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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墨头一偏,眸光微冷,“那也要二姐要的起!”
  讪讪收回手,撩了撩发丝,纪婳道,“也是,三弟这般危险的人物,二姐还真不能驾驭,只怕人没捞着,反而引火烧身,还是玩玩乖巧听话的美男来的妥当。”
  “二姐约墨至此,到底所为何事。”不想多说闲话,纪墨切入正题,对于自己不在意的人,纪墨通常没什么耐心。
  “再过十日,便是长生大会了。”纪婳换了个撩人的坐姿,手指卷着头发。
  “二姐想说什么?”
  “二姐送三弟一份大礼可好?”
  “是何大礼?”
  “三弟附耳过来。”纪婳招了招手,身子微微立起,胸前衣襟半开,媚眼如丝,红唇如樱,若是其他男子见着,定已飞身扑了上去。
  纪墨却视若无睹,道,“二姐还是莫要对墨使魅功,别说你是亲姐,就算你不是我亲姐,你这样的浪荡之女,墨也不会沾染。”他语气微冷,言语也毫不留情。
  纪婳面上的笑意一僵,脸色一沉,面上变了几变,勉强压下怒意,道,“三弟与大哥的斗争,二姐可都看在眼里,三弟这般冷情的对姐姐,二姐倍感心寒。”
  “二姐有话直说,何必绕弯子。”
  “赴长生大会途中,二姐替三弟伏击大哥,若成,三弟少了劲敌,荣登高位,届时,三弟可别忘了分姐姐一杯羹。”纪婳直言道。
  “一杯羹?呵!”纪墨轻笑了一声,半掩黑眸,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道,“二姐想要怎样的一杯羹?好羹还是残羹?”
  “当然是好羹。”
  “怎样的好羹?”
  “赐我郡王之称,赏西南万万亩地,许我自理。”纪婳开出条件。
  封地为王!胃口倒是不小!
  纪墨好整以暇端了端身子,看向纪婳,道,“二姐这话说得为时过早,先不说墨能否登上王座,就二姐的伏击计划,尚且不知成败,此时便议划地之事,二姐不觉过急了些。”
  “不急不急!三弟登上王座乃迟早之事,二姐先站队,也好先分得一杯好羹。”
  “站不站队,全凭二姐自己斟酌,但二姐的要求,墨却不能应。”
  “不应也无妨,二姐这是先给你打个商量,待事成后,咱们再详细磋商?”纪婳半探身子,定定的看着他道。
  纪墨淡然一笑,不语,也不应是,也不应不是。
  见他这般态度,纪婳一时有些拿捏不定,思量片刻,她复又看着纪墨,道,“那依三弟之言,该如何?”
  纪墨晃了晃酒杯里的酒,荡起圈圈波纹,“二姐愿给墨这份大礼,墨岂有不受之礼,至于二姐所言要求,待墨见证了二姐的诚意,再提也不迟。”
  换而言之,礼他受了,但要求,等以后纪婳替他做了更多有利之事,他再斟酌是否答应。
  纪婳暗自磨牙,好你个纪墨!硬生生的摆了她一道!
  话已说出口,哪有再收回来之理,加之,纪墨又说了那样一番话,纪婳也只能咬牙不语。
  被人当了一回枪使,纪婳心中愤慨可想而知。
  奈何愤怒却又不敢说出口,伏击纪煜,是她提出的,纪墨也是她请来的,若她此时反悔,不仅会得罪纪墨,若纪墨再将她谋划之事泄露出去,让纪煜知晓,对她来说,可谓是腹背受敌。
  那样的局面,她当然不想看到,连续吸了好几口气,纪婳才将郁结之感沉于心底。
  眸中微闪,脑子一动,她突然想到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纪婳面上精光一闪,展颜道,“若说诚意,二姐自认对三弟已是赤心相待。”
  “怎么说?”
  “数日前,三弟的女人大闹女神的衣橱,二姐念在三弟面下,放了她一回,三弟也知,女神的衣橱乃我毕生心血,换做别人,二姐早将她挫骨扬灰,这份情意,三弟可不能不认!”
