过自家师尊是其中的苦情男配罢了。
  先是自家师尊和自己的同门小师妹青梅竹马地一起长大,情投意合,好不容易一起修到了筑基期,却在决定双修地前三天见到师妹和一直以来对他照顾至极的师兄花前月下。
  看着心爱的小师妹在自己面前泪水涟涟,诉说着自己自幼爱慕沈师兄,却只能在端木锦的身边才能靠近自己深爱的人,欺骗了你的感情真是对不起,端木锦几乎吐血。
  心情消沉了几年,好不容易走出阴影的端木锦这次和一个小家族的旁系女修好上了,柔情蜜意正想禀告自己师尊,却在那女修见到剑气凌然,已迈入高阶修士的沈谦后转身就投入了沈谦的怀抱。
  对着沈谦破口大骂了几年,端木锦这次学乖了,小心翼翼地和柔云峰的一位师妹暗地里交往了几年,却在有一天看到沈谦拥着那位师妹走到自己的面前,温和地笑了一声,“师弟,快来见过师兄的爱侣。”
  自那以后,这对同门师兄弟彻底闹崩,沈谦也顺利地登上了端木锦心中仇人榜,并坚定地维系在榜首数百年不动摇。
  端木锦见她毫无兴趣的样子,暗暗磨了磨牙,“我就知道,沈谦那家伙最会小恩小惠收买人了,你得了他的东西,就不把我这个师尊放在心上了。仗着修为比我高……”
  这么简单的心性,八成都是被沈谦惯出来的。
  暗暗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傻人有傻福。墨沉舟手中不停,颇有些冷淡地开口,“师尊到底是在计较什么?”
  “什么……”
  “能被轻易夺走的爱情,那都不是真爱。”墨沉舟淡淡地说道,“就算没有沈真人,日后还会有其他高阶修士出现,到时候师尊怎么办,岂不是更伤心?连脸面都没有了!宗门都知道您和沈真人不睦,可是为了什么原因又有谁知道?沈真人为了您未尽心思,您就一点都没有感觉得到?”虽说沈谦做的这些事确实不太磊落,在墨沉舟眼中也确实有些自以为是,然而那些女修若是心意坚定,也轮不到日后的地步。就算是有些对不起那些女修,可是沈谦对待端木锦的心意,却也无法抹杀。
  在端木锦张口结舌中随手一指那妖尸,墨沉舟轻声道,“那日是谁说炼制九品换天丹要用至少八阶妖兽的妖丹,这才几日,沈真人便去天目山给您猎了来,”想到当日妖兽要自爆时的惊险,墨沉舟叹了一声,“若是论亲近,难道我会为了只见了一面的沈真人和您作对,只不过想让师尊看清楚,真正对您好的人到底是谁罢了。”
  沈谦待端木锦真是没有话说,有他在宗门,便是有多少人对端木锦不满,也无可奈何。因此墨沉舟并不希望端木锦总是对沈谦横眉冷目的,又有什么好处不成?就算沈谦行事有些越界,可是有这么一个人全心全意地护他周全,又何必一定要不知好歹伤了他的心意。
  见端木锦敛了神色陷入沉思,墨沉舟收拾收拾了东西,对着端木锦施了一礼后退出了大殿。
  ☆、修炼
  一连几天,都没有端木锦出门的消息。墨沉舟也不理。
  如今宗门内到处一片喜气洋洋,门内弟子行走间都是神情骄傲无比,神色自得。
  自沈谦进阶化神,凌云宗化神修士已经增至四人,较于簌玉阁的两人和靖元宗的三人,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宗。背靠大树好乘凉,宗门越强,他们这些门内弟子得到的修炼资源就越多,在外行走时提一提出身凌云宗,也更受尊敬。
  化神大典还有一个月,但是除了一些较大宗门自持身份不愿显得太过巴结,一些依附于凌云宗的小宗门已经带着贺礼前来朝贺。
  陈天罡本就是掌事殿弟子,如今竟是忙得晕头转向,在与墨沉舟的飞剑传书中抱怨个不停,只觉得与其和这些小宗门来人结交,还不如在外猎杀妖兽痛快。
  更别提韩白衣等人,竟忙得几日不休。
  墨沉舟也只是一笑而过。
  鼎天峰专注炼丹,对这些宗门之事向来不参与,早就知道这些人的德行,那位掌教真人也不会分派给他们。于是处理了自己药园中成熟的灵草,墨沉舟再一次闭关。
  她这两次突破隔的时间太短,未免根基不稳。连续几天的修炼,将修为稳稳地稳固在练气十层,墨沉舟方才吐出一口气,将那日沈谦赐与她的玉简取出,按在自己的额头上。