  纪墨也笑,只是笑意微凉,“依照二姐之意,放她一次,已是恩赐,若下次再见,是打算再做追究?”
  “二姐岂是那等计较之人,你我成了同盟,弟妹当然也是自家人,自家人哪有再追究之理。”纪婳此话之意,摆明了想纪墨给个态度,只要纪墨认她做同盟,必定少不了要给好处,至于好处是不是她想要,日后可以再做斟酌,但在此之前,得先让纪墨表态。
  “二姐这话何来?墨与二姐本就是一家人,而她,二姐不追究,墨自然感激,若追究,墨也自有办法护她,若二姐想借她来牵制墨,墨只能忠告二姐,莫要作茧自缚!”
  言毕,纪墨放下手中的酒杯,另取了一个空杯斟满酒,端起酒杯,他道,“不过,墨还是要感谢二姐送的大礼,成与不成,墨都会念二姐一份恩情,日后之事,端看二姐如何自处,墨只望二姐莫要执错了子,行错了棋!来,墨敬二姐一杯!”将手中的酒杯递给纪婳,他含笑看着她。
  纪婳脸色可谓精彩,勉强挤了个笑颜,她接过酒杯,“多谢三弟提醒!”端起酒杯,昂头,一饮而尽。
  纪墨亦端起酒杯,饮尽。
  啪!
  纪婳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二姐还有事,先行一步,三弟若得空,可以尝尝这家酒楼的招牌菜。”
  “何菜?”
  “油焖黑心!”
  纪婳笑眼看纪墨,眸中冷光一闪即逝,心中暗暗发誓——今日之辱,他日,我必要讨回!
  ……
  三月将到,阳春将临,大地渐渐回暖,草长,莺飞,万物复苏之景,犹如绚烂爆发的万花筒,密集洒落大地,红的绿的白的,格外让人舒心畅然。
  初春的阳光微暖,不骄不躁,让人昏昏欲睡。
  远处,山峦起伏,葱翠清幽,黛色延绵至天际,山峦似娇女,晖光似绯色薄纱,覆于娇嫩面颊,掩面羞羞答答,雀鸟欢鸣,如娇女咯咯作笑,好一个春意正好时。
  近处,溪河潺潺,水流缓缓,粼粼波光,点点璀璨若宝石,河岸旁,沙石上,喘息不止,于此寂静悠然的山野之中,回音寥寥,引来鱼儿雀鸟探究顿足。
  画面太不和谐!太具冲击性!叫人不敢直视!
  见到这一幕,荡着双腿,高坐在丛林绿枝上的尹灵儿望天瀑布汗。
  暗自感慨,果然是春天来了!
  还好事先将玄武支到前面探路去了,不然就尴尬了。
  正忘乎所以的女主角,尹灵儿识得。
  不是纪婳又是谁!
  至于三个男主角……画面亮眼,尹灵儿不敢多看,故而也只在淡淡一瞥中,发现男主角皆是面俊清秀之人。
  将视线挪到他处,瞄了眼玄武离开的方向,重重绿叶之后,仍不见他返回的身影,尹灵儿心中暗暗焦急。
  要说为何尹灵儿会出现在此,还见证了这一幕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还得从三日前说起。
  三日前,尹灵儿外出买丹炉,偶然听得过几日还有一个长生大会。
  长生大会乃是灵界一大盛事,长生大会每千年一次,传言比皇帝登基还隆重。
  寻求长生之路,是每个修士刻苦修炼的最终目的,而这个长生大会最初的目的也是基于此,不过随着时间推移,最后慢慢演变成炼丹大赛。
  要问为何一个探讨长生之路的聚会会演变成炼丹大赛,这跟丹药的重要性有关,丹药能助修炼,能延寿,还能保容颜不老,问何物能长生,众修士只会给你一个答案——丹药,有言,八级以上的丹药不仅能延寿数万年,还能增数倍修为(其实增修为一说不尽然,真仙以下的修士服用了八品以上丹药,确能增数倍修为,真仙以上修士,服八品丹药,就跟普通修士服用聚气丹一样,只有聚灵辅修的效果)。
  丹药的最高等级为九级,九级以上,便是圣丹和极品圣丹。
  传言,服用一颗极品圣丹,能将凡人渡成仙,长生不老,可想其珍贵和稀缺性,不过,至今为止,三界之内,没人能炼制出极品圣丹,只有炼丹宗师太上老君偶尔运气极佳时,能炼制出一两颗圣丹,还不能算是极品。