  合上双目,就见眼前一片空茫,一道执着剑的淡漠身影缓缓浮现,开始按着一种极为奇妙的轨迹挥动长剑,无数的流光闪过,看似美妙异常,却隐隐带着浓烈的杀机。
  墨沉舟看着,心神一悸,几乎忘记如何呼吸。
  她从前还以为自己的剑意已然到了极致,却不知竟是天外有天。这世上竟有人可以在轻描淡写之间,将剑意挥洒得淋漓尽致。
  另有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剑者,坚也……”
  “一往无前,无惧生死,杀伐决断者,方可持剑……”
  “剑修者,一剑可劈荆棘,斩天地……”
  “百折不悔……”
  百折不悔……
  墨沉舟的心神沉在这一方世界之中,体悟着这难得的心境,面色平静,心中一片清明。那些深埋在心中的暴戾煞气顺着经脉流转不停,并未消失,其间却多了一些什么夹杂在其中。
  真不愧是化神期修士。她的父亲墨九天的境界也不低,可是却也远远不及。
  好半晌,墨沉舟才张开眼,爱惜地把玩了这玉简一会儿,才将它收入虚天镯。一眼见到虚天镯,墨沉舟方想起在天目山收起的几只嗜晶蚁,忙一闪身进了虚天镯。
  放开神识细细地找寻,墨沉舟看到嗜晶蚁所在的位置眼角一抽。就见一处闪烁着五色光芒的药田之外,那几只嗜晶蚁正疯狂地扑向那光幕,扑上去,被弹开,再扑上去,再弹开。颇有几分不依不饶的劲头,竟似和这药田卯上了。那药田里满是七阶以上的灵药,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声这嗜晶蚁果然名不虚传,专拣好东西,墨沉舟却也不以为意。
  那处药田的禁制她专研了数百年都未解开,更何况是小小的嗜晶蚁。
  拾起一只嗜晶蚁,驱虫术,灵兽诀,换着花样用了无数,却终于无法收服这只嗜晶蚁,墨沉舟只能无可奈何地把它扔回地上,看着它晃了晃触角,又一头扑进进攻光幕的大业。
  墨沉舟也不再管这几只嗜晶蚁,而是来到从前破解的一处灵药田,手中掐了一个灵诀,解除了药田上方的禁制,便将这次在天目山得到的,从前虚天镯中没有的灵草种了进去。这其中甚至包括那根四品妖藤铁枯藤。
  那日几人对这铁枯藤都没有什么兴趣,却被她取走。这类妖藤是专修木系灵气的修士最喜爱的东西,特别是这类攻击强悍的,更受青睐。
  墨沉舟虽然并不修炼木系灵气,可是谁知道日后如何呢?
  放眼望去,就见药田中的灵药苍翠欲滴,生气勃勃,墨沉舟微微笑了笑,便离开了虚天镯。
  回到房间,墨沉舟指尖一闪,就见一条丈许长的妖蛇尸身现在她的面前。这妖蛇碗口粗细,蛇身七彩斑斓,隐带着一种流动的水银般的光泽。那蛇头顶顶着一簇红冠,宛如朱砂一般鲜红醒目,却是一种极不常见的四阶妖兽——火冠蛇。这种妖兽极不常见,加之本性狡猾善于隐藏,实力又堪比人类的筑基后期修士,因此一直以来墨沉舟也只听其名而已,那日却没想到会有意外之喜,竟在天目山发现了它的踪迹。
  这妖蛇的妖丹毒性极为猛烈,用它配合其它几种灵药来炼丹,恰恰可以炼成一种名唤“红髓”的三品丹毒。是真正可以毒杀筑基中期以下修士的丹毒。巧合的是如今墨沉舟的手上剩下的配药都有,并不需要额外耗费时间收集灵药。
  缓缓将妖蛇拎到身前,手中银光一闪,便见一枚红色的内丹滚入墨沉舟的手中。又划过蛇腹,一手插入,取出一只透着莹莹绿色的蛇胆,墨沉舟这才将蛇丢在一旁。
  取出自己的墨凰鼎,墨沉舟盘腿坐在地上,却是不敢直接炼制那“红髓”,而是先将蛇胆扔进丹炉。“红髓”的毒性太烈,且练成后极易挥发,饶是墨沉舟也有些吃不消,不得不先炼制解药。直到解毒丹炼成,她的目光落在那妖丹上,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吞了解毒丹,又将墨凰鼎祭了起来。
  墨凰鼎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转,半晌才慢慢收势,墨沉舟见已到火候,便又是一道发决打出,又将火冠蛇妖丹连着其余的配药小心地按着顺序射入丹炉内,之后便小心压制炉火,不使其燃烧过旺。
  这炼制丹毒所用的灵气较之普通灵丹来的少些,唯一危险的便是丹成之时会有汽化的丹毒溢出,品阶低还好,若是高品阶的丹毒怕是丹成后便会瞬间毒杀炼制其的炼丹师。
  而这“红髓”,更是可以将一个猝不及防吸入它的修士的五脏肺腑化成一滩肉酱。
  墨沉舟之前曾因炼制丹毒的时候吃过大亏,险些搭上自己的小命。因此花了大价钱又求了端木锦方换来了一套能够设置在丹炉内部的收丹器皿。这套收丹器皿完全密封,用的是七品冰晶玉,其上印刻着无数符阵,丹毒炼成后就会将其完全收入,然后转移至丹瓶之中,极为珍贵。
  对着丹炉至少一个时辰之后,才见墨沉舟严肃的神色一收,眼神中透出一抹欣喜。这红髓的炼制已经过了最关键的成丹时期,只剩下最后的淬炼了,已经不会担心废丹。就见丹炉中火势突然一旺,三个弹指之后火势渐渐稀落,墨沉舟手中弹花一般掐出一道收丹法诀射向丹炉,半晌空中的丹炉平静下来,轰然落回地面。
  墨沉舟眼露喜色打开丹鼎,就见丹炉底部显出一个扁平的透明器皿,其中是一汪流动中的液体,艳红如血,却又十分清澈,生生透出几分妖异的邪气。
  正是三品丹毒——红髓。
  小心地将这红髓收入特制的寒玉丹瓶,墨沉舟才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地笑了一下。
  又炼制了些其他灵丹,墨沉舟方弹了弹衣袖,将这些灵丹收拾了十几瓶,便飞剑将这些送去给杜月姐弟。
  才一出洞府,就见到一道青色小剑来到她的面前,伸手抓入手中,却是唐天风的传讯,让她尽快回一次昭云峰。其中隐隐的不耐与冷意令得墨沉舟一怔。
  唐天风的脾性极好,在昭云峰是人人皆知的,墨沉舟与他一道生活近十年,也没有听过他的这般语气,一时有些接受不能。
  迟疑了一下,墨沉舟还是决定回去看看。唤过一个童子,知道端木锦那里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墨沉舟便驾起剑光直奔昭云峰而去。
  刚刚穿过云层来到峰顶,就见唐天风一袭青衣站在一对青年男女面前,微微皱着眉头。
  墨沉舟眼神一沉,向着那对男女看去,就见那竟是一对样貌极为出众的青年。那男修俊美到了极致,墨沉舟所见过之人竟少有人及他,只是脸上的骄横之色使得他的形象大打个折扣。而那女修容貌娇艳到了十分,一双眼睛仿佛能滴出水来,顾盼之间媚意横生。这二人不过练气五六层的修为,却敢在这昭云峰和筑基大圆满的唐天风对持,墨沉舟细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这二人是谁。
  眼见那男修竟然敢上来推搡唐天风,墨沉舟的眼中就闪过一抹阴郁。
  她如今在乎的人不多,从小爱护着她长大的唐天风就是其中一个。心中不快,墨沉舟剑光一动,向着那男修就是一剑,以图将那男修逼退。那剑光一闪就劈到了那男修的身上,却有青芒一闪,化解了她的剑气。
  墨沉舟脸色一沉。
  那青光墨沉舟分外熟悉。那是墨九天精心炼制的一枚玉牌状的法宝,可抵金丹期以下的攻击,炼制后就赏给了大师兄沈磊,向来为他爱惜,素日里离了身都舍不得。可是如今,怎么会在这人身上?!
  ☆、暴怒
  还未等墨沉舟细想,就见下方那被剑芒惊得脸色煞白的男女周身检查了一下,见没有受伤,便对着天空中的墨沉舟一阵破口大骂,污言秽语听得墨沉舟冷冷一笑,又想到这二人刚刚对唐天风动手动脚,又兼不知何因落到那男修手中的玉牌,简直戳中了墨沉舟所有的底线。墨沉舟心中顿时涌出一阵无法排揎的暴怒之意。
  也不管好歹,墨沉舟手中一翻,墨凰鼎现在手中,运转全身法力催动了这件素日里她只能炼炼丹药,想要用来攻击却极为勉强的极品宝器,只见墨凰鼎中紫色的火焰猛然一跳,呼地窜起老高。墨沉舟祭起墨凰鼎,狠狠向着下方站在前方的男修砸去。
  那墨凰鼎带着无比的威势当空砸下,还未到近前那男修就感到一股几乎无法力敌的窒息感瞬间逼到自己的面前,面色大骇,却还是拼命催动了腰畔的一枚玉牌。那玉牌是他的心爱之物,虽说它之前的主人令他厌恶至极,然而凭着这枚极品的防御法宝,他不知得了多少好处,受过多少人得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