  正因为无人能炼制出极品圣丹,而极品圣丹又是通往长生之路最快捷最有效最安全的渠道,所以长生大会就演变成了探讨如何才能炼出极品圣丹,从探讨到动手炼丹,再到修士之间相互攀比谁炼的丹药更好,久而久之,最后长生大会的实质内容就成了炼丹大赛。
  之所以众人将长生大会看的极重,是因为大会现场,炼丹宗师太上老君会现身做大赛评委,还会为参与大赛的选手指点炼丹诀窍。
  若是运气好,遇上了出手大方的参赛选手,还能现场免费获得丹药。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仙界大能也会莅临现场,为修士讲解一些修炼技巧和心得。
  炼丹宗师加免费丹药加仙界大能,都是众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人或物。
  这等阵容,想让人不重视都不行。
  然而,这样的大会却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参与。
  长生大会的举办地点在介于灵界和仙界之间的小蓬莱仙岛,小蓬莱仙岛属于另类空间,岛上也存在空间压制,只是,那里的空间压制只针对合体期以下的修士,对合体期以上的修士包括金仙、大罗金仙都无碍,换而言之,能上岛的,只能是合体期以上的修士,这让不少修士只能望而止步,直叹可惜。
  纪氏作为灵界的最高统领家族,参加这样的大会,是必然的。
  而炼丹是尹灵儿难得比较器重又十分拿手的技能,去凑凑热闹,那也是必然的。
  两个必然撞到一起,便让尹灵儿见证了这一幕激情四射的活春宫。
  尹灵儿昂头看了看青山之后的雪峰,翻过延绵山峰,再行至雪峰之巅,雪峰山巅处有一个八卦阵,合体期以上的修士就能通过八卦阵进入小蓬莱仙岛。
  说起来其实挺容易的,只是……
  尹灵儿回头看了眼来时的路。
  三日,整整御剑飞行了三日,以她和玄武合体期的修为,这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峦,最多也只行了五分之一。
  还剩七日,需要穿过五分之四的山峦,行上雪峰。
  雪峰山巅的八卦阵只开启两日,两日之后,就算是大乘期的修士,也没有机会进入小蓬莱仙岛。
  时间紧迫,思量之下,她才让玄武去探探有无传送阵一类捷径,可以直达雪峰山巅。
  不过,逗比去了近半个时辰了,也没什么消息。
  想到后面路途遥远,尹灵儿也没了心思再欣赏活春宫,身形一跃,起身站到树枝上。
  正考虑要不要不等逗比,自己先行。
  底下,几声舒缓的叹息。
  完事了?垂眸,纪婳在三个美男的伺候下,在河边慢条斯理的洗起身子来。
  见纪婳如此悠闲的模样,尹灵儿眼珠一转。
  纪婳出现在此,显然也是去参加长生大会的。
  这种盛会,她作为皇室公主,肯定不能缺席,而如今,距离长生大会只剩七日,后面的路还那么长,她居然还有心思与人野战,就不担心赶不上长生大会?
  不对!纪婳既然敢如此墨迹,显然是笃定能在大会开始前赶到现场,如此看来,准时抵达雪峰山巅,对她来说就不是问题咯?
  既如此,何不跟着她,看看她怎么在短时间内,穿过重重山峦,直抵山巅。
  拿定主意,尹灵儿又坐回树枝上。
  身心舒爽后,底下几人开始交谈了。
  “公主前几日约见了三殿下,结果如何?”站在纪婳左边,为她搓背的男子问道。
  “不如何!”
  “提到三殿下,公主似乎不高兴。”身后,为她备衣的男子道。
  “哼!”纪婳哼了哼,没吱声。
  “三殿下没答应公主的要求?”右边,为她舀水的男子道